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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九公主與狀元郎(31)

2023-11-30 03:25:43 作者: 哩貓小妖蓋
  等五皇子的車馬遠去。

  宮門才重新關上。

  等所有守衛都回到原本崗位,周圍十米內都沒人後。

  沈慕才開口:「末將送太子妃回宮。」

  他聲音極淡,一如他周身縈繞著的冷冽氣場,寒冷攝人。

  曲妗有些驚訝,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之人,聲音輕柔:「沈將軍,是如何認出本宮的?」

  沈慕並沒有看她,也沒有回應。

  而是率先離開。

  曲妗打量了下他後背幾眼。

  跟上去。

  「沈將軍是太子身邊的人,抓住我和五皇子私自出宮,必定會告訴太子,屆時本宮可就慘了。」她的眸子裝滿了哀怨與苦惱,慢慢抓住沈慕的胳膊,貼過去,聲音放輕:「你說,本宮該不該賄賂賄賂你呢?」

  沈慕步子微頓。

  隨之便不冷不淡地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與曲妗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繼續走他的路,也沒有回應的打算。

  曲妗捏起拳頭,怒瞪了眼他的後背。

  不識趣的男人。

  *

  曲妗原本以為池於淵是鐵定要知道她跟池元白的事情了,已經做好了各種解釋的藉口,以及花言巧語的勸說。

  卻不想池於淵根本不知曉。

  一如往常地將書房所有的文書都搬來她寢宮批閱。

  難道沈慕沒告訴池於淵?

  她眯起眼睛,回憶起那個戴著半張面具、全身冷冰冰的少年將軍。

  嗤笑一聲。

  表面裝得多正直。

  最後不還是沒告訴他的主子,日後說不定還會用這個秘密來找她,讓她委身,她若不願,就要去池於淵面前揭發。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

  不是愛權,就是貪色。

  曲妗的眸子裡滿是譏誚和嘲弄,可心裡卻突然想起一人。

  一身白衣。

  眸子溫和清澈。

  一跟她對視,就慌得不行,臉刷的變紅,然後支支吾吾說著

  ——公主,臣不敢造次。

  *

  隔日。

  曲妗正在院中慵懶地曬著太陽,不知從哪兒鑽進來一隻兔子。

  曲妗覺得有趣,就打量了它幾眼。

  卻不想這兔子直直的就朝她一蹦一跳的跑來,然後露出腳上捆著的字條。

  她黛眉微挑。

  這定然不是南陽侯府的人,因為南陽侯府傳書信都是與綠衣交接,那會是誰呢?

  她將字條拆開。

  只有三個字:『跟上來。』

  曲妗一路跟上去,兔子一蹦一跳的帶她順著鮮有人煙的小路穿過去,到了景陽宮的後門。

  門口正蹲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

  看到曲妗後,眸子頓時發亮,「皇嫂,你來了?」

  曲妗將兔子抱起來,摸著兔子毛茸茸的耳朵,細聲問:「這隻兔子,是你養的嗎?」

  池元白點了頭,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曲妗,「不止這些,我還養了許多貓貓狗狗,前幾次擔心皇嫂不喜,便沒讓它們出來,皇嫂想看看嗎?」

  聽到『狗。』

  曲妗身子一顫,「我有些怕。」

  池元白熟稔的拉住曲妗的手,感受著手中的溫軟,他嘴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下去,「沒事,它們都很乖的,我會保護你。」

  曲妗點了點頭。

  池元白拉著她走進院子,只見一群動物正抱著自己的食物在吃,有貓狗、兔子、松鼠,還有飛鳥類,即使不關在籠子裡,它們也不飛走。

  在池元白的陪伴下,曲妗大著膽子摸了只貓貓。

  頓時開心的望向他:「好軟。」

  池元白也笑著,「皇嫂喜歡就好。」

  兩人蹲在地上觀察著眼前這隻曬太陽的橘貓,池元白則跟曲妗科普著貓咪的習性。

  突然,池元白垂下眸子,低聲:「皇嫂,昨晚的事對不起,沒幫到你,後來沈慕有沒有為難你?」

  曲妗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的,你別放在心上,沈將軍許是沒發現我是誰,只是讓我回去,並未說其他的。」

  「那便好。」池元白鬆了口氣,看過來,「皇嫂會作畫嗎?」

  「作畫?」

  曲妗將這兩個字念了一邊,搖頭,「不太會。」

  「我教你?」池元白眼睛亮亮的,裝滿了期待。

  曲妗笑了下,「好啊,但我可能很笨。」

  「沒事的,皇嫂。我一定可以把你教會!」

  *

  景陽宮內。

  沒有一個宮人服侍,所有的一切都是池元白親力親為,卻並不是因為他不受寵,反而卻是因為太過受寵,皇后皇帝都拿他沒法子,所以只好無奈地由著他。

  曲妗便也不必遮掩。

  池元白直接將書案大刺刺地搬到院子裡,準備了兩副筆墨紙硯。

  他思考了下,「皇嫂想畫什麼?」

  曲妗目光落在方才那隻橘貓身上,「就那隻貓兒吧。」

  池元白每勾勒一筆,都會停下來,然後讓曲妗照著勾勒,等曲妗勾勒好後,才會畫下一筆。

  但在曲妗的有意裝笨下,這一副貓兒的畫,愣是花了一個時辰才算畫好。

  畫完的那一瞬間,曲妗眸子澄澈,裝滿了開心。

  她轉頭去看池元白:「你好厲害啊,真的把我教會了,這隻貓兒是我畫過最好看的一幅畫了。」

  池元白也眼角含笑。

  卻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臉看。

  曲妗迷茫地看著他,摸了下自己的臉,便發現不知何時居然將墨水沾到臉上去了。

  池元白抓住她的手,聲音含笑:「皇嫂別摸了,你手上也有墨,越蹭越多。」

  他去打了盆水來。

  將曲妗按在椅子上,就用臉帕沾了水,要給她擦臉。

  曲妗連忙避開,雙頰微紅,「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池元白道:「皇嫂看不見自己的臉,如何自己擦?」

  「你這沒有鏡子嗎?」曲妗驚詫地看著他。

  池元白輕咳了聲,故意撒謊:「前幾日研究新玩意兒的時候,把鏡子拆了做道具,因為景陽宮不准宮人進入,所以也沒人發覺、及時補新。」

  曲妗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鬆了手,「那就.麻煩你了。」

  因為不自在,她垂著眸子,只敢盯著自己因為緊張而扣在一起的雙手看,若是她此時抬目,就能恰好瞧見池元白上揚的嘴角。

  池元白彎腰湊近她。

  用帕子小心觸上她的臉頰,眸子溫柔認真。

  皇嫂真可愛,不過是畫張畫罷了,竟弄得手上、臉上都是墨兒,就連嘴角也沾了點

  他用帕子在上面輕點了下,然後輕輕擦拭。

  等嘴角的墨水也沒了,便徹底乾淨了。

  可他卻有些捨不得移開。

  視線落在皇嫂似蜜的櫻唇上,喉結滾了滾,眸中原本的柔和慢慢被意味不明的濃稠掩埋。

  他想起之前荒誕的一晚,居然含著皇嫂吹過的哨子,自瀆了一夜。

  他心裡有些癢。

  他也向來不想拘著自己。

  既然太子不珍惜,那他要來,又有何錯?

  池元白緩緩貼近,趁曲妗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時,直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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