第122章

  秦萬年連連點頭，說道：「此次靖王爺能想開，聽說皇后娘娘出了不少力，她為這個皇叔，可是操碎了心哪！」

  蘇染心中又是一動，看來靖王爺之所以要選妃，完全是皇后娘娘一力促成的。看來皇后娘娘對他真的是無計可施了，只有他成了家，皇后娘娘才可以高枕無憂。

  想起他對皇后的糾纏，蘇染在內心感嘆了一下，他既衷情於皇后娘娘，想來不管是哪位姑娘嫁給他，都討不到什麼好處吧！

  不過雖然季昀給她報了名去參加選秀，但是她並不驚慌，她知道靖王爺無論選誰都不會選自己，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對於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他又怎麼會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呢！

  這時，季昀對秦萬年說道：「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我就不耽誤秦大人緝兇了！」

  秦萬年連忙拱手道：「多謝宰相大人不辭勞苦來為小人斷案，改日定當登門拜謝！」

  「好說好說！」季昀拱了拱手，跟蘇染一起離開了秦家大宅。

  秦萬年一直將他們送上馬車，才收起笑臉，轉身回府。

  他們的最後一站，是威遠大將軍柳成林家。他的女兒柳絮兩日前暴斃，死因是砒霜中毒，在死之前，她還遭到了猥褻。

  威遠大將軍跟季昀向來不睦，在朝廷上多有頂撞，季昀本不想登門的，但是此次選秀事關重大，過兩天就要公布結果，這個時候發生了命案，不論如何他也要幫程天祥儘快查清此案。

  交涉的過程卻並不順利，柳成林以官府已驗過屍為由，不讓蘇染去看屍體。還拐彎抹角地諷刺季昀急功近利，還說他幸災樂禍，故意來看自己的笑話。

  季昀氣得臉色鐵青，轉身就要走。

  蘇染說道：「柳將軍，能不能聽小女子說兩句？」

  柳成林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蘇染說道：「柳小姐死了，而且是死在選秀的時候，這件事可大可小。現在秀女已經連死三人，雖然死因不同，但是她們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事，您不覺得奇怪嗎？我想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也許還會有人死，難道您忍心看著兇手繼續作惡？」

  柳成林頓了頓，說道：「就算讓你看了屍體又怎樣呢？你一不是官府的人，二又沒有什麼辦案經驗，該驗的仵作都已經驗了，他們也正在查這件事，我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我的女兒不會白死！」

  蘇染說道：「雖然我不是官府的人，但是論辦案的經驗我並不比他們少，只是現在沒法跟您細說。我向您保證，只要看過柳小姐的屍體，我一定會找到一些線索，幫助你們儘快破案。」

  「你真的有這個把握？！」柳成林凝視著她。

  「嗯。」蘇染用力地點頭。

  柳成林眯著眼睛想了想，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看，那我就讓你去看，但是假如你看了說不出個子丑寅卯，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您放心吧將軍，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蘇染滿有把握地說。

  柳成林又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叫一個丫頭帶她過去。

  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柳成林對季昀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個女兒倒還有點膽識，只不過，就怕她太過自信，反而害了自己。」

  季昀冷哼一聲，說道：「柳將軍過慮了，我這個女兒有勇有謀，我相信她一定能勝此任，咱們就等著瞧吧！」說完就穩穩地坐了下來。

  將軍府不比相府小，蘇染跟那個丫頭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來到後院一處偏僻的院落。走進這裡，蘇染有一種錯覺，好像是回到了自己以前在相府住的地方，這裡的格局跟自己之前的住所一模一樣，院中也有一棵大樹，唯一不同的是這是一棵梧桐樹。

  那丫頭打開院門，走進去指了下中間那個房間，說道：「季小姐，那就是了。」

  「你們小姐之前就住在這裡嗎？」蘇染好奇地問。

  丫頭搖頭道：「不是的，這裡以前是空的，小姐死後沒地方放，才停放在了這裡。」

  蘇染點了點頭，心想自己真是過慮了，柳小姐又怎麼會自己同命運呢！

  這個小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膽子還挺大的，她陪著蘇染一直進到了那間房內，面無一點懼色。

  蘇染略感安慰。進到那個房間，她先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個很簡陋的房間，不過桌椅床櫃倒是齊全，就是有些破舊。柳絮的屍體就躲在靠牆的一張木床上。

  她走過去看了下屍體，發現屍體的臉色鐵青，雙眼圓瞪，齜牙咧嘴的，看上去非常駭人，已經看不出死者的本來面目。

  她第一感覺就是她確實是中毒死的，只是她五官很乾淨，沒有一絲血跡，想來應該是被清洗過了。她一問丫頭，丫頭果然說是，小姐死後，讓仵作驗過後，下人就為她清洗了身體，換了身乾淨衣服。

  蘇染在內心嘆了口氣，看起來重要的證據都已經沒有了。

  「你能把柳小姐死時的前後經過詳細說一下嗎？」她一邊檢查著屍體一邊對小丫頭說。

  小丫頭有些猶豫，說道：「沒有將軍大人的吩咐，奴婢不敢亂說。」

  蘇染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好了，他既然肯讓我看屍體，說明他也想儘早破案，如果我不知道前因後果的話，就很難得出正確的結論，你也想早一點幫你們小姐洗雪沉冤吧？」

  小丫頭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吧，我就說了。不過我並不是小姐的丫頭，這些事都是我聽她的貼身丫頭小慧說的。小姐死的那天正好是老夫人的壽辰，但是我們老爺不喜歡鋪張，就沒有請外人，只是家中這些人在一起慶賀了一下。因為高興，大家都多喝了兩杯，之後就各自散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道：「雖然大小姐是女孩子，但是酒量卻很好，她陪著老夫人喝了幾杯，也有點醉了，就讓小慧扶著回了房。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小慧起床去敲門，半天沒有人應，她試著推了推門，果然沒有上栓，她進去一看，柳小姐正面沖里躺著。她就叫小姐起床，可叫了半天也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