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蘇染說道：「我是聽三夫人說的，說四夫人的脾氣不太好，平時總是對你非打即罵，還時常不給飯吃，是這樣嗎？」

  小紅的眼圈一下紅了，囁嚅了一會兒，說道：「四夫人的脾氣確實不太好，只要我們做錯了一點小事，她都要狠狠地責罰一番。不過這不光是針對我，對其他人也是一樣。」

  蘇染點了點頭，又問道：「平時你們是不是很怕她？「

  小紅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又連忙補充道：「不過她也不是總發脾氣的，少爺對她很好，因此她總是高興的時候多，只有少爺去了別的夫人處過夜，或惹了她不高興，她才會找茬發脾氣。」

  蘇染瞭然地點了點頭，問道：「在這個家裡，她跟誰的關係比較好？」

  小紅立即不假思索地說道：「她來這裡的時間比較短，沒有什麼特別聊得來的人，而且幾位夫人住得都遠，平時也沒什麼來往。」

  「你覺得最有可能殺她的人會是誰呢？」蘇染突然問。

  小紅的臉色立即變得青白起來，囁嚅道：「我，我不知道，我說不好。」

  蘇染溫和地說道：「你不用怕，怎麼想就怎麼說，你服侍四夫人一場，她的事你不會不知道，誰最恨她，誰最想殺死她，誰最想要她的命，你最清楚，不是嗎？」

  小紅渾身一凜，驚恐地看著她，突然一下子跪下了，哭道：「表小姐，求你別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蘇染扶她起來，柔聲道：「我並不想逼你，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幫我。」

  她的語氣很誠懇，看著小紅的眼光也充滿了信任。

  小紅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閃爍，有些遲疑，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我覺得，最希望她死的人，應該是三夫人。」

  「哦？這是為什麼？」蘇染連忙問。

  小紅舔了下乾燥的嘴唇，說道：「四夫人沒來以前，三夫人是最得寵的，少爺總是對她百依百順，就像對待四夫人一樣，可自從四夫人來了，三夫人就倍受冷落，即使病了少爺也沒去看她一眼，除非四夫人身體不適，或鬧情緒，他才會去三夫人那裡。因此我想，三夫人應該是最恨四夫人的。」

  真的是這樣嗎？蘇染心裡想。

  「四夫人平時有什麼愛好，每天都做些什麼，你能說說嗎？」蘇染拉著她坐在床沿上，做出打算深談的樣子。

  小紅不敢坐，只是垂首站在那裡說道：「夫人最喜歡的就是繡荷包和香囊，她繡的也非常好，誰見了都夸，她自己為此也十分得意，總喜歡把繡好的東西送人。少爺每天出門時她都要在他的腰間掛上一個荷包或香囊，有時候少爺會不小心遺失，她就再掛上去一個，從不以為意，可最後這個她卻上了心，跟少爺大吵了一架。」

  「那個荷包是什麼樣的，你還記得嗎？」蘇染好奇地問。

  小紅點了點頭，說道：「那荷包是我看著夫人一針一線繡成的，她繡的前面是一對鴛鴦戲水，後面是一個送子娘娘，裡面還精心裝進了藥末，聽說是她特意到廟裡求來的，可以讓她早生貴子的。」

  蘇染瞭然地點了點頭，心想怪不得她會對這個荷包動這麼大的氣，原來這裡面有這一層含義，她一定是想通過讓程亦佩帶那荷包令她早生貴子，得知荷包送人了，還送給了一個妓女，自然會生氣。

  「那天少爺從四夫人處走後又發生了什麼事？」蘇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