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怎麼了？」蘇染連忙蹲下身大聲問。

  這時，獄卒聞聲趕來，看到陳氏在滿地打滾，痛苦地呻吟，變了臉色，連忙拿鑰匙打開了監牢的大門。

  當他衝進去的時候，陳氏已經停止了掙扎，從她的眼耳口鼻里都流出了黑紫色的污血。

  見此情形，獄卒哆嗦著手到她的鼻孔前試探了一下，然後大叫了一聲就跑了出去，說道：「死人啦，犯人被毒死啦！」

  蘇染也看出陳氏是中了毒，她非常震驚，陳氏是吃了她帶去的東西才中毒身亡的，此前她一直活得好好的，這是怎麼回事？

  她並沒有給陳氏下藥，這一點她可以保證，那是誰在飯菜里下藥的呢？

  她顧不上細想，連忙走進牢里，蹲在陳氏面前仔細檢查起她的屍體來。

  陳氏雙眼圓睜，已經沒有了氣息，七竅流血，模樣甚是駭人。

  蘇染檢查了她的嘴，她的舌頭已經變成紫黑色。

  她確是中毒無疑，可是到底是中了何種毒還需要解剖屍體。

  但是目前的境況顯然是不可能了，很快就有獄卒上前將她包圍了起來。

  牢頭上前說道：「季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懷疑你殺了人，得暫時委屈你一下了！」說著就把她推入牢房鎖了起來。

  來探監，反而成了疑犯，這是蘇染始料未及的。但是她並沒有掙扎，也沒有辯解。

  她仔細回憶了出發前的情景。

  這些飯菜是她命廚房現做的，當時的經手人除了季家的廚師就是紅痕和流蘇，菜做好後是她們一起裝進食盒的。

  蘇染相信紅痕不會在菜里下藥，那麼是廚師？還是流蘇呢？

  她不希望是流蘇做的，因為流蘇曾經幫過她，可是廚師的可能性又非常小，他跟陳氏又沒有什麼利益瓜葛，何必要害她呢？

  而且他當時也不知道這飯是要拿給陳氏吃的，只有紅痕和流蘇知道。

  蘇染百思不得其解，又無法出去，只能在牢中焦急地走來走去。

  陳氏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牢頭叫仵作驗了屍，仵作確定她是被毒殺。

  蘇染帶來的食盒裡還剩下半尾魚，仵作拿出銀針在魚里試了下，證實魚里有毒，因為銀針變黑了。

  至此，蘇染下毒殺害陳氏的證據確鑿。

  案件被提交給了刑部，由刑部來審理。

  季昀一聽說自己的女兒被抓了，連忙趕到牢中，問蘇染是怎麼回事，蘇染說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來看看陳氏，給她帶了點吃的，沒想到她就中毒死了。

  季昀氣急敗壞地說道：「好端端的你來看她做什麼？！現在她死了，就算不是你殺的你也有理說不清了！」

  蘇染也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來了。可現在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季昀還指望著她嫁到明王府去給自己當探子呢，自然不能看著不管，他去找了刑部尚書趙承玉，他們平時雖然沒有什麼來往，但是季昀是宰相，他多少也要給點面子。

  季昀一到，趙承玉就迎接出來，說道：「季宰相，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

  季昀面色有些尷尬，說道：「家門不幸，我季家連遭禍事，如今不止夫人死了，女兒又含冤入獄，我不得不腆著老臉跑這一趟。」

  趙承玉說道：「哦？你認為你女兒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