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死馬當活馬醫
2023-11-30 05:23:36 作者: 展眼舒眉
柳凌踱步在徐澤的面前:「眾所周知,馮開元是頭先著地,腦袋開花,腦漿崩濺,人當即就沒了氣息,不可能還可以再伸手用自己的血寫下『柳』字。
即便你們認為,一定與同是姓『柳』的柳賢芳,比較符合懷疑目標,這麼長時間,卻完全沒有一點線索,而只因你們找錯了方向。
柳賢芳沒有身陷囹圄的時候,並不與馮開元有過多的瓜葛。
馮開元調任戶部湖廣清吏司只不過一年的時間,也是剛剛才連升兩級,現任戶部右侍郎。
他們兩人除了在戶部有少許的接觸之外,私底下也沒有過互相請客吃飯的時候。
父親何不想想,他們之間如果有仇怨,肯定有仇怨的引子,對於兩個接觸很少的兩個官員,如何能找出仇怨的引子?」
徐澤冷冷一笑:「兩個人有仇就是有仇,有時候是一瞬間的仇怨,查起來哪裡有這麼容易?」
柳凌笑了笑:「其實,說難是很難,不說難也不算難,這件事只能追溯到他們不在戶部的時候,據我所知,馮開元的老家屬於南方,柳賢芳的家鄉屬於北方。
他們並無親戚關係,更不屬於同考的舉人,在他們為官之後,又分在不相同的地方為官,只是後來才分到了一起不過一年。
如果說這樣不排除他們有牽連,但我曾經讓人打聽了馮開元的幾個至交,與馮開元是一個家鄉,一起中舉,又同朝為官。
他們每隔一個階段就要相聚一次,在這一年時間裡,每每閒聊,提到過最多的,也是與他交涉最多的戶部前任尚書,至於柳賢芳,幾乎很少提及。
我想像不出他們又如何牽扯上仇怨?何況柳賢芳已經身陷囹圄三個多月了。如果你們再揪著那個『柳』字不放,只能是走進死胡同,永遠也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徐澤嘴角一撇,冷意十足:「你的意思,我們放棄柳賢芳,便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柳凌搖了搖頭:「也不完全是,你可以仔細徹查最近一段時間馮開元的行蹤,還有他之前究竟是幹什麼的,有沒有可疑的跡象。」
「你說的這些,三司早就查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你們最好再仔細一些,可以從他這三個月以來,最為可疑的地方查起。還有……父親,可否把你的兩隻手伸出來?」
「為何?」徐澤疑惑不解,但又感覺柳凌是在提示他什麼,還是依著柳凌的意思伸出了兩隻手,手心朝上,怔怔地看著柳凌。
柳凌左手緊抓住袖籠,右手伸出食指,在徐澤地手上各寫了一個字『二、十』。
徐澤疑惑不解:「你能否說的更明白一些,這到底是何意……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要從二十年前查起吧?簡直荒謬!這麼久遠,歲月早已沖淡,如何再一點點尋找線索?」
柳凌詭詐一笑:「父親在刑部這麼多年,不可能想不到辦法的。」
「你們看,這都什麼時辰了,飯桌上就別談公事了,飯菜也都涼了,趕緊湊合著吃吧!」徐夫人一臉不悅,拿起筷子先給了徐凡,「兒子,餓了吧,快吃!」
徐澤並不理會徐夫人的感受,緊盯著柳凌問道:「最近三個月,最遠要二十年前,這麼確切的數字,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柳凌抿了抿嘴:「我要是知道,還能不告訴父親嗎?這也是我與夫君暗查時,感覺這一段時間最為可疑罷了。」
徐韻神色嚴肅,突然站起,指著柳凌:「你一個小女子,如何懂得這麼多,究竟是什麼人?」
柳凌嘿嘿一笑:「父親,我是你的兒媳,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其實,這些東西,我也是跟我之前的鄰居大叔學來的,他曾經是一個仵作,略微有點小本事,是吧,徐韻?」
柳凌朝著徐韻丟了一個眼色,卻換來徐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徐韻似乎相信了柳凌的話,便沒再說什麼,揮了一下手:「都吃飯吧。」
……
五口人的飯桌,話很少,很快便吃完了,就在各自要散去的時候,柳凌攔在了徐澤的面前:「父親,能不能讓我單獨見一面柳賢芳,或許我能找出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就你!」徐韻用置疑的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柳凌,「你不是說柳賢芳不是兇手嗎?」
「噢,因為那只是我的推測,目的想讓你們不要只關注在柳賢芳身上,柳賢芳完全能不能解除嫌疑,我想親自與他交談一下,或許能發現你們發現不了的東西……
怎麼,父親不相信我?反正你們這幾天以來,也沒有什麼收穫,何不讓我試試看?」
徐韻也跟著附和:「父親,你們若再解決不了這個案子,皇上定要怪罪你們三司,何不死馬當成活馬醫?」
徐澤私信非信,沉思半刻,說道:「柳賢芳被關在戶部新設立的牢房裡,又不是在刑部,那也得看我能不能想出辦法才行?」
徐澤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凌知道他分明是同意了,心中暗自高興,轉身看向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徐夫人:「夫君,你先走吧,我想陪著母親坐一會。」
徐韻眉頭微微一皺,便離開了花廳。
徐凡看見柳凌走過來,頓覺全身長滿利刺,非常難受,趕緊一步穿到徐韻的身邊:「大哥,我與你一起。」
……
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臉,坐了下來,盯著柳凌:「小凌子,你怎麼這麼閒,竟想起與我敘聊?
我知道你對這次婚禮很不滿意,我也是為你感到不平,可你的身份又不能太過於公開。
畢竟老爺做著刑部尚書的位置,臉面最為重要,你要多多體諒他的難處。」
虛偽!
即使這樣,就不要弄這些虛的,給誰看?不過就是專門針對的徐韻,而自己只是陪葬品。
之後,他們即可在徐韻面前說,他們已經盡力而為,女人是徐韻自己領來的,婚禮也已經辦完,能不能過下去,也是徐韻自己的事情。
柳凌冷冷一笑:「母親說的哪裡話,我的身份能夠繼續留在府中,已是我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哪裡有資格再去埋怨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