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曾經錯過的地方

  見野豬挺著獠牙衝來，那些頭纏黑巾的人搭箭張弓都來不及，一窩鋒般胡亂逃竄。紫臉侏儒見他的族人都跑了，他也轉身跑。但他個子矮腿短跑的慢就落在了最後面。我看到了機會，立即朝侏儒追過去，想擒下侏儒。

  侏儒見我奔他而來，他就拼命狂奔，並大喊大叫，我距離他越來越近，能夠得到他了，伸手抓主了他的頭巾，往懷裡一帶，侏儒倒在了地上，他剛爬起來彎刀就放在了他脖子上。

  我喝侏儒都喘著起，他咧著嘴斜視著我，我說道：「叫他們把那個女娃放下。」同時我喝叫住了野豬，擔心它橫衝直撞的，那些人把白溪水傷了。

  侏儒連忙大喊：「哇啦、起立撒。」

  我在頭上打了一巴掌說，「說我能聽懂的的話！」這小個子挺讓我生氣的，剛才差點兒讓蛇把我的野豬乾死。

  侏儒扭著脖子仰臉看著我說：「我是讓他們都回來。」

  野豬不追了，侏儒說話就管用了，他的族人都停下了，見我反擰了侏儒的胳膊，就聚攏在一起嘀嘀咕咕，大概是商量解決辦法。

  我推了一下侏儒，「讓你的族人把我的朋友放了。」

  紫臉侏儒對著他的族人嘰里咕嚕說了一通。那些頭纏黑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做出回應。兩個押著白溪水傢伙還歪臉看了看白溪水，白溪水厭惡的皺眉掙晃了兩下，躲避那兩人的嘴臉。

  見白溪水受辱，我踢了侏儒一腳，「趕緊讓他們放人，否則我割下你的耳朵！」

  侏儒受到恐嚇，焦急的對他的族人喊道：「放了那個女人，否則他會殺死我的。」

  這次他直接用了我能聽懂的話，是怕我不相信他，真的割掉他的耳朵。

  這時那些頭纏黑巾的人當中有個年長，對我喊了一通他們的方言，然後又湊在一起低聲嘀咕了起來。紫臉侏儒嘴唇蠕動著，滿臉焦急的看著他的族人們，我估計這次他們應該會放白溪水的。

  他們商量完了，都直起身子看向我這邊，看他們的樣子要放人，我把紫臉侏儒的胳膊擰緊，怕他關鍵的時候跑了。哪知道對面的那些傢伙只是看了看我和侏儒，然後他們都轉身走了，押著白溪水朝他們來的方向。

  我靠，不放人也不說一聲，不打招呼就走，什麼玩意兒啊。

  「讓他們放入、放人！」我「咣咣」連踢了紫臉侏儒兩腳。

  「以撒改拉、以撒改拉！」紫臉侏儒朝他的族人大喊。

  他的族人們再次停下了，剛才那個年長點的人先是我沖我一通喊叫，然後像我對侏儒那樣，把彎刀放在了白溪水的脖子上。

  我忙問侏儒那個人在說什麼。

  侏儒說：「他們說你要是靠近，他們先把那個女人殺死，再和你拼命。」

  「我靠，那你呢？你告訴他們，你的命也在我手裡，我和他們交換人質。」

  侏儒和那個年長人又是一通方言對話，最後侏儒聽後很是憤怒的樣子，臉都擰巴了，他指著地上的斷蛇，嗚哩哇啦又說了一通。

  對面那個年長人如分辨什麼似的，還朝紫臉侏儒攤了攤手，然後就轉身帶著眾人走了。

  「麻姆會把你燒死的，你個混蛋！」侏儒向他的那些族人罵了起來，氣的他都不會用方言了。

  「他們不交換？」我問紫臉侏儒。

  侏儒點頭說：「是的，他們不交換。」然整個人跟泄氣的球似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垂頭喪氣的很。

  「你不是他們的頭兒嗎，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推搡著侏儒。

  侏儒低著頭一語不發，我著急的說：「你趕緊告訴他們，讓他們把我朋友放下，我跟他們走！」

  侏儒很聽話，朝那邊的人喊了我的意思，可是那些人都只是回頭看了看我，繼續押著白溪水走了，我也不敢追，怕一上前他們真的殺死白溪水。

  我傻在了那裡，以為我抓住了侏儒，那些麻姆翼人會用白溪水和我交換，沒想道那些人這麼不把侏儒當回事，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押著白溪水走進了青岡樹林，消失不見。

  「你放了我，我去讓他們把你的朋友放了。」紫臉侏儒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你少騙我，你要是重要剛才那些人早把你換走了！」

  我生氣的很，單手撿起侏儒掉在地上的黑頭巾，那頭巾有一米多長，我就用那頭巾把他的胳膊先反綁，餘下的頭巾拴在他左腳踝上，這樣他的手不能動，腿也跑不了，一跑就會摔倒，他只能一點一點的挪動腳步，這個捆法兒我還是從王新美那裡學的。

  野豬看著我捆侏儒，還嗅了嗅我的手，它大概是想起了這個情節，在它小的時候王新美就它的前腿和後腿捆在了一起，只要一跑就摔倒。

  我找了塊兒乾淨的石頭坐下，開始審問紫臉侏儒。

  「他們為什麼不管你、也不放我的朋友，最後你和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不肯聽我的，他們說要把你的朋帶到我們頭人跟前，讓頭人決定。還說你和你的野豬太厲害，他們對付不了。」

  「還有呢？那個老人朝你一攤手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同意交換，那我就讓他們幫我把斷蛇埋了，他們說沒有鏟子辦不到。」

  「埋蛇，為什麼，是為了環保嗎？」

  他搖搖頭說：「不把蛇埋掉，八目神會降罪的。」

  聽他提起八目神，我立即坐直了，「八目神，你知道八目神？」

  他說：「當然知道，我們的麻姆翼人都信奉八目神。」

  我朝前探身問道：「你們真的是麻姆翼人？」

  紫臉侏儒點了點頭說：「是的，難道你、也信奉八目神？」

  「別管我信不信，你們住的寨子叫麻姆寨？」

  侏儒點頭說是。

  「那麼你們寨子男女都是很自由的，女人可以和很多男人那樣？男人也可以……」我還沒說我侏儒急躁的說：「你說的是走婚、走婚。」

  「對、男人可以女人都走婚是嗎？」

  侏儒見我一直打聽這個，他不耐煩的說：「是的。」

  接下來我沉默了，白溪水沒猜錯，這些人是麻姆翼人，麻姆寨就在附近，我們怎麼到這地方了？

  當初，老張、黃偉、我，我們三個人就是為了著麻姆寨，而誤入鳳凰寨的。他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我卻到了麻姆寨。這不是叫這造化弄人呢？

  侏儒見我發愣，他「哇嘎」叫了一聲，下了我一跳，我擰著他的耳朵說：「你叫喚個啥！」

  「你讓我回寨子，我讓麻姆放了你的朋友，你可以綁著我去見麻姆。」

  「麻姆是什麼人？」

  「麻姆就是我們的頭人，也是我的姐姐。」

  還是幹部親屬，「頭人是你姐姐，剛才你的那些族人還不管你？」

  「他們害怕你，和你的野豬，所以不願意交換。」

  「哦，麻姆寨，我進不進呢？」我仰頭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