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麻姆說鳳凰2

  老麻姆搖搖頭說：「不是因為財富，我們麻姆翼人從不在在乎那些東西，這一點白門的人也知道的。」說道這裡她看了一眼白溪水，然後接著說道：「白銀城寨上刻鳳凰是因為八目神是鳳凰寨所生，把刻滿鳳凰的城寨隱匿是防著我們離開後有人褻瀆我們的信仰。那片地方是八目神降生的之地，我們是神的僕人才得以在那裡生長，那個地方就是我們的根，所以我們、我們離開了那裡，就等於沒有了根，成了飄零的人……」

  老麻姆一邊說一邊觀察白溪水的表情。關於鳳凰寨的事情我覺得老麻姆基本講完了，白溪水雖然一直微微低著頭聽，但從頭至尾臉上沒有起任何波瀾，好像老麻姆講的都是哄小孩兒的故事。

  而昂素盯著白溪水，表情極其冷漠，好像覺得老麻姆根本不該對這個人講這麼多，費這麼多精力。

  我看了看白溪水又看了看昂素說道：「原來麻姆寨人和白門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擁有同一個信仰，過去你們猶如一家、共同抗敵，你們兩方的頭人更是親如姐妹。」

  老麻姆點頭說：「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我撓了撓頭故意說道：「用那麼多白銀建造的城寨就那麼捨棄了，而且月華把那片地方弄的烏煙瘴氣的，真是可惜了，主要是舉族遷徙，你們一定很難過。」

  「是的，當時在我們麻姆翼人剩下的本來就不多，還大都是老弱病殘，但每一個活下來的人、信奉八目神的人，沒有一天不想著重回鳳凰寨的，包括白門的人。我們等著月華死，她死了我們才有可能回去，可是月華一直活的很好，我都有點兒等不及了，因為我越來越老。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想我死前能帶著族人回到鳳凰寨，不要讓族人做飄零、悽苦的人。」

  說道這裡我看老麻姆兩眼流出兩條兒渾濁的淚水，麻姆、桑木阿婆、昂素都悄悄拭淚，阿瓊皺著鼻子也想哭。

  老麻姆不管眾人的情緒，她接著說道：「我知道白門族裡有的人和我們一樣想回到鳳凰寨、回到故土。白三妹年輕的時候是性如烈火，聽說她老了還是脾氣不好。可能她覺得自己已經快死了，想在死前解決這個事；也許是她覺得自己的巫術蠱術已經能戰勝月華了，她悄悄的去了鳳凰寨，她想憑一己之力滅了月華，可惜，她還是敗了。」

  「如果她去鳳凰寨前和我們說一下，和原來一樣雙方共進退，或許她生前真的能帶領族人回到鳳凰寨，她之所以的一個人去，她是想白門族人一家獨占鳳凰寨，她老了卻變的自私貪婪了。」老麻姆看著白溪水又說了一句：「是她的自負和自私害死了她自己。」

  老麻姆這話說完，在場的所有人的都看向了白溪水。

  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白溪水的聽到這話後長眉豎了起來。別人指責嘲笑自己的家人誰能不生氣呢？老麻姆的話也讓我再次想起那個穿著一身灰藍色棉布衣衫、把頭髮梳到腦挽成小纂的、瘦小的老婦人，原來她到鳳凰寨的目的是這樣的。

  正在我想從前的事情的時候，白溪水突然情緒激動的看著老麻姆說：「不是你說那樣，我老姑奶奶去那地方不是為了獨占鳳凰寨，她是為了給我四妹治病、找藥才去鳳凰寨的。」

  見白溪水對老麻姆大喊大叫，阿山瞪著眼兩步走了過來，右手一把掐住了白溪水的脖子，把白溪水從竹椅子上薅了起來，白溪水兩眼翻白、無力抵抗。

  「你幹什麼！」我上去鎖阿山的喉，馬沙和那個中年男人早有準備似的「唰」的擋了住了我，尤其是那個中年男人抬手就推我。老張趕緊和我站在一塊兒，對那個中年男人說：「麻痹的，你幹嘛推我哥們兒！」

  麻姆和昂素則皺眉看著這緊張局勢，阿瓊皺著鼻子嘴裡嘟囔著什，看表情就知道她是在罵人。

  「都給我回到原來的地方去。」老麻姆喊了一句，「咳、咳」還咳嗽了兩聲，桑木阿婆趕緊把竹枕墊了在老麻姆的身後，讓她靠著那樣舒服一點。

  阿山鬆開了白溪水，「再敢在老麻姆跟前無禮掐死你！」他說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白溪水脖子往前伸著大口喘氣，眼睛滴答流淚。

  我推開擋我中年男人，扶著白溪水問道：「你怎麼樣？」

  白溪水搖搖頭說：「我、我沒事、沒事。」

  我扶著白溪水讓她慢慢坐下。

  「我在和客人說話，你們這是幹什麼。」老麻姆又說了一句，我瞪了一眼阿山，心說這孫子夠不懂事的。

  老麻姆看著白溪水說：「女娃子，你知道我沒說錯，包括你去鳳凰寨的目的和白三妹一樣，你想要完成白三妹沒完成的事情。」

  白溪水立即爭辯道：「我從來沒有聽我老姑奶奶說要回什麼鳳凰寨，我老姑奶奶沒想過霸占鳳凰寨、我更沒有，我只是去鳳凰寨找我的妹妹，你說的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老麻姆目光一緊盯著白溪水說道：「你白門管家的身份難道也是我想出來的？」

  聽道老麻姆說「白門管家的身份」白溪水陡然面如土灰、滿臉驚愕，但她眼珠快速轉了兩下說道：「那我上一代的白門管家死了，後寨總要有人管的就讓我做了管家，這這麼了，你們也有新的麻姆啊？為什麼我成為白門管家就是要霸占什麼鳳凰寨，我們白門已經有城寨了，何必在去那個地方與人搶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們麻姆寨的可能在乎，我們白門根本不在乎。」

  白溪水說的算是有理有據，

  老麻姆說：「白三妹不會隨便選個人接替白門管家的身份的，你不想承認就算了，女娃子你不要再走白三妹的老路了，不要以為有個內應在那裡就勝算很大，月華雖死但她的影響還在，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邊也發生了變化，你應付不了的。鳳凰寨是兩個族群的事，兩個族群同心協力才有可能回到鳳凰寨，我想白三妹知道她是她、你是你，所以她一定囑咐過你類似的話。如果你也死了，我想不起你們白門族還有誰能擔的大任，帶領族群回歸鳳凰寨。」

  「白門女娃，我今天當著你、還有我們麻姆翼人的後人說這麼多，你應該明白我的苦心。」

  聽了老麻姆的話我都感動了，挺心良苦的，同時我也聽出來了一些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