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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麻姆寨2

2023-11-30 00:23:35 作者: 丹鳳眼
  我順著白溪水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東北方向有紅亮的光閃爍,樹木影隱、恍恍惚惚,目測距離也不遠。

  人都嚮往光明,我對白溪水帶我來麻姆寨是有疑慮的,但在叢林的夜晚看到了火,還知道是那人類的火,我不由的來了精神,走路也快了。

  到了。

  麻姆寨原來是在一個山凹裡面,我看到很多黑盒子一樣的房屋,錯落有致的散在山凹里,有的透出暗黃的燈光,有的則是完全漆黑,那山凹很大,不過在整個大山當中它就是山的其中的一個褶皺,有一群隱藏般的生活在這大山的褶皺里。

  白溪水直接把我帶到一個很顯眼的、比較大的院落前。這個院落有兩扇大門,兩扇大門如兩面豎起的寬大竹排,寬足有八米,高有十米。大門兩邊是石頭砌的如樁柱般方正的兩個碉堡箭樓,箭樓比大門還高出一米多,箭樓里有魚油大盆燈,熊熊燃燒著,油脂味兒很濃。剛才我們看到的火光應該就是這裡的火光。

  好像是有人知道我們來似的,那高大的門吱呀呀開了,我們沒有敲門,門卻從裡面開了。

  白溪水拉著我就進去了,進去後我看到是寬闊的庭院,然後是左右兩邊和正前方的大房子,兩邊的房子低矮一下,正前方的房子比較大,修建的樣子像廟裡的主殿,箭樓的魚油燈的光亮能看到這些房子都是石木結構的。

  正前方的那個大房子是個兩層建築,它如一隻巨大的獅獸,兩方窗戶如獅虎獸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門,寬闊的大門就像獅虎獸張開的嘴,想要把進著庭院的人吞掉。

  偌大的庭院是靜寂的,而且只有正前方的大殿似房子裡有些微紅的光亮,兩邊的房子內都是漆黑的。

  「等等,人家是不是都已經睡了?」我拉住了一隻朝前走的白溪水,看她的樣子是非要走進大屋子不可。

  讓我拉住的白溪水回頭看我,這時我看到她的眼睛呆滯毫無神采、表情木然毫無血色,此時她整個人給如一盆冷卻了的紙灰、一具站立的屍體一樣。

  「白姑娘你怎麼了?」我搖了一下的肩膀。

  「嗚嗚、嗚……嗚……」

  就在這時那類似簫聲的夜梟叫聲又起,而且是一直叫。我四下張望,卻看不到什麼夜梟。

  「我們還是出去……」我話還沒說完,就見前方的大屋子有燈亮了,無聲無息的。

  那類似吹簫的聲音還在響,我警覺的看著四周,就在這時,我的野豬哼哧了一聲調轉了身子,然後連續發出哼哧聲,短小的尾巴撲棱、撲棱的搖擺。我不假思索立即轉身觀瞧。

  我們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婷婷的身材高挑的女人,她頭上戴著一方布帕,身穿藍色齊裸緊身長裙,凹凸有致修長的身材完全展現。她背靠大門,面對著我們,雙手捏著一根短簫在輕輕的吹奏,纖纖細指不斷抬起放下,竹管發出婉轉低沉的「嗚嗚」聲。

  之前在叢林中就聽到這樣的聲音,曲木天鷹、白溪水都說是夜梟的叫聲,看來他倆都聽錯了,就是簫的聲音。

  這個女人怎麼出現在我們身後,難道她從叢林就在跟著我們,她是誰、她為什麼跟我們到這裡?一連串的問題出現我的腦海中。

  我正要問那個女人,簫聲突然變的急促起來時,簫聲急促,讓我握著手的白溪水突然推開了我手,獨自朝光亮的大屋子走去。

  「哎、你等等。」我喊白溪水,「別進去。」

  白溪水並不回頭,這時我那還顧得上後身的長裙女人,趕緊趕到白溪水身邊說,「你沒有聽見我說話嗎?」

  白溪水一言不發,連扭臉看我都沒有,直直往大屋當中走,我只好也跟了進去。

  大屋很溫暖,地上有個長方形的火塘,火塘內炭火還在燃燒,火塘上的架子上的陶罐冒著熱氣,裡面應該煮的是一種茶,因為我聞到了一股茶香味,陶罐里的長柄勺子在輕微的晃動。

  好幾根木柱連接屋頂,距離我最近的一根柱子上掛了一個葫蘆,稍遠點兒木柱上著一張弓,還有一柄鋼叉依靠在這根柱子上。大屋的最西邊還有一個木梯傾斜下來,那應該是通向上層的。

  在我觀看大屋內的情況時,外面的簫聲嘎然而止,而站在我身邊的白溪水如被抽了全身的骨頭似的,「噗通」癱軟在地上。

  「你怎麼了?」趕緊蹲身扶她。

  屋內蠟火晃動,那個身穿藍色的緊身長裙的女人飄然而入。剛才她還在外面的大門邊的箭樓下,這一會兒就無聲的進了屋子,真如鬼魅一般。

  皺眉看著那女人,她膚色有點兒黑,但她的眼睛很明亮,她年齡絕對超不過二十五歲,細長的脖子,圓臉尖下頜,五官精緻,她的樣子和玉竹很像,都是那種屬於細瘦五官精緻的人。她右手提著竹簫看著我,我的目光投向她手裡的那管竹簫上,然後又看著她的臉。

  「你到底是誰?」我盯著她的臉問。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眼睛微微朝上觀看,然後右手微抬輕彈食指,吊掉在屋頂的燈盞燈盞立即就亮了,她朝那個燈彈那幾個燈就亮。

  大屋內有四盞吊燈,她都是沒有靠近,輕彈食指燈就亮,這行為她倒像一個女魔術師。

  她點完了燈才微啟嘴唇說,「土裡提拉起,那裡卡。」

  我完全聽不懂她那些話的意思,也不想懂她的意思,我現在非常擔心白溪水。我低頭看一下白溪水,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見白溪水昏迷如死人,我盯著那個女人說:「我的朋友是不是你害成這樣的,你究竟是誰?」

  她瞟了一眼昏迷的白溪水,然後繞過我和野豬,坐在了火塘後的鋪著獸皮的長榻上,拿起陶罐里長勺,攪動陶罐里的液體。

  攪了兩圈兒她把長勺放下說:「你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傷害我的族人?」 看來她知道我聽不懂她的土語方言,就用了我能聽懂的話,她和侏儒曲木天鷹一樣,會說兩種語言。

  我認真的說道:「我沒主動傷害你們任何人,是你們的族人先傷害我們的。」

  野豬也昂著頭朝那個女人哼哧了一聲,表示不滿。正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一男一女進了屋子,女的高、男的矮。

  進來男人竟然是侏儒曲木天鷹,我剛要和曲木天鷹說話,那同曲木天鷹一起進來的高個兒女人看了我一眼,對穿藍裙的女人說:「獵物還帶著一頭獵物,有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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