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海市蜃樓

  白溪水抓著我的胳膊說驚道：「怎麼了？」

  我說：「你在做噩夢，說要殺死麻姆寨所有的人。」

  「哦，是嗎？是做夢了，她們害死了你野豬不該殺嗎？」說著她又睡了過去。

  我嘆了口氣，只好由她睡去，但想到她的夢話我就不寒而慄，難道她們白門和麻姆寨有深仇大恨？那要是這樣的真就壞了菜了……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我也睡了。

  「阿哥、快醒醒。」

  聽到有人喊並搖晃我，我困難的睜開了眼睛，先是感覺全身也發緊，然後看到了跪在我身邊的白溪水，原來天亮了。在最上面的石壁上有點陽光，陽光是透過木排的縫隙射在石壁上的，那幾道光線很短，就如一個黑暗無窗的地下室，亮了一個小手電筒，根本不能驅散全部的黑暗。

  「噢，你醒了？」我揉著眼睛問。

  「大哥你聽，有沒有聽到一些聲音。」白溪水幸福又神秘的說。

  「什麼聲音？」

  「你仔細聽。」

  我屏息凝氣的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還真聽到一些聲音，有鳥叫聲、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又仔細聽還聽到有女人的爽朗的笑聲、也有女人低低哭泣聲，還有一斷斷續續、時輕時重的女人說話聲。感覺那些聲音來自石壁的裡面。

  見我聽到是聽到了一些聲音，白溪水抿著嘴唇等著我的發言，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抬頭往上看，白溪水也往上看，然後我倆對視著，她朝我搖了搖，她是在告訴我聲音不是來自上面，其實我也是這樣的一個判斷。

  我歪著頭，把耳朵眼兒朝上，傾聽洞口的聲音，想明確那些聲音是不是從上面傳來的。上面有聲音，是一個人的打鼾的聲音。

  上面的鼾聲應該是看守我們的人的在睡覺發出的。而我剛才聽到的流水、說話、哭泣、笑聲上面一概聽不到了。

  耳朵衝上應該聽的更清楚啊，怎麼反而聽不到了呢？我深深呼了一口氣，白溪水卻用手指了指石壁，然後她耳朵貼在了石壁上。我也學著她的樣子，把耳朵湊近石壁，剛才那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女人的笑聲、說話聲一下傳進了我的耳朵，還有幽怨哭泣聲也清晰的傳進了我的耳朵里，好像地牢里壘砌的石頭後面有很多人生活著、存在另一個世界似的，聽的我都害怕了，打個冷顫挪開了耳朵。

  白溪水見我不聽了，她也挪開了耳朵，臉上煞白的看著我，估計她也感到害怕。

  只要我靠近石壁，那些聲音就裊裊的穿入耳朵，我們倆移到了石牢的中間，那些聲音輕微的就幾乎沒有了，這說明聲音就是從石壁後面傳來的。這使我不由得的四下看著，總覺得背後後人似的。

  我低聲問白溪水：「你聽到了什麼？」

  白溪水一一說了，她說的和我聽到的幾乎一樣。

  我點了點頭，低聲說：「我也聽到了你說的那些聲音。」

  白溪水深深的呼了口氣，「這石頭的後面為什麼會有這些聲音？」

  我心說我哪兒知道啊，但我問她：「你是什麼時候聽到那些聲音的？」

  「我是……」白溪水皺眉想了一下說：「我本來是睡著的，最先聽到的是很多的鳥叫聲，然後是流水聲，後來就聽到了女人的說話聲，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感覺一直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就醒了，是嚇醒的，醒來後見這裡面還是只有我們兩人，並沒有其他人，我你以為是從上面傳來的聲音，就沒有在意。」

  「我看你還睡著呢，我也就想再睡一會兒，可是我頭一靠石壁就能聽到那些聲音，我不靠石壁那些聲音就模糊些，那個時候我依然認為從上面傳來的聲音，還站起來卻聽，那樣距離上面的井口更近了，但些聲音反而沒有了，只聽到一個男人的打鼾聲。」

  聽她說完，我點了點頭，我只能先點點頭，因為我解釋不了眼下這現象，雖然她想聽我解釋，想讓我給她撥開她心中的迷霧。

  我仰臉看著上面的木排喃喃自語，「真是奇了怪了。」我看到太陽光照進來的又多了點，下意識的說：「這會兒大概是幾點鐘呢……」

  白溪水立即說：「現在應該剛到辰時。」

  「辰時，辰時是幾點來著呢？」我撓著頭，古代的計時方法和名詞我是知道點兒的，古代把一晝夜分為十二個時辰，但辰時相當於現在的幾點我一下想不起來。

  好像我知道了幾點就能破解這奇特現象是的，白溪水馬上掐指算了一下並說：「剛進入辰時，那就你們通常說的早上七點，剛進入七點。」

  我一拍大腿，「七點、早晨，那就對了。」 我腦子迅速聯想城市的人七點在做什麼，是在洗漱、在抓緊吃早點，人們在上班、上學的路上，農村的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白溪水眼中閃光的看著我，她覺得我一定能告訴她這奇怪的聲音的來源，那眼神熱切啊，這時候如果再不說點兒啥，就太對不住人家大姑娘那充滿期待的、熱切的眼神了。

  我說道：「如你所說現在是辰時，就我們生活的地方的七點，辰時也好、七點也好，這個時間人們通常都在做什麼？」

  白溪水說：「一般辰時前我們都起床洗漱收拾好，幫家裡做好了飯然後吃飯，進入辰時我就準備進山採藥了，家裡的其他人也要開始去做事了。」

  「對，現在這個時間，一般情況人們就開始準備勞動、工作了。」

  白溪水點頭。

  我接著說：「七、八點鐘是早晨，我們聽到的是早晨的聲音、辰時的聲音，就是這樣！」

  我對自己的分析都拍手了。

  白溪水則不明白，「早晨的聲音？」

  「對、就是早晨的聲音，再問你一個事，你知道海市蜃樓嗎？」

  白溪水說：「大概知道一點，聽我阿爸的朋友說過，說是在無人的沙漠裡，或者不見船隻的大海上，會出現大路、集市、高樓，但過一會兒那些東西就會消失，我阿爸的朋友說，那是海市蜃樓。」

  我又一拍大腿說：「知道這個就好解釋了，你知道海市蜃樓，但你知道海市蜃樓是怎麼形成的嗎？」

  白溪水搖頭。

  「海市蜃樓是一個地方的景物，因為光影折射投影到了另一個地方，在乾淨的空氣和環境中最容易出現海市蜃樓。這就是海市蜃樓為什麼往往只會出現沙漠和大海上，因為那裡乾淨、空氣好，空氣不好的、嘈雜的地方不會出現海市蜃樓的現象……」我滔滔不絕的說著。

  白溪水帶著思索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但不是太理解。

  我不管她能不能理解，接著說道：「其實我們聽的聲音就是某處的一個村寨的聲音，那個村寨的畫面沒有折射到我們這裡，但那邊的聲音來到了我們這裡，因為這個地牢絕對的安靜啊，現在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