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蘇染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將她扶起。

  季無慮站起身後，眼中含淚地說道：「妹妹，我知道我娘有錯在先，她不該毒殺你娘，我只求你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網開一面，放了她吧！」

  蘇染面色冷淡地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償命，何況我已經跟皇后娘娘說了，又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季無慮說道：「我知道我娘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她已經遭到了報應。昨天我去看她，她變得瘋瘋癲癲的，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求求你放過她一條殘命吧！」

  聽說陳氏瘋了，蘇染有些吃驚，但是她知道陳氏向來詭計多端，也許她是在裝瘋以博同情。

  她對季無慮說道：「姐姐，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已經跟皇后娘娘求了情，如果現在又放了她，皇后娘娘一定會治我個欺君之罪！」

  「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我娘那個樣子。」季無慮哭著說。

  蘇染嘆了口氣，說道：「當時她殺我娘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你回去吧！紅痕，送客！」

  紅痕連忙走上前來，對季無慮說道：「大小姐，奴婢送你出去。」

  季無慮見蘇染不肯留情，臉色變得異常冰冷，說道：「沒想到你會這麼絕情，好，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咱們走著瞧！」說完她就轉身怒氣沖沖地走了。

  蘇染嘆了口氣，坐下繼續繡鴛鴦。

  即使季無慮怪她，她也不能放了陳氏，因為這是她唯一能為劉氏做的。

  紅痕回到房間，有些擔心地說道：「小姐，大小姐馬上就要嫁給太子了，你這樣對她，萬一她日後找你麻煩怎麼辦？！」

  蘇染說道：「就算她要找我麻煩，我也不能放過陳氏。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紅痕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蘇染想起季無慮所說的，決定明天去看看陳氏，看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如果是真瘋，到時再做計較。

  第二天她就帶了吃的去看陳氏，陳氏果然認不出她了，她在牢里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弄得像個乞丐。

  一見到蘇染，她就把手伸出來要吃的。

  蘇染試探著把一個石頭遞給她，她拿起就咬，把牙都硌出血了。

  蘇染見狀，覺得她好像是真的瘋了，就把食盒打開，把裡面的吃的從柵欄縫隙里塞了進去。

  陳氏用髒兮兮的手抓起就吃，全然不顧形象，吃得狼吞虎咽。

  蘇染狠了狠心，把一盤清蒸鯉魚送過去，她抓起就咬，甚至連魚刺都沒吐就咽了下去，噎得直伸脖子。

  這個時候，蘇染才確定她是真瘋了。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把魚收回來，把沒有骨頭的肉給她送了進去，然後站起身，看著她吃。

  陳氏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地吃進了肚子，一點兒沒剩。這可是正常人一天的飯量，她一頓就吃完了，看起來她真的瘋得很徹底。

  蘇染有些心軟，不知道該做何選擇。

  正在這時，牢里突然響起了一陣慘叫聲和撲騰聲，她吃驚地抬起頭，就看到陳氏雙目大睜，雙手捧著肚子正在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