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罪魁禍首
2023-11-30 05:23:36 作者: 展眼舒眉
「秦玄!」柳凌與徐韻幾乎是異口同聲,驚詫莫名的神色無法形容。秦玄作為一個更夫,夜晚正是他值守的時刻,居然在這裡私會情人。
柳凌立刻想到包子鋪顧老闆氣勢洶洶要告此人,難不成不打更,就是為了來做這等苟且?
不對,在秦玄敲門,沈氏剛打開門的時候,曾抱怨過他好久沒來。那秦玄不在這裡,又去了哪裡?
秦玄似乎意識到事情不妙,趁著柳凌、徐韻愣神的功夫,奪路而逃。
徐韻豈是平庸之輩,練就了那麼多年的功夫,反應靈敏成了他的強項,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跳躍,攔在了秦玄的前面。
秦玄也不是吃素的,先發制人,拔出腰間早已準備好的一把匕首,刺向徐韻。
徐韻眼疾手快,身子一個傾斜,躲開了凶戾的匕首。
俗話說,武不善作,沒有什麼情義可講。
隨之,徐韻伸出一個漂亮的掃堂腿。
秦玄馬上腳底無根,匕首扔向前方,人也趴在了地上。
徐韻轉身用力扯下面前的幃簾,對著秦玄上下纏繞,五花大綁了起來。
……
卯時時分,旭日冉冉升高,絢爛的朝霞浸染出一片紅暈的光輝,縣衙的大堂上擠滿了人,捕快們並列兩排,威風凜凜。
縣令周清喜坐在大堂之上,右邊站著周方與柳凌、徐韻,左邊的小桌子上坐著一個吏胥,準備記錄案情發展的殃文筆記。
堂下跪著五花大綁的秦玄和沈氏。
秦玄落到此種下場,仍舊臨危不懼,面不改色,微眯著眼睛,默不作聲。
沈氏就沒有那麼大的度量,一個勁地大喊冤枉:「大人,你不能這樣對民婦,我是一個單身多年的寡婦,不能為夫君守身如玉,那也是自己的名聲受損,何至於犯了大明律法?」
周清喜面對著眼前兩個還沒有定性罪犯的嫌疑人,內心的驚詫無法言表,畢竟秦玄是屬於衙門裡的更夫。
周清喜拍響了公案桌上的驚堂木,叱喝一聲:「大膽沈氏,還敢在這裡狡辯,你應該沒有忘記你面前的人,可是個正在值守的更夫。
晚上不好好工作,卻要與你行苟且之事,你可知有多少生意人,因為他打錯更點,而誤了大事,他犯下的錯誤,就是因為你這個罪魁禍首的源頭。」
沈氏立即頓口無言,一動不動瞥視著周清喜,但內心比誰都感到冤枉,秦玄半個多月都沒有與她見面。
這好不容易等他來了,一見面就被人抓個現形,不僅如此,還把所有秦玄的錯都歸根到自己身上,恐怕竇娥有多冤,她也就有多冤。
沈氏倒是也想與周清喜反唇相譏,好好辯解一番,但見周清喜的怒容,實在讓她有些心驚,沉默不語,或許就是更好的選擇。
然而,周清喜對於堂下跪著的兩個男女,按照一貫的審案經驗,從秦玄傲慢無畏的表情判斷,秦玄應該是最難攻克心防的主。
最幸運的是柳凌與徐韻把他們及時堵在了房間,兩個人還沒來得及串供,倒不如逐一而審,或許能聽到不一樣的結果。
周清喜揮了揮手,讓捕快先把這個最難啃的硬骨頭秦玄帶走。
周清喜再次問向沈氏:「沈氏,你與秦玄已經有了多長時間的曖昧關係?」
「回、回稟大人,一年零一個月。」沈氏開始懼怕自己會被周清喜扣上罪大惡極的帽子,不得不老實交代。
「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秦玄去年曾是我家客棧的客人,接連住了好幾個月,我又是客棧的老闆娘,脾氣相投,一來二去,我們就漸漸熟識了,之後慢慢發展成這種關係。」
「他是哪裡的人?」
沈氏搖了搖頭:「民婦也不清楚,之前曾經問過秦玄幾次,他始終就是不告訴民婦,民婦以為喜歡的是這個男人,家在哪裡也無所謂。」
一旁的柳凌冷冷一笑:不言明家裡的真實地址,自此也說明秦玄這個人絕對不是清純的。
其一,他的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唯恐別人知道;其二,秦玄與沈氏無非就是逢場作戲,一旦有一天,對沈氏不再新鮮,盡可消失匿跡。
柳凌看著眼前跪著的婦人,又想起前一夜,沈氏夢遊時,對女兒恨之入骨的心境。
天下沒有幾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女兒,然而,真的像沈氏說的那樣,是呂媛搶走了她母親的情人?
事情猛然聽起來,著實荒唐無比,但仔細想想,呂媛的內心不是魏軒嗎,為何與秦玄扯上了關係?
難不成是她移情別戀,又喜歡上了秦玄?
又不像,魏軒除了家境貧寒,無論是樣貌、年齡、品性學問都比秦玄強出不知多少倍。
即便論起家境,秦玄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更夫,呂媛怎可能傻到此種地步。
還有,這麼長時間,各官府衙門都沒有傳來找到呂媛的消息,那呂媛到底會去哪裡?
難不成早已命喪黃泉?
親眼目睹了魏軒的悲傷,在柳凌的排列中,似乎已經跳出了被懷疑的圈子。
如果與魏公子沒有關係,那就只能是秦玄與沈氏之間的其中一個。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即便自己的女兒做了多麼荒唐的事情,而沈氏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除非她是鐵石心腸到傷心病狂!
柳凌嫌棄周清喜問話太羅嗦,緩步走進沈氏,開門見山的問道:「沈夫人,你與秦玄每天晚上都住在一起嗎?」
「這個倒不是,隔三岔五他會來一次,要說相隔最久的要數這一回,大概有半月之久,才見他來找民婦。」
「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又幹什麼去了嗎?」
「他的私事,民婦一向不敢打聽,即便是打聽了,他也不會告訴民婦的。」
「他有半月之久沒去你家,而你的女兒呂媛也無緣無故消失了半月,你就沒想過,這裡面或許有一定的必然聯繫?」
沈氏怔了一下,使勁地搖頭:「柳仵作真會開玩笑,我女兒的失蹤怎能與他有關係?不會,不會。」
柳凌抿了抿嘴唇,說道:「沈夫人,前一夜,我親眼看到你到呂媛的房間,並揚言說是你女兒搶了你喜歡的男人。
你恨她,要殺了她,曾氣勢洶洶地跳到床上,把呂媛所有的被褥撕扯、糟蹋,可見你對自己女兒有多麼憎恨,如果秦玄不是兇手,那真正的兇手就只能是你了。
而你殺了呂媛,也避免了秦玄被呂媛搶走的危險之後,你為了逃脫罪責,便把一切全都推在了魏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