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麻姆

  「唰、唰、唰……」隨著人的齊整的腳步聲的還有火把燎燃空氣的聲音：「虎、虎、虎……」跳躍焰火照的我眼睛發花，焰火下的人都穿著黑衣。

  我心說，完了、走不了。大部隊都來了，這一定是那個把臉阿德和毒婦阿瓊叫的隊伍。

  然隊伍的氣勢壓的我不住後退， 我和白溪水退至了大屋外的門檻邊上，再向後退就進大屋裡面了。野豬讓那麼多舉著明晃晃的火把的人唬住了，哼哧著緊貼在我腿邊。就連昂素也是手扶著門框一臉驚詫看著外面。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個穿才矮小的，腰胯彎刀、頭纏黑巾人，一個兒童領隊？

  隊伍又行進了幾步，我看清了。 靠，領隊的竟然是曲木天鷹。

  看到曲木天鷹我的心落下一半，趕緊安慰牽著我的手的白溪水說：「別怕，是朋友。」

  難道是曲木天鷹怕誓言落空就帶人來接保護我們來了？我正想呢，曲木天鷹橫著揮動了兩下火把，他後面的人又向前走了兩步，然後整個隊列全部停站住了。

  隊伍滿滿的站了一院子，我看到竹排大門外還又長長的隊伍，火焰繚繞的，偌大的庭院全身人，曲木天鷹站距離我不過三米。他看了看我和白溪水，一擺手立即從隊伍里衝出四個人，都拿著彎刀，二話沒說直接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又過來兩個人用麻繩把我們捆上了，然後把我倆推進了大屋。

  我喊道：「曲木天鷹，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舉著火把的隊伍突然「嘩啦」分成了兩隊，中間閃出一條道來，一個女人昂然闊步從隊伍的中間走入大屋，他的後面還跟著三個上歲數的老人。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身材高大，年齡大概有四十歲左右，她的膚色和其他麻姆翼人差不多都是那種偏黑的膚色，但她看著無比的潔淨，即使是偏黑的膚色也覺得她那麼很俊美。她頭上罩著方帕，額頭掛上帶著藍色抹額，抹額上綴著六顆紅色的石頭，那些石頭晶面很多，閃閃發光。大眼、高鼻、闊嘴，說實話仔細看這個女人她有幾分男人的氣度，剛性的俊美。

  那女人一進屋子，昂素即站在側面叫道：「阿媽。」

  可那個女看了昂素一眼，目光嚴厲、表情冷漠。昂素趕緊彎腰低頭又叫：「麻姆。」

  麻姆，難道這女人就是麻姆寨的頭人麻姆？

  我再次看那女人，她上面穿藍色的闊袖短衣，下面是黑色的裙子，黑鞋子上繡著一隻藍色鳥，那鳥頭頂上有一搓翎毛，就像那天跟隨著曲木天鷹的鳳頭鳥。看衣著就和之前的阿瓊差不多，但是那氣質兩人就有相差甚遠了。

  麻姆坐在了大屋中間的榻上，早有人把火塘里的架在搬走，重新換了一個架子並煮上了新茶。那三個上了年歲的人兩男一女，都盤坐在火塘兩邊的草墊上，緊接著曲木天鷹、阿瓊、阿山，還有兩個麻姆翼人進來了大屋，但都是站著的。

  阿瓊、阿山進來後向我和白溪水投來怨毒的目光，而且我看他們臉上面有悲切之色，尤其是阿瓊臉上還有淚痕似的。

  麻姆看了看我和白溪水，又看了看阿瓊和阿山，最後目光落在了昂素身上：「我在後寨麻姆那裡，讓你管前寨，就這幾天便鬧出這樣的事，你怎麼說？」

  昂素之前從容霸氣，見到麻姆頭人後即低眉順眼，彎腰縮肩就跟丫鬟似的，見麻姆問她才往前走了半步說：「先是聽說阿德阿舅和一幫族人圍獵，遭遇兩個外人，外人用毒蜂傷了阿德阿舅他們，後又聽說大阿舅帶人去抓兩個外人……」

  麻姆一擺手說：「這些我都知道了，你為什麼不讓阿德和阿瓊帶走屬於他們的獵物。」

  我注意道，昂素用的是外人，麻姆說是的獵物。說的都是我和白溪水，用詞卻不一樣。

  昂素低頭說：「原本就要把他們交給阿德阿舅的，大阿舅來找我說，他在八目神跟前發誓不讓族人傷害他們。既然外人沒又傷害大阿舅，我們怎麼能讓大阿舅失信於人、違背誓言，就沒有他們交給阿德阿舅。」

  「他們本來是阿德找到的獵物，獵人讓獵物咬了，我們獵人哪怕追進深山也要殺死獵物的，就算你大阿舅要救他們也要去問阿德。」

  麻姆這麼說，屋裡的人、屋外的人都點頭成是。我想說這個麻姆怎麼不向著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親媽啊。

  「還有，你不把他們交給阿德是因為你的大阿舅，那你大阿舅要帶走他們為什麼也不讓？」

  這話讓昂素更局促不安了，她呼吸都緊張了，我都替這個女人擔心。

  突然有人說：「麻姆，不是這樣的。」

  眾人都朝門邊看，說話竟然是馬沙，光顧看麻姆昂素的問答，沒注意道這個女人也進了屋子。馬沙規矩的朝中間站了站低頭說：「獵物不是阿德的，阿德去抓了但沒有抓住，也不是曲木天鷹的，他也沒抓道獵物，還讓獵物咬了，是昂素抓了這一對狡猾的狐狸，按我們族人的規矩，誰抓到了獵物，誰就有處置獵物的權利，所以，昂素可以把獵物送給別人，也可以不送。即使昂素是麻姆的女兒，也有自己處置自己獵物的權利。」

  馬沙說完後又退到了門口，這時我看火塘旁邊的三個老湊在麻姆跟前人低聲說了幾句，昂素也微微的呼了一口氣。

  麻姆看著站在角落裡的馬沙，說道：「馬沙，這兩個獵物說是昂素抓的，其實是你和昂素一起抓的對吧？」

  馬沙低頭說：「是。」

  「哼，」麻姆朝馬沙冷哼了一聲，然後對眾人說道：「我們族人一向和睦互愛，我盯著的獵物逃脫，如果你抓到了那獵物，也會主動把獵物分給我一半，以示通好和睦，照此理昂素至少要把獵物的一半交給阿德。但今天昂素和馬沙要把這全部獵物全部交給阿德。」

  把我和白溪水交個那個疤臉，我們就是個死，不光是我嚇的夠嗆，昂素聽到這話也仰起臉委屈的看了麻姆一眼。

  馬沙又跳出來又說：「麻姆，我們願意把獵物的一半分給阿德。」

  麻姆見馬沙沒有說話，她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女兒昂素，看了一會兒才說：「昂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