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聯合起來

  我嘆道說：「怪不得兩族後人都這麼相互仇視，這種仇恨恐怕幾輩子都難化解。」

  同時我心裡想，白三妹多恨麻姆寨啊，這樣的白門管家，教導出來的白溪水怎麼能不恨麻姆寨的人呢。

  老麻姆自己說道：「我重新得道了圭鼎，卻失去到了阿哥、失去了姐妹，也失去了一生的援手。白三妹比我更痛苦，她失去的更多……」

  是啊，白三妹不光是痛失愛物一種痛苦，她逼死了自己心愛的情郎，更累及親姐姐喪命，失去了昔日的結拜姐妹，她的內心最痛苦。

  兩手空空，一生寡居。我不由得再次想起那身穿一身乾淨的、灰色棉質衣衫的，身板枯瘦佝僂，目光銳利陰騭的老嫗。

  老麻姆笑著說道：「她比我更傷心、更痛苦，所以才教導出來一個那樣的小白門管家，她們要世代要與麻姆寨為仇。」

  她是在以笑帶哭，往事錐心啊。

  「阿媽，你休息一下吧，不要再說了。」這時麻姆在一邊說，然後她厭惡的看著我說：「你出去吧。」

  「我還有重要的事沒和老麻姆和麻姆說呢，您能讓我說完再走嗎？」

  「不要這樣對待客人。」老麻姆也發話了，麻姆無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我帶著歉意朝麻姆笑了笑，然後接著問老麻姆：「是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剛才說，是聽說了白門建了白銀城寨才猜到了圭鼎的下落，圭鼎和白銀城寨有什麼連續嗎？」

  「當然有連續，沒有圭鼎她們是建不起白銀城寨的，用白銀建造城寨得要多少白銀啊？」

  「您的意思是說，圭鼎能給白門帶來白銀？」

  「是的，當年在鳳凰寨的時候，白門族人就善於做藥，我們善於培茶。」

  我忍不住問：「茶，你們的茶是不是叫蒸雲茶？」

  聽我說蒸雲茶，不光老麻姆，連年輕的麻姆都看著，老麻姆說：「對，你怎麼知道的？」

  我撓撓頭髮說：「以前在鳳凰寨的時候，聽一個人說的，沒事，接著說您的。」

  老麻姆嘴吧咕噥了一下接著說道：「鳳凰寨周圍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就是個巨大的藥庫、茶庫。白門族人善於做藥，他們藥能解百毒、能治百病藥，起初做藥只為我們兩個族群用，後來不知道怎麼流傳到外面，世人認可，甚至流到了海外。很多人來鳳凰寨求藥，白門的藥為鳳凰寨換來成倉、成倉的白銀，我們才能建造白銀城寨。」

  我說道：「我見過白溪水吃一粒藥丸，能兩天不用吃飯，讓毒蛇咬了也不怕，原來她們家是做藥的啊。」

  「是的，白門的藥能治多種病痛、療效神奇，除了益於鳳凰寨當地生長的草藥，還得益於我們的圭鼎，用我們的圭鼎煉製母藥摻到大宗藥里，到了世人手裡的藥才有神奇療效，否則藥效便大打折扣。期初借圭鼎給她們用，除了當初兩族交好不分彼外，我們兩族也要用藥治病、防病。」

  「白銀城寨建好，她們借用圭鼎更加頻繁，占用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們全族人都在樂此不疲的做藥換取白銀。我們覺得白門族人太貪財了，而且招致各色人來到鳳凰寨，一時間打破了鳳凰寨的寧靜。我們族人覺得這樣早晚會惹怒八目神，可是礙於情面也不好意思不借圭鼎，又覺得做藥本是救人善舉，也許八目神不會怪我們的，這樣一直讓她們借用圭鼎。」

  「貪財的白門族人終於給兩族人帶來了災禍。高山上的人入侵，我覺得和這些有關係，我們兩族離開鳳凰寨並分道揚鑣，知道了她們在別處又建造了白銀城寨，還在大肆做藥，我們就知道了圭鼎一定在白門族人手中，才有了我上白門討要，雙方成仇。」

  老麻姆雖然是在回答我的問題，話里也有控訴白門人意思。她們看不起白門人貪財，白溪水鄙視麻姆寨走婚和煉蠱。

  我欠身對老麻姆說：「老麻姆，真是抱歉，讓你回憶講述這麼傷心的過去，壞了你的心情，老麻姆、麻姆，前前後後我都基本都明白了，先在您二位該聽聽我的想法了。」

  麻姆卻皺眉說：「你走吧，老麻姆需要休息。」

  老麻姆卻說：「我想聽聽年輕人要說上什麼。」

  聽老麻姆這麼說我如釋重負，我帶著歉意像麻姆笑了笑，然後傾身對老麻姆說：「老麻姆，之前白溪水、昂素都在的時候，您向她們講麻姆寨的過去，您是要她們知道兩族過去的關係，不想她們以後互相仇視對嗎？」

  老麻姆說：「對的，我不能像白三妹那樣，越老越糊塗，兩族交惡，只會讓月華餘孽歡喜，只可惜……」

  聽她這麼說我更有信心了，趕緊說道：「白溪水身為事中之人，她又是白門管家，你的話不會不在她心中產生漣漪的，兩族和好也不是沒有希望的。何況，你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兩族都想回到鳳凰寨。可是鳳凰寨現在還有惡人盤踞，獨木難成林，白溪水一定會好好考慮您向她傳遞的意思的，她若是固執的不接受您的苦心我會勸解她，讓她徹底明白合則兩利，互相仇視只會讓敵人歡喜。」

  聽我這麼說，老麻姆仰身想坐了起來，一邊不麻姆和桑木阿婆趕緊去扶。

  老麻姆說：「你願意這樣做當然是好的，恐怕她不會聽你的，因為白三妹不知道對她說了多少麻姆翼人的壞話呢。」

  「您放心，她非常信任我，我有辦法改變她的錯誤認知。」

  我的話讓老麻姆情緒變的激動，麻姆擔心她老媽的身體又要趕我走，我忙說道：「麻姆，老麻姆想在有生之年帶著族人回到鳳凰寨，如果做不成這件事你也要繼續做這件事的對嗎？你完成不了你還得把這個事遺留給子女來完成，所以說與其留給子女做，不如現在做，因為現在有個機會，只要你們和白門雙方捐棄前嫌、再度聯合，趕走月華孽奪回鳳凰寨之日可待啊。」

  麻姆皺眉聽我說完後還沒發言，靠座在榻上了老麻姆說：「好、好太好了，不能再拖了，你說的機會是什麼？」

  「您派人以送人供的名義把我和白溪水送進鳳凰寨，這樣你們兩家的勢力都進入鳳凰寨，我在鳳凰寨也算有一兩個朋友，要是她們沒死的話。我們聯合起來裡應外合剿滅月華殘餘，你們兩族回歸鳳凰寨。」

  老麻姆說：「然後，我們兩族共同歃血乞求八目神收回詛咒，再不讓那無辜的人遭受詛咒。」

  我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說：「對！」

  老麻姆年紀大了具體事情還得靠年輕的麻姆來做，於是我看了看道旁邊的年輕麻姆，但見她不冷不熱的表情，我突然有了一種擔心，萬一她們都回到了鳳凰寨，不解去詛咒我不是白給人做嫁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