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以前的事情

  張金山趕緊對老麻姆說：「他就是我的朋友方樹，這一點兒都不假，剛才他告訴我他逃鳳凰寨很久了，您老說的鳳凰寨當家的，也許他逃出來後才有的，所以他不知道。」

  「嗯。」老麻姆點了點頭。我也趕緊補充道：「是的，我逃出來那會兒鳳凰寨正亂套呢，當時根本沒有真正的當家的。」

  「那你是和山羊一樣，殺死了對你下過情蠱的女人，破了情蠱血咒然後逃出來的？」老麻姆盯著我問。

  沒想道這個老嫗連情蠱血咒這事都知道，我最不原意提的就是情蠱血咒和怎麼逃離鳳凰寨的，因為前者讓我膽顫心寒，後者令我碎心裂膽。

  「說啊。」老麻姆瞪著我。

  我搖了搖頭說：「我沒有殺對我下情蠱的女人。」

  「那你怎麼還能活著……情蠱血咒是沒有破解方法的。」

  我點點頭說：「是的，沒有破解的方法，因為……」

  說到這裡我心痛的有點兒說不下去了，我真不想再回憶。又有誰願意向別人提自己心愛的人的死？而我心愛的人，是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變成了一團火，然後焚燒的乾乾淨淨，連灰都沒有。我的心陣陣絞痛起來，我按著自己的心口，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老張趕緊拍我的後背。

  老麻姆也問：「年輕人你怎麼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老麻姆我不想談這個。」

  老麻姆愣了一下，然後問：「是白門的人幫你逃出來的？」

  我搖搖了頭說：「外面的那個女人確實是白門的人，但我和她是偶遇，我逃出鳳凰寨和她、以及白門沒有任何關係。」

  「哦，看來你真是個有本事還命大的人啊，早知道你如此本事，我們當初就不派族人救你了。」

  聽老麻姆這麼說，我有點而懵，那個老麻姆見我表情差異，她說道：「當初為了救你，我們死了八個族人。」

  聽她這麼說，我有點兒不明白了，什麼她們為了救我死了好幾個人，她們麻姆寨的人什麼時候救過我啊。老麻姆見我一臉不解，她看了看張金山然後說：「當初山羊跑進了我們的寨子，他成了我女兒的阿肖，他說他從鳳凰寨逃出來的，還有個朋友在鳳凰寨，希望我們麻姆寨幫忙救出的他的朋友，我就從族裡挑選了最精壯的漢子和三個蠱師隨他去了鳳凰寨，甚至還動用了培養多年的、潛伏在鳳凰寨的內線，這些事山羊沒對你講過嗎？」

  一聽這話我好像明白了點兒，我眼睛看向張金山，老張沖我點了點頭說：「是的，當初我和我一起去的就是麻姆寨的兄弟們，沒來得及說呢。」

  「兄弟。」我再次和老張擁抱在一起，張金山也哽咽說：「那次我命大又跑回來了，好幾個麻姆寨的哥們兒死在了鳳凰寨。」

  知道了這個事情，我對老麻姆、麻姆寨所有的人增加了感恩之情，說不定當初死在鳳凰寨就有現場這幾位人的家人呢。

  我轉身對老麻姆說：「你的族人為救我失去了生命，不是一句感謝的話能表達的，如果您和您的族人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用你赴湯蹈火，我只聽聽你究竟是這麼逃出鳳凰寨的，剛才說道情蠱血咒你為什麼渾身顫抖？」老麻姆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我。

  我鎮定了一下，深深嘆了一口氣說：「好，我告訴你。先從情蠱血咒，那個對我下過情蠱的女人死了，她和我一起逃出來，她死在了路上，和我親手害了她差不多……」

  想道玉竹的死,我突然變得暴躁、憤怒，雙拳緊握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是詛咒、是鳳凰寨的詛咒！」

  除了老麻姆之外，在場的人都駭然的看著我，老張甚至緊緊把我抱住，「你放鬆點兒、放鬆點兒，不想說別說了。」 老張著急的肯求老麻姆道：「別讓他說了，都這樣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我看了看眾人，他們都在屏聲凝氣看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昂素也進來了，她也一臉驚懼而又帶著點憐憫的意味看著我，她的手輕輕掩著嘴唇。

  「老張你放開我，我沒事，剛才、剛才時態了。」接下來我就把怎麼和玉竹從鳳凰寨逃出來，走到一個河谷的時候玉竹自燃而亡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

  老麻姆又問：「那你怎麼和白門的人在一起呢？」

  我想起白溪水囑咐過我，讓我不要對麻姆寨的人說是去鳳凰寨，於是下面的話我是這樣說的：我獨自在干河谷等待玉竹鬼魂，有一天來了個女人，我以我是玉竹的鬼魂來找了我，可那女人說她不是我等的鬼魂，她說她是人、叫白溪水，她說她的妹妹離家出走，很久沒有回去了，是因為找她的妹妹來到河谷的，還問我見過她妹妹沒有。我當然沒有見過，既然我沒見過她就要走。我聽說她的妹妹才十五歲，那么小，我心生可憐就幫她一起找親人，結果找了到了這裡。

  老麻姆點頭說：「我明白了，你是趁亂逃出鳳凰寨，白門的人碰巧遇到你，嗯，看來你真的不知道銀衫兒。」

  我並不關心她說的什麼銀衫兒、金衫兒的，我只想趕緊回答完他的問題，讓剛好在場的昂素救醒百溪水，然後回老張那裡，我有很多話要和老張說，我想老張同樣也是。

  我剛要請求老麻姆讓昂素對白溪水施治，那姥麻姆卻先開口說：「我聽她們說，封魂鈴鐺對你沒有用，紅尾蠍子的都毒不死你，是因為白門那個女人給你了吃了什麼藥嗎？」

  我說道：「她是給我吃我過一點兒藥，在陷阱里的時候，阿德放蠍子蟄了我，她就讓我吃了一顆藥，當時她說能解毒。」

  「哦，我想弄清楚紅尾蠍的毒到底對你不起作用，我這裡一隻紅尾蠍子讓它再蟄你一下好嗎？」

  「這？」我聽昂素和馬沙說過，讓紅尾蠍蟄了很快會全身腐爛而死的，沒想到這個老麻姆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老麻姆看出了我內心的恐懼，她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有解藥，定不會讓你死，我就是想看看你讓紅尾蠍蟄後紅尾蠍是什麼樣子的。」

  我剛才對她們說過，可以為了他們麻姆寨赴湯蹈火的，現在人家要用我做下實驗我能不答應嗎，我和白溪水人的命走在人家手裡，就算不答應也是枉然，於是一橫心說：「來吧。」

  老麻姆看著桑木阿婆老人說：「你來。」

  桑木老阿婆點了點頭，她讓我把手掌伸開，我照做了。

  老張突然把我手掌打開了，諂笑著對老麻姆說：「老麻姆，是不是把他身體養好點兒在試毒啊。」

  老麻姆很意外的看了看山羊，又看了看我說：「兄弟情深，山羊是不放心啊。」

  麻姆瞪了一眼山羊，我怕山羊難做，更怕一會兒她門不肯放過白溪水，於是趕緊說：「身體正常著呢，你別管了。」說著我把再次把手伸到了桑木阿婆跟前。

  桑木阿婆的腰間別著一個竹筒，她把竹筒的蓋子擰開，我聽到竹筒里沙沙的響，好像有蟲子在裡面爬。

  而此時在場的人都在看著那個竹筒口兒，除了老麻姆的眼神淡定點兒外，其餘的人秉著呼吸，等待著什麼嚴重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