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證據？」

  蘇染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剛剛已經親口承認，這就是證據！你以為那個屍體是小紅的鬼魂，因此不停地對她討饒，還說了那樣一番話，難道不是？」

  「……」三夫人頹然坐倒在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程亦冷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三夫人一看，臉色大駭，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程亦一步步走向她，咬牙道：「我早就在外面多時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我都知道了。你說，那個跟你深夜幽會的野男人是誰？！」說著一把掐住了三夫人的脖子。

  「咳，咳，我，我不知道！」三夫人被掐得喘不上氣來，但還是掙扎著說出了這番話。

  「你不知道？！」程亦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把臉湊到她的眼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表面上裝成聖女，居然在背後給我戴綠帽子，今天你不說出那個野男人是誰，我就打死你！」說著用力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啊！」三夫人被打得一個趔趄，撲倒在床上，發出了一聲慘叫。

  「表哥！」蘇染連忙上前阻止他，說道：「你不要打了，那個人我知道是誰。」

  「什麼？！你知道？！」程亦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既然知道了她是殺死小紅的兇手，你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後面的事我再慢慢跟你說。」

  程亦看她的樣子，知道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麼事，只得點頭應允，喘著粗氣指著三夫人，說道：「她殺了人，還有什麼可說的，這樣狠毒的女人，我程家是萬不敢再留的，把她先扔到柴房，明天讓官府抓去法辦！」

  蘇染知道他這樣處置無可厚非，但還是說道：「既然要告官，就給她一晚上的時間吧，讓她在這裡好好反省反省，也不用再拉去柴房了。」

  程亦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就依你。

  這時候，蘇染想起了躺在地上的小丫頭，把嗅鹽遞給紅痕，讓她過去把她弄醒。

  小語一醒來就尖叫著四處驚看，好像還處在恐懼之中。

  紅痕安撫了她一下，她才逐漸緩過來。看到屋子當中站了這麼多人，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給程亦和蘇染行禮。

  蘇染對她說道：「你是侍候三夫人的吧？就由你看著三夫人，不要讓她發生什麼事，明天這裡就不用你了。」

  小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他們一個個面沉似水，再看三夫人一臉的淚痕，默默無語，只得惶恐地點了點頭。

  離開三夫人的房間後，蘇染不放心，叫程亦多叫幾個家丁到這裡守著，免得出什麼事。

  程亦叫住她說道：「表妹，你先不要回去，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知道那個姦夫是誰。」

  蘇染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不過我希望你知道後不要衝動，我相信那個人跟三夫人之間是清白的。」

  程亦皺著眉頭道：「是不是清白我自有分寸，你說出那個人就是。」

  蘇染只得把事情的真相跟他說了。

  當聽說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哥程鵬，程亦驚得差點沒掉了下巴，說道：「表妹，你沒在開玩笑吧？你居然說我大哥是那個姦夫？！」

  蘇染說道：「我已經說了，他並不是什麼姦夫，他們認識在你之前，三夫人也早就對他有意，只不過是命運弄人，他們沒能在一起。意外在程府碰面後，他們才開始了交流。但也僅止於交流而已，我相信大表哥不是那樣的人，何況夏青還是你的小妾。」

  程亦仔細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要說女人，比夏青好的有的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傷了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況且程鵬並不是一個好色之人。

  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是不會跟我大哥說什麼的，我就當不知道就完了。」

  蘇染鬆了一口氣，說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程亦突然又咧嘴一笑，說道：「表妹，辛苦了一個晚上，又冷又餓的，要不我叫人準備點酒菜咱們喝一點兒，一來給你慶功，對你表示感謝，二來暖暖身子，增進一下感情，你看成不？」

  蘇染知道他一定又沒安什麼好心，裹緊身上的衣服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餓，現在只想回去睡覺，明天一大早我就啟程回相府。」

  「這麼快？！」程亦有些不快地嘟囔。

  「你不是說我大哥已經找來了麼？我再不回去，估計就回不去了。對了，小茹的東西我已經叫小瑤收拾了，明天我會把她一起帶走，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等時機成熟，我再把她送回來。」

  程亦想了想，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蘇染點了下頭，跟紅痕一起向她們的住處走去。

  「小姐，看到三夫人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令人唏噓，沒想到她真是兇手。」紅痕還沉浸在之前的事情中無法自拔。

  蘇染看著遠方沉沉的夜色，說道：「人都說人性本善，可忌妒卻是根植在每一個人的內心的，只是程度深淺不同罷了。三夫人表面上看著很淡然，像是很看得開，其實她跟大夫人一樣，也是個內心糾結的人，她受不了程亦的背叛，也看不慣碧荷的恃寵而驕，所以想殺之而後快。」

  「這麼看來碧荷還真是招人恨，有那麼多人想要殺她！」紅痕感嘆著說。

  蘇染說道：「所以做人要低調，得勢時不張揚，失勢時更要心靜如水，這樣才能夠平平安安地過一生。」

  「唉，看了她們的故事，我只覺得做女人好難！」紅痕頗有些感觸地說。

  蘇染說道：「雖然生在什麼人家由不得我們選，但是怎樣做人還是由得自己的，如果她們不是被自己內心的執念所迷，也不會走錯了路。有時候順其自然，其實就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小姐，聽了你這番話，我真是覺得茅塞頓開。」紅痕嘻笑著說，「對了小姐，小茹那邊，如果明天她不願意跟咱們回去怎麼辦？」

  蘇染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她只是個孩子，但我從她的身上還是看到了一種少年老成，我想她應該會分辨的，如果她實在不願意離開，也只能由她。」

  紅痕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兩個人快步向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