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且慢！」

  趙承玉連忙叫住她，說道：「季小姐，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可是這件事，叫我怎麼查下去呢？」

  蘇染想了想，回過身說道：「趙小姐有個情人，這件事別人不知道，她身邊的人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您可以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一語驚醒夢中人，趙承玉連忙對她拱手道：「我懂了。季小姐，大恩不言謝，還望你能信守諾言。」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您放心吧！」然後就走了出去。

  季昀正在走廊里不耐煩地踱著步子，看到她出來，連忙上前兩步，半帶責備地問道：「你跟他都說了些什麼，居然用了這麼長時間？！」

  蘇染說道：「爹，請恕女兒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你，我必須尊重死者的隱私。」

  「什麼私？」季昀皺起了眉頭。

  「隱私，就是一些需要保密的東西。」蘇染說完，就越過他向門外走去。

  季昀心中有氣，心想真是翅膀硬了，居然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但是她既然不願意說，他又沒法強迫她，只得揣著一肚子的疑問跟她一起離去。

  走出趙承玉家大門的時候，蘇染握了握汗濕的手，心想幸虧自己是宰相大人的女兒，不然此次一定走不出這個大門。

  經過這次事情之後，她相信以後無論自己有什麼事要求這位尚書大人，他都會立刻點頭答應。

  她回頭看了眼那個高門大院的府邸，然後彎下腰上了馬車。

  他們的第二站是史部侍郎秦萬年家。秦萬年的大女兒秦綿綿死於三天前，是被人掐死的。

  由於她脖子上的掐痕明顯，因此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他殺，只是秦萬年把所有嫌疑人都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出兇手。沒有辦法，他只得把這件事將給程天祥去辦，可是程天祥在詢問了秦家上下一干人等後，也沒有找出兇手。

  季昀和蘇染來的時候，秦萬年正在廳堂中坐著喝茶，見他們來了，連忙迎上去，說道：「宰相大人大駕光臨，卑職實不敢當啊！」

  季昀捋著鬍子說道：「你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這次是為了案子來的。這是我的女兒無憂，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左膀右臂，此次事態緊急，我只得病急亂投醫，找她來試試。」

  一聽這話，秦萬年立即打量起蘇染來，從他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對蘇染同樣抱著懷疑的態度。

  季昀不悅地說道：「小女的能力可是得到皇后娘娘首肯的，秦大人就不用懷疑了吧？」

  秦萬年連忙拱手道：「此事事關重大，下官不得不謹慎行事，還望宰相大人見諒。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季小姐了！」

  蘇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看看屍體，不知屍體現在何處？」

  秦萬年說道：「因為皇上有令，要徹查此事，所以屍體還沒有入斂，現停放在後花園的一處空房之中。」

  說完又對門外高聲叫道：「來人哪！帶季小姐去看大小姐的屍體。」

  下人連忙答應了，對蘇染說道：「季小姐請隨我來！」

  蘇染點了點頭，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秦萬年雖然還是對她的能力表示懷疑，但當著季昀的面，他也只有唯唯諾諾的份兒。

  停屍體的地方離廳堂還有段距離，得穿過一大片花園，此時已是初冬，園中花葉凋零，一片蕭條之像。

  由於心中有事，蘇染也無暇去看其他，在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冷不妨的從拐角處走出兩個人來，當先一個錦衣華服，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丫頭，雖然長相平平，但是卻目光凌厲。

  她們看到蘇染和那個下人走過，當先那個女子開口叫道：「阿福，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叫阿福的下人連忙轉過身來，對她深施一禮，說道：「二小姐，奴才是帶這位季小姐去看大小姐的屍體。」

  「哦？」一聽此話，那位二小姐立即把目光定格在了蘇染身上，並且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她是什麼人？」她冷淡地問。

  阿福連忙回道：「這位是宰相大人的千金，是來幫助老爺破案的。」

  「哦？！」二小姐有些吃驚，驚呼道：「我沒有聽錯吧，一位堂堂相府中的千金，居然來破案？！」

  蘇染微微一笑，說道：「你沒有聽錯，我確實是來破案的，不過能不能破我還不敢保。」

  聞聽此言，女子嘲諷地撇了撇嘴，說道：「我就知道。你我同樣是閨中小姐，雖然你身在相府，我想你知道的也並不會比我多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破案的。」說著就當先向前行去。

  蘇染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行去。

  阿福一邊在前引路，一邊說道：「季小姐，你千萬不要見怪，我們二小姐就這個脾氣，但是人並不壞，以後你就知道了。」

  「你們二小姐叫什麼？」蘇染漫不經心地問。

  「她叫秦素素，比大小姐小一歲。」阿福邊走邊說。

  「她們應該不是一奶同胞吧？」蘇染問。

  「您怎麼知道？！」阿福有些吃驚。

  「我就隨便問問。」蘇染答非所問。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停屍體的房子跟前，而秦素素和那個丫頭早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阿福把蘇染引到房間門口，說道：「季小姐，這就是了，大小姐的屍體就在裡面停放著。」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去了，這裡沒你的事了。」

  「誒！」阿福答應一聲，又對秦素素點了個頭，這才退下去。

  秦素素看著蘇染，說道：「你真的打算進去？」

  蘇染眯起眼睛說道：「當然，有何不可？」說著就推開了房門。

  一陣陰風從門裡鑽了出來，貼著她們面前飛了出去，秦素素麵色一變，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蘇染微微一笑，說道：「二小姐，你還在門外等著吧！」

  秦素素咬了咬唇，對身體的丫頭吩咐道：「小釵，你去！」

  「是，二小姐！」小釵冷冷地回了一句，上前兩步說道：「季小姐，請吧！」

  蘇染搖頭嘆了一聲，大步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