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風山漸2
2023-11-30 00:23:35 作者: 丹鳳眼
白溪水說道:「你不用太信那卦了,歸妹卦所謂女之終,未必是說死亡,終點也是說、說……」
「也是說什麼?」
「也有可能是說嫁人,女人嫁給男人,為終。」
我細品著她說的話,把一截乾柴丟進火里,盯著篝火說:「你又這樣解釋了,可鳳凰寨里一個男人都沒有,你嫁給誰?那裡死男人倒是不少,難道你的命運是嫁給男鬼?」
我有點激動,壓印著自己的情緒說:「不能不,不能把你送給鬼,不能去!人到那裡真的會變成鬼的……」
怕嚇到她,我儘量保持淡定,可我的聲音還是顫抖了。
她也坐了起來,抱著雙膝,滿眼同情的看著我說:「都說鳳凰寨有去無回,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我們不管過去,就說你剛才說的卦,歸妹卦,到底是凶是吉。」
「你說吧。」
她認真的看著我說道:「卦是有錯、綜、交、互的,就如人事變化無常,歸妹卦的錯、綜卦,皆為漸卦,這就耐人尋味了,漸卦是在提醒君子,漸進即利、性急即敗,我們按漸卦提示,小心行事,定能避過災難、達到目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根本不信她那一套。
她又說:「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在來鳳凰寨前,我也問了一卦,卦中提示前路危險,遇君子則逢凶化吉,我一路走來,就遇到你一個人。」
「嗯,這說明什麼?」
「漸卦卦象,山上有木,君子以居賢德,善俗。」
我撓了撓後腦勺兒問:「這又是什麼意思,你說明白的點兒。」
她用一截枯枝撩撥了一下發暗的篝火,然後才說:「木為震,震為青龍、為君子,龍一樣的君子,化雲播雨、移風易俗、教化眾人。」
我忙說:「移風易俗,誰能改變風俗?」
白溪水說:「就是你,你能從鳳凰寨出來,一定是非常之人,是君子、是龍,能改變地氣山風、何況人之風俗,我遇見龍一樣的君子,去鳳凰寨當大吉,所以你不用想著是把我帶帶進死地。」
「呵呵,我龍一樣的君子?」她的話讓我暈乎乎、迷萌萌的,回味了好一會兒我才說:「你這不是在忽悠我吧。」
「什麼是忽悠?」她微微皺眉看著我問。
「就是,糊弄、欺騙。」
「卦象說的、天說的,怎麼會是欺騙,你不相信天嗎?」
我無語,其實這就是忽悠。
白溪水說:「你不信,就讓我們前行驗證。」
「我信了。」 說著我又躺了下了,
白溪水也沒在說話,也趟下了,我甚至聽道了她輕微的「哎呦」了一下,不知是累還是獸皮下的石頭硌著她了。
我不信她話,但她她的話讓我想到一個人——秋雲。
秋雲一直想改變鳳凰寨,想讓那裡的人都過上正常的生活,我們一起為此努力過,不但沒有成功,她還為了眾人、為了我,失去了生命。
我不想讓白溪水去鳳凰寨,其實也是到了跟前我自己怕死,而不敢進鳳凰寨,我不如一個女人,是不如兩個女人。不如秋雲、也不如篝火旁邊的白溪水。
我心緒難平,鳳凰寨現在還有沒有人活著,身上已經有二十二顆黑痣的王新美,說是懷了孕的李蓮、可憐的玲玲、溫柔的水妹、傻大膽蕙蘭。這些人怎麼樣了,月華的女兒會放過她們嗎,她們是不是都已經死了?
不會死絕的,就算有一個人還活著,我也回去找到她們,著就是我回去的意義!
月華的女兒,你等著!
可惡的黑蜈蚣,你等著!
就按白溪水說的,我們在麻姆湖邊只休息了一晚,天亮後,我們順著湖岸走,找尋去鳳凰寨的路徑。可走了兩天也不得路徑,野豬也迷路了一般,不知該往哪兒去。
我一直想找到當初的竹林,可是湖岸不遠的山地隨處可見竹林,而竹林中並無路徑;我想找到有坐標性的山——鳳凰寨的西山,西山山頂有巨大石臼的,可舉目都是山,看不到有巨大石臼的山。
白溪水見我四下張望,她也手搭在上望著四周的高山,野豬見我倆張望,它也站在一塊兒巨大的石頭上仰望高山。
我突然想到了飛天蜈蚣,鳳凰寨的時候飛天蜈蚣幫我找到過秋雲、找到過黑馬。想到這我對身邊的白溪水說:「你不是有飛天蜈蚣嗎,何不讓它去找找,它飛一圈兒就夠我們走半天的,這莽莽大山中,它比我們更善於尋找。」
「讓它找?」白溪水有點意外的看了看我。
我說:「怎麼,你怕沒有飛天在身,我會傷害你?」
白溪水說:「不是,你怎麼會傷害我。遇到你之前,五彩一直給我指明方向,遇到你後它再不肯給我指方向了,所以才讓你帶我來的,既然你說讓它找,那就再試試。」
「嗯,我對你說過,原來我也有一隻飛天蜈蚣,它能幫我找我想找的人,和想去的地方,所以才想讓你用五彩的。」
白溪水她的五彩飛天,她對著手腕上是蜈蚣念叨了幾句,那條彩色蜈蚣慢慢飛了起來,先是在我們倆頭頂上盤旋了一圈兒,然後向東南方飛去。
「它去了,我們也不要停下。」白溪水這樣說,我只好喊了野豬繼續尋找鳳凰寨的端倪。
我們看到了一片青岡樹,白溪水興奮的說:「鳳凰寨會不會好在那林子裡?」
「你為什麼覺得會在那裡?」
「你說過鳳凰寨內外都有青岡樹林和大樟木的。」
「那好吧,我們進去看看。」其實那完全是一片陌生的、沒有人跡青岡樹林,我這樣說只是不想白溪水我太霸道,一點兒不聽它的。
失望、乏累,我們都靠著樹坐下了,把希望全寄托在了飛天蜈蚣身上。可天快黑的時候飛天蜈蚣也沒到白溪水身邊來。我看的出比沒有找到鳳凰寨白溪水更擔心飛天蜈蚣,她時不時的四下張望盼顧。
我說:「你是擔心五彩飛天迷失?」白溪水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笑笑說:「不會那麼慫,當初,我的蜈蚣隔著兩座大山它都能再回到我身邊的,中間還能幫我辦點兒別的事。」
白溪水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明亮的大眼睛還微微瞪了我一下,她是在後悔聽我的話了。
我搖搖頭不在說什麼,正在這時野豬突然站了起來,警覺的朝東南方向看著,我倆也理解屏住呼吸朝那邊看。
之間那邊有有一股裊裊的煙。
「什麼人在那邊生火?」
比起我的警覺,白溪水卻是興奮,「是鳳凰寨的人吧,走我們過去。」
她說著就朝那邊去,我只好帶著野豬也過去了。
距離近了,我們問到了煙燻味和辛辣味兒,那股煙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石頭後面一定有人,是用潮濕青岡的青岡樹枝或者樹皮在生火,潮濕的青岡樹皮樹枝點火會有一股辛辣味兒。
「誰在那邊?」我喊了一句可沒人答應。
我和白溪水對視了一下,輕輕往前走,在距離那塊巨石不到十米的時候,我倆像站在了電梯上了似的身體陡然上升,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離開了地面,一張大網把我們裹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