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流蘇抽泣著說，「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你肯定桌上是兩個酒杯兩雙筷子？」蘇染問。

  仵作在檢驗時雖然離得稍遠，但她還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拿走的只有一個酒壺和一個酒杯，桌上也只有一雙筷子。

  流蘇抬起頭道：「沒錯，我特意看了一眼，確實是兩個酒杯兩雙筷子，有什麼不對勁嗎？」

  蘇染皺眉搖了搖頭，問道：「那塊玉配什麼樣，你還記得嗎？」

  流蘇點了點頭，說道：「那塊玉配我曾經不止一次拿出來看過，當然記得，它是一個麒麟玉配，首尾都栓有紅繩，繩上有相同質地的玉珠做裝飾。」

  蘇染不知道仵作在驗屍時有沒有在屍體身上發現那塊玉配，不過當時在石桌上是沒看到那塊玉配。

  「你們約定見面的時候身邊還有別人嗎？」蘇染問。

  流蘇搖頭道：「當時打定主意要跟他說話的時候，我把隨行的丫頭支走了，當時那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蘇染點了點頭，忍不住把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去的時候桌上的菜有沒有動過？」她問流蘇。

  流蘇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酒倒是倒好了兩杯。」

  蘇染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流蘇見她默然不語，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急切地說道：「小姐，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有殺他之心，可是現在我有了身孕，行善積德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跑去殺人呢？」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

  流蘇喜道：「小姐，你真的肯相信我？」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既然你們見面的事沒有別人知道，這個人又是怎麼在酒里下毒的呢？」

  流蘇也想不明白，猶豫了一會兒，突然變了臉色，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他想害我，事先把毒下在了酒里，可是我沒有喝，之後他誤飲了那杯毒酒。」

  蘇染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她能有此推理，不過她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她點了點頭，說道：「也有這個可能，可是就如你所說，如今你已經成了季夫人，又要跟他劃清界限，他為何還要殺你呢？這個說不過去。」

  流蘇想了想，也覺得有漏洞。

  紅痕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說道：「小姐，既然想不明白，咱們就別想了，還是交給衙差去辦吧！」

  正說著，季昀就冷著臉走了進來，看到蘇染和紅痕也在，微微一怔，接著就皺起眉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蘇染說道：「府里出了命案，我怕流蘇害怕，就過來看看。」

  季昀眉峰一聳，冷聲道：「她現在已經是季夫人了，你怎麼還直呼其名？以後要叫她娘，知道嗎？」

  蘇染一窒，不知該如何應對。

  流蘇連忙打圓場道：「老爺，小姐已經習慣了叫我的名字，我也已經習慣了叫她小姐，不如就維持原樣好了。」

  「那怎麼行！」季昀冷著臉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已經是季夫人了，她就得改口，不然讓外人見到像什麼話！」

  蘇染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爭辯，說道：「爹，我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

  季昀冷冷地「嗯」了一聲，蘇染看了流蘇一眼，帶著紅痕離開了。

  「她都說了些什麼？」她一走，季昀就看向流蘇。

  流蘇慌亂地垂下頭說道：「沒，沒說什麼。」

  季昀冷哼了一聲，說道：「自從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賞識，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什麼都要管。以後你對她用不著客氣，你是她娘，難道還怕她不成？」

  流蘇作聲不得，只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