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前兩起案件我都能理解，但你為什麼要殺小紅？！」蘇染突然話鋒一轉，問。

  大夫人猛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道：「我，我沒有。」

  蘇染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不是你又會是誰？她也是被人從後面勒死的，然後才掛在繩子上，手法跟四夫人如出一輒。」

  大夫人卻極力否認，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四夫人死後，她就被三夫人要了過去，我知道她一定會守口如瓶，因此也並不擔心，我沒有理由殺她。」

  「她真的不是你殺的？！」蘇染有些意外。

  大夫人抬起頭直視著她，說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殺小紅。」

  蘇染困惑地擰起了眉頭，心想那就奇怪了，如果小紅真的不是大夫人所殺，那又會是誰呢？

  想來想去，她暫時沒有答案，只得嘆了口氣，站起身對大夫人說道：「雖然我不想這麼做，但是既然表哥把這件事交給了我，我就得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必須得把實情告訴他。」

  大夫人冷靜地點了點頭，顯然她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她平靜地說道：「我知道我罪有應得，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但是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想把小茹安頓一下，到時候要殺要剮，息聽尊便！」

  蘇染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

  大夫人對她感激地笑了下，之後就默默地低下頭去。

  蘇染在內心嘆了口氣，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來到小茹的房間，發現小茹已經睡著了，紅痕正陪在她的床邊。

  看到蘇染進來，紅痕立即起身要說話，蘇染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式，然後示意她出來。

  紅痕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跟她一起走出門外，然後小心地掩上了門。

  「小姐，怎麼樣？事情查清楚了嗎？」一走到院子裡，她就迫不及待地問。

  蘇染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查清楚了，大夫人已經認罪了！」

  「啊？！真的是她做的？！」紅痕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二夫人孩子的死，還有四夫人的死，都是她做的，但是小紅的死她卻不承認，我看她不像是在說謊，小紅可能真的不是她殺的。」

  「啊？！難道這裡面有兩個罪犯？！」紅痕又吃了一驚。

  蘇染皺眉點了點頭，說道：「恐怕是這樣。」

  紅痕聽了立即苦著臉說道：「那咱們豈不是還得繼續呆在這裡？」

  蘇染失笑地看著她說道：「怎麼？難道這裡不好嗎？」

  紅痕連忙擺手道：「那倒不是，只是在這裡總感覺到很壓抑，還沒有相府舒服。」

  蘇染點了點頭，她也有同感，但是案子一天沒有完結，她就一天無法安心回去，只能繼續留在這裡，她還不知道季無邪來接她一事。

  「小姐，那現在怎麼辦？大夫人她……」說著，紅痕把目光望向了大夫人的房間。

  蘇染嘆了口氣，說道：「她也是個苦命的人，我已經答應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把後事處理一下，她連殺兩人，其中一個還是程家的命根，我想程亦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紅痕聽了也唏噓不已，又看著滿院繁花說道：「真是可惜了，一個愛花之人，居然是個罪大惡極的兇手，真是讓人接受不了！」

  蘇染沒有說話，在她的職業生涯中，曾經碰到過很多的罪犯，許多看起來溫和無害的人，往往是最殘忍的殺手，世上的事，本來就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突然，不知道誰的肚子傳來了一陣「咕嚕」聲，她們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午飯，連忙趕回了住處，幸虧飯菜還擺在桌子上，只是有些涼了，不過在飢餓難耐的情況下，她們也管不了太多了，坐下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完飯以後，蘇染還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殺死小紅的兇手到底是誰。

  現在二夫人和四夫人都已經死了，大夫人又已經認罪，只剩下三夫人，那麼難道兇手會是三夫人嗎？還是另有其人？

  蘇染不願意把命案跟冷清寡性的三夫人扯上關係，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事與願違的，她覺得三夫人那裡還是要繼續調查一下。

  飯後，她隻身一人去了三夫人的住處。

  彼時，三夫人正靜靜地坐在桌前看書，品茗，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閒適樣子。

  蘇染沒有過多客套，直接說出了今天的收穫，告訴了她大夫人是殺人兇手的事情。

  三夫人聽了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太過驚訝，好像是早就知道了。

  這讓蘇染有些意外，「看你的樣子好像並不意外，難道你早就知道是她做的？」

  三夫人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很簡單，不是我做的，自然是她做的，不然還會有誰呢？」

  蘇染聽了一怔，之後就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當事人最清楚自己的事，三夫人自己沒做，那就肯定是大夫人做的。

  三夫人說道：「不過你抓住了她的把柄，讓她痛痛快快地承認了罪行，這一點還是令我非常佩服的！」

  蘇染苦笑了一下，說道：「事情還沒有完，還有一件事她並沒有承認，那就是殺死小紅這件事。」

  「哦？」三夫人一愣，之後低下頭若有所思。

  蘇染說道：「一個將死之人，既然已經承認了所有的罪名，也不差這一個，可是她卻說事情不是她做的，這就有點令人匪夷所思了，看起來還有一個兇手隱藏在院子裡。」說著看了三夫人一眼。

  三夫人喝茶的動作一僵，之後抬起頭看著她，說道：「我不明白表小姐的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我殺了小紅？」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像你說的，現在大夫人，二夫人和四夫人都死了，唯一一個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你。不是嗎？」

  「可二夫人也有可能殺小紅，不是嗎？」三夫人冷聲反駁。

  「動機呢？」蘇染問。

  「……」三夫人回答不上來了。

  蘇染站起身說道：「要殺一個人，是個很冒險的事情，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她又何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二夫人自從孩子死後，一直深居簡出，很少離開住處，每天就是唱戲，瘋瘋傻傻的，連下人都不把她看在眼裡，她又有什麼精力去殺一個跟她無冤無仇的人呢？因此答案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