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蘇染吃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跟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靖王冷笑了一聲，把摺扇一合，背著手揚長而去。

  蘇染定了定神，也隨後離開了。

  她走後，一個侍女從簾後走出來，四下看了看，然後快步向皇后寢宮走去。

  「他們就說了這些，再沒有說別的？」娘後輕輕搖晃著懷中熟睡的孩子，面無表情地問。

  侍女垂著頭答道：「只有這些，奴婢聽得清清楚楚。」

  皇后點了點頭，說道：「你下去吧！」

  「是，娘娘！」侍女退了出去。

  皇后眯起眼睛望著遠處出了一會兒神，接著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孩子。他的眉眼長得跟自己很像，她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卓清的。

  她跟卓清確實有染，但只有一次，之後她就懷孕了。

  剛開始她也惶恐過，但是看到孩子之後，她就釋然了，因為這孩子並沒有繼承男方的血統，反而像極了自己，就算他不是皇上的孩子，從外表也看不出來。

  她看著懷中安睡的孩子，不自覺地想起了以前的舊事。

  那時她還年輕，只有十歲，就像一朵花，開得正艷。

  他和他一個二十五，一個十九，他們都喜歡著她，那時她常常進宮陪太后說話，因為太后喜歡她，還說要把她嫁給自己的孫子。

  她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個，因為她有好幾個孫子，而且這些孫子對她都很親近。

  後來，她喜歡上了十九歲的卓清，因為他最會逗她開心，也總是拿些好東西哄她，還會說些親熱的情話討她的歡心。

  但是他的地位卻是最低下的，他的娘是個九品芝麻官的女兒，生下他不久就被打入了冷宮。

  他沒有得到過母愛，他是被奶娘養大的。皇上也不喜歡他，他跟誰都打架，他天不怕地不怕，大家都說他野蠻，可是他卻最討她的喜歡。

  她最想嫁的是他，可是在大婚的時候，她的父親卻把她嫁給了太子卓朗，也就是當今皇上。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他，可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在嫁給卓朗的最初，她也曾傷心過，也曾難過過，但是隨著地位的升高，她當上了皇后，她的心理才開始平衡。

  可是這時，她卻不得不再次面對他。他總是時不時就過來看她，騷擾她，甚至出言調戲她。

  有時候她氣，她忍，她怒，但更多的時候她的心中是歡喜的，這證明他還愛著她。

  他的感情是那麼炙烈，她能感覺到，但是她卻不敢接受，因為她已經是皇后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冒著傾盆大雨闖入了她的住處，他撕裂了她的衣服，粗野地得到了她。

  她知道他是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去的，她只要輕輕一叫，他的小命就沒了，可他還要這麼做，她的心腸軟了，她順從了他。

  她覺得這個孩子也許真的是他的，就算是第二天皇上就臨幸了她，她還是覺得這孩子是卓清的，也許在內心深處，她希望能為這個可憐的男人生個孩子。

  她嘆了口氣，從對往事的回憶中抽離出來，看著懷裡的孩子，她感覺腰背有些酸痛，就把孩子遞給奶娘，自己起來活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