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把這些情況都告訴了季昀和守在一旁的季無邪。

  季昀捋著稀疏的鬍子問道：「這個案子好破嗎？」

  仵作為難地搖了搖頭，說道：「兇手在現場可說是沒留下任何東西，做案手法又乾淨利落，一擊斃命，想在短時間內找到這個人有些困難。不過您和公子放心，回去後我再好好檢驗一下，爭取再多找一些線索。」

  季昀點了點頭，說道：「就照你說的辦吧！」

  仵作點了點頭，就招呼自己的助手去抬屍體，屍體抬出後，等在外面的差官隨即進入，去堪察現場。

  聽說死了人後，相府的許多人都過來圍觀，出於職業的習慣，蘇染也擠上前來觀看，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相府的下人都吃驚地看著她，有的還在背後指著她議論紛紛。

  蘇染不管這些，只是神情專注地盯著那具屍體，可惜抬出來的時候，屍體身上已經被蒙上了白布，只有雙手從擔架上耷拉了下來。

  蘇染定睛去看那隻手，發現她的手裡好像是握著什麼東西，可是還沒等她看仔細，屍體已經被抬走了，她只能目送著它離去，心中有些悵然。也許她手中的東西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可惜這裡的法醫並沒有認真去查看。

  她有心提醒一下那名老法醫，可是他只是看了人群一眼，就匆匆地離去了。

  也許回去詳細檢查的時候，他會發現那件東西。蘇染這樣想著，心裡好過了一些。

  這時，她突然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向她射來，那目光冰冷無比，好像是個冰塊，要將她凍結。她向目光投來的方向一看，發現季昀正用一雙陰鷙的眼睛冷冷地瞪視著她。

  蘇染知道他是自己的「爹」，因此並沒有懼怕，平靜地回視著他，並沒有躲閃。

  季昀吃驚地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兒一向怯懦，沒想到她居然敢直視自己。

  他正要發火，差官出來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季昀沉著臉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辛苦了，如果實在找不到線索，這案子就這麼了結算了！」

  差官連忙拱手道：「宰相大人，您放心，下官一定會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季昀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等只有他們父子倆在場的時候，季無邪不滿地說道：「爹，綠意死得這麼慘，您怎麼叫他們不要查了？她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她一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季昀冷著臉看著他，斥道：「她就算再怎麼能幹也只是個下人，咱們這裡是相府，豈可因為這件事鬧得雞犬不寧，人心慌慌？屍體也驗了，現場也看了，如果他們還是查不出來，難不成要讓他們掉腦袋？」

  聽了他的一番訓斥，季無邪縮了縮脖子，說道：「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總得給他們施加點壓力，這樣他們才會盡心盡力！」

  季昀冷哼了一聲，說道：「官場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明王正想著捉我的把柄，好在皇上面前告我一狀，如今出了這種事，萬一鬧了出去，豈不是讓他有了話柄。綠意死了，我再給你找個丫鬟便是，可是官位丟了，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了，你好好想想！」說完他就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