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祥的預感
2023-11-30 05:23:36 作者: 展眼舒眉
沈氏頓時被懵住了,明明她看到的是秦玄與呂媛不堪入目的一幕,怎會成了精神失常?
難道那些讓自己撕心裂肺的一幕,都是自己的腦子杜撰出來的?
沈氏看著秦玄,一大塊白布條圍著整個頭纏繞了一圈,額頭靠右的方向,滲出一片鮮紅的血跡。
事實讓沈氏不得不信,但內心深處卻還是半信半疑。
天一亮,秦玄就走了,沈氏控制不住心底的疑慮,沒有在床上繼續躺著,就直奔呂媛的房間。
呂媛如果真和秦玄做過什麼對不起沈氏的事情,她一個不過十八歲的小姑娘,再怎麼精明,沈氏也能從言語神態中看出端倪。
當沈氏推開呂媛的房間時,並沒有看到呂媛的身影。
婚禮在即,四個下人都在忙著給院子裡披紅掛彩,嘰嘰喳喳嬉鬧不停。
「你們見到姑娘了嗎,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莫不是出去了?」下人們面面相覷,然後又都在搖頭,異口同聲地說,「沒見過!」
這時,有一個年齡尚小的婢女站了出來:「夫人,奴婢起來的最早,大門是閂上的,根本就不像有人出去過,後來,奴婢等她們都起床,便開始忙活院子裡,並沒有看到姑娘從房間裡走出來過。
沈氏越來越迷糊,呂媛好端端的為何會無影無蹤?
沈氏再次回到呂媛的房間時,無意間在呂媛的枕頭底下看到一封信,後面的署名是魏軒,筆跡也是魏軒的手筆。
信的內容是讓呂媛趕緊與他私奔,以躲過這場不情願的婚姻。
沈氏無力的坐在床上,那封讓她面如土色的信,順著她的身子滑落在地下。
雖然這種結果已經證實,自己之前看到的不堪一幕,顯然是自己虛構出來的幻想,但是自己的女兒與人私奔,並不比那件事輕快多少。
畢竟兩天後就要大婚,女兒丟了,如何向人家交代?
聘禮不僅原封不動的送回去,說不定還要搭上自己的老本,這可是一樁最不划算的買賣。
沈氏有點氣急敗壞,馬不停蹄提去找魏軒。
更讓沈氏想不到的是,魏軒居然在家裡正讀書寫字,完全一副像什麼都沒發生的一樣。
魏軒的舉止更讓沈氏怒火中燒,人都被拐走了,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無非就是迷惑她,不讓沈氏上告。
沈氏雖然算不得大門大戶,但也好歹開了幾十年的客棧,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豈能相信魏軒故作瞞天過海般的偽善。
……
柳凌聽完沈氏的講訴,總覺著哪裡不對:「沈夫人,我且問你,當時,在你腦海中出現的畫面,呂媛有沒有向你求饒,或者說過什麼話?」
「並沒有,她反而很蔑視我這個親娘的存在,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連頭都懶得扭過來……當時,秦玄倒是看到民婦,似乎很慌張地模樣……」
「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那些畫面,在你心底是相信更多,還是置疑更多?」
「民婦說不好,一開始民婦是堅信不疑,但後來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讓民婦動搖,秦玄額頭上被民婦暴打的傷勢,媛兒無端失蹤,魏公子的書信。
說句實話,民婦到現在心底深處總有股不舒適的感覺。」
沈氏出現似夢非夢後,第二天便不見呂媛地蹤影了,事情怎會如此巧合。
柳凌親眼目睹沈氏夢遊時地囈語,想來是內心一直耿耿於懷,烙下了一個難以忘記地疙瘩。
如果只是沈氏神經錯亂,而導致她行為舉止失常,甚至於腦海里會胡思亂想,可是,她怎會記得如此清晰?
但是,柳凌看著眼前說話有板有眼、恰如其分的沈氏,更不像是一個神經不正常地女人。
難道是秦玄在說謊?
那夜,秦玄與呂媛的不堪一幕,如果是真實存在的,那呂媛又如何會失蹤呢?
糟糕!
柳凌的頭如同被雷擊一樣,全身一顫,大叫道:「徐捕頭,趕緊帶上幾個捕快,跟我重新去呂府。」
徐韻一頭霧水,不知道柳凌突然發什麼神經,但見柳凌急迫的神情,有種不詳的預感。
徐韻遵照柳凌的指示,帶了七八個捕快,騎上高頭大馬,追上柳凌,一個彎腰,左手抓住韁繩,右手緊抓住柳凌的腰帶,用力一提,還沒回過神來的柳凌,隨著一聲驚叫,人已經坐在了徐韻的前面。
柳凌本想回頭斥責徐韻的粗魯,沒有事先聲明,害得她驚出一身冷汗。
徐韻似乎看懂柳凌的心思,呵斥一聲:「不許回頭,不許說話,否者我把你從馬上扔下去!」
柳凌看著低矮的人群,五顏六色的商鋪,從眼前疾馳而過,內心的驚懼油然而生。
柳凌本來的馬術就不好,要是被徐韻扔下去,全身定要血肉模糊,即便不死,也會變成痴傻。
看來在馬上,不得不俯仰由人,唯命是聽,明擺著是當定孫子了。
此時,柳凌還有一個更艱巨的任務需要完成,臉上的面紗被風吹得飄然起舞,整個面容暴露無餘,
柳凌最擔心的是唯恐有人認出了她,及時向雅芳閣的老鴇通報她的蹤跡,被硬生生逮回去,失去了自由,案子也不能再繼續查了,那可是得不償失的噩夢。
反正馬匹由徐韻駕駛,索性用面紗把整個臉全包裹起來,兩隻空閒的手一邊一個使勁按壓著,以此確保萬無一失。
……
呂府到了,柳凌等不了為呂府的下人們解釋,就招呼著徐韻和眾捕快順著遊廊,徑直向呂媛的西廂房走去。
到了門口,柳凌攔住了所有人:「你們現在這裡等著,我自己先進去查看,待會好了我自會叫你們。」
可惜,唯獨徐韻不是唯命是從的人,柳凌前腳進,他後腳就緊跟而上。
柳凌柳眉倒豎,質問道:「不是不讓你們進來嗎,為何非要執意不從?」
徐韻不屑地瞥視了柳凌一眼:「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兇案現場,也是我作為捕頭應盡應份的事,理應由我親自查探。」
徐韻的強詞奪理,柳凌頓感無奈,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徒費唇舌,只得由他。
柳凌走到房間中央,閉上眼睛,仔細用鼻子聞著周圍的氣味,那種時有時無、淡淡的又夾雜了多種味道,又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鼻腔中……
徐韻不明其意,對柳凌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你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