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昂素與馬沙

  馬沙不讓我坐那個長榻，或者說主人才可以坐那裡，想到人家有講究我坐了在長榻旁邊的木墩上了，剛才馬沙在上面坐過，那是大概是客位或者侍從坐的地方，我坐那估計沒事。

  見我坐她原來坐的地方，馬沙表情還是不讓我坐，我想這裡的人怎麼這么小氣，坐都不讓坐。

  正在這時木梯那邊嘎嘎做響，昂素提著長裙優雅的從上面下來了，那個馬沙立即關切看著昂素，昂素略微朝馬沙點了點頭，馬沙的表情才放鬆了。

  我趕緊站起來說：「昂素小姐，我的朋友怎麼樣了？」

  昂素說：「你的朋友一會兒就會醒的，你在此安心等著，我們這裡不行叫小姐，你就叫我昂素好了，或者叫我曲馬昂素。」說完這個，昂素一直盯著我看，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等我做自我介紹，按禮節我該自我介紹一下的。

  我剛要做自我介紹，那個馬沙卻說：「昂素，還是讓他到土圈那邊吧。」說完她看著昂素臉上的表情。

  雖然我不知道土圈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但聽著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土圈嗎，估計就是羊圈、牛圈，要麼是就豬圈。

  靠，我領著一頭野豬，難道就讓我到豬圈？想到這我趕緊說道：「早就聽說麻姆寨的人熱情好客的，土圈估計是招待高貴客人的地方，我這個小人物就這呆著就行了，好幾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了，能不能提供點兒食物？」

  聽我這樣說那個馬沙立即怒了，「你是我們的仇人，不是客人，留你只是為了讓你作證，不要把自己當客人。」

  昂素卻說：「他還能活多久，你給他取食物去。」

  馬沙一臉不情願的走開了。

  馬沙走開後，昂素很累了似的坐在了長榻上，這樣一來我倆的距離就很近了。我看她身材比那個馬沙還好，她的腰更細、脖子更長，胸部更圓，是我喜歡的類型。

  見我一直盯著她看，昂素乾咳了一下，然後問道：「那個女孩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朋友。」

  「男人和女人怎麼會是朋友，不可能。」她一臉不高興，好像是在怪我撒謊似的。

  「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她不是你的阿肖？」

  「阿肖是什麼？」

  「叮鈴兒、叮鈴鈴兒……」我正問昂素的時候馬沙來了，這女人真實在，給我提了一條羊後腿，羊蹄那段兒還帶著點兒皮毛。

  羊肉好，用刀削成片兒就在這火塘上一烤，撒點椒鹽、孜然，那是美味啊。

  我對馬沙笑著說，「謝謝、謝謝。」

  而昂素看到馬沙給拿的是羊後腿，卻很不滿的看馬沙一眼。

  難道是心疼這羊肉了，她好歹是頭人的女兒，不至於這么小氣。果然不是，昂素對馬沙說：「還是把那塊阿山送來的鹿肉拿來給他吃吧。」

  我趕忙說：「不用、不用，我愛吃羊肉。」說著我朝火塘上的架子邊挪了挪。

  昂素盯著羊腿上的皮毛，我笑笑說：「這已經夠好的了，沒關係的，有刀沒有，借給我用下。」

  昂素看了一眼馬沙，馬沙從一個木柱子後面取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我，我把那帶毛的羊蹄切了下來，然後把羊腿放在了架子上。架子很長我這邊烤著羊腿，那邊重新放了完整的陶罐煮茶。一會兒羊肉就開始滋滋冒油了，香氣撲鼻，略微有點兒膻味兒。

  「椒鹽有嗎？」

  昂素示意馬沙，馬沙沒一會兒端來兩隻木碗，一個木碗裡是碎鹽，另一個碗裡是辣椒麵兒。

  我削下一片羊肉蘸了下木碗裡的佐料，放嘴裡就嚼，那個香辣啊，終於吃上鹽了。

  我在一邊吃，昂素和馬沙看著我，尤其是昂素，左手托住香腮像看新郎那樣看著我，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而那個馬沙看我的眼神就不是那麼好了，她還不時的用斜眼偷看昂素一下，我看出她是在觀察昂素的表情變化，只要昂素對我的態度好一點兒她臉上的怒意就添一分。我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和昂素是什麼關係，說是閨蜜吧看著像主僕，說是主僕看著又如閨蜜。

  為了化解尷尬，我對她倆說：「你們倆來一起吃。」

  昂素搖搖頭說：「不用。」

  那個馬沙理都沒理我，真不明白是我哪兒得罪了她，一直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就因為我剛才調笑了她嗎。

  昂素見我一直看著馬沙，她輕咳了一聲說：「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把嘴裡的烤肉咽下去後說：「我們從、從，那個地方其實我也不知道是那兒，只知道是個沒有水的河谷，就算從一個很寬的河谷來吧。」

  聽我說完，昂素的細眉慢慢挑了起來，她的臉上露出不悅，好像是對我的回答不滿意。其實我也沒騙她，她問我們從哪裡來，我和白溪水就是一起從那河谷來的，如果他要問我從哪裡我來，我就會告訴她我從扶風來了。感覺吃了也有半斤羊肉了，極餓的狀態下不能吃的太飽，我叉著油呼呼的手，滿屋看著，是想洗洗手再喝點水，因為那邊的陶罐里的茶水已經沸騰了。

  這次馬沙很主動的拋給了一方布帕，還拿來了一個很粗的竹杯，她主動用長勺把茶水舀滿竹杯遞給了我。

  我看著馬沙說：「謝謝。」

  馬沙微微點頭。

  茶湯紅濃、茶香撲鼻，我吹了兩滾燙的茶水，等茶葉不在水面漂浮了，雙手把著竹杯剛要喝，昂素突然說：「不要喝！」

  我嚇了一跳，手一抖竹杯里的水溢了出來，熱水燙手、杯子落地，要不是我躲的快非得撒到我襠中不可。

  「怎麼了？」我不解的看著昂素。

  昂素卻瞪著馬沙。馬沙的很局促不安的樣子，手一點一點背向身後。

  「你為什麼這樣做？」昂素逼視著馬沙。

  那個馬沙豁出去了似的對昂素說道：「現在阿瓊、阿山她們已經去找麻姆了，他要是死了你不就沒有麻煩了！」

  「你毒了死了他，我怎麼和阿舅說？我們答應過阿舅的，還有他死了，誰來給我作證我沒讓他喝過蓑衣草，以後我還怎麼說的清，你想害死我嗎？」

  馬沙大聲說：「我怎麼會害你，就是為了讓你清白我才這樣做的，他要是死了不就證明你有給他吃過蓑衣草嗎，他死了、阿德、阿山也不會再找你鬧的，你阿舅也不會怪你，我是在幫你啊！」

  「我不要你這樣幫我，你給走！」

  馬沙滿臉不可置信表情，「你趕我走？你從來沒有這樣對我說過話的，好，我走！」

  馬沙瞪了我一眼，跑出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