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的臉泛起了紅暈，沉浸在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當時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看他的穿著和氣質，我想他一定不是凡人。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提親，對方也姓程，而且居然是京城名捕程天祥的兒子，我以為他就是那個那天救我的人，我想也許那天見面之後他也有了意，於是才托人上門提親的。

  「雖然知道只是做小妾，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誰知道嫁過去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人並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

  說到這裡，她傷感地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我很失望，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後來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我不能跟他長相廝守，但是能每天看到他也是好的。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是大內侍衛統領，平時很忙，我們幾乎沒有什麼機會見面。那段時間我很絕望，茶不思飯不想，很快就病倒了，程亦新婚燕爾，對我的新鮮勁還沒過去，因此噓寒問暖，對我關懷備至，我覺得他也是個不錯的人，就安下心來跟他過了下去，可沒想到這些只是他的表象，還沒到三個月他的心就變了。」

  蘇染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的性子太過冷淡，所以二表哥才會變心？」

  夏青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只是他的藉口罷了，他本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又無心功名，不用討皇上歡心，想娶幾個就娶幾個，他只不過是因為厭倦了我才另結新歡的。」

  「這麼說你心裡裝著的是大表哥，對二表哥怎樣根本就不在乎？」蘇染問。

  夏青說道：「要說全然不在乎，那是假的，不過我也只是感嘆男人的無情罷了，我並沒有想獨占他，也沒想過獨得他的寵愛。當初我受寵的時候，還時常勸他多到大房和二房處去走走。」

  「聽說二房的孩子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內情嗎？」蘇染問。

  夏青怔了下，說道：「這件事我知道，她的孩子是在我進門之後死去的，當時許多人都說是我買通了奶媽害死了她的孩子，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怎麼死的，我也沒有那麼狠的心，去殺一個嬰兒。再說當時我很得寵，又跟她無冤無仇的，犯得著去做這件事嗎？」

  蘇染點了點頭，問道：「之後呢？你跟大表哥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夏青的目光恢復了柔和，說道：「說起來他一共救了我兩次，那次我在後花園的荷花池畔賞花，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就往池子裡栽去，那池子裡的水很深，我又不通水性，掉下去必死無疑。那次大少爺正好從那兒經過，看到我要落水，及時飛身過來抱住了我，我才倖免於難。」

  說到這裡，她的臉紅了，說道：「當時他也認出了我，因為這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我們兩看著對方，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笑過之後，我真的想哭，因為等了這麼久，我終於再次見到他了。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已經成了他的弟妹。」說到這裡，她的眼圈紅了，隱有淚意。

  「後來呢？」蘇染問。

  夏青說道：「從那以後，我們就時不時會在後花園碰到，有時就聊上兩句，時間長了，我們就慢慢熟悉了起來，之後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