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一人一鬼
2023-11-30 00:23:35 作者: 丹鳳眼
野老鼠的皮、野兔的皮也不結實,玉竹的腳受了傷,我扶著玉竹,站在一條寬闊的公路邊,像等公交車那樣,彎腰伸脖子看著遠處開過來的車輛。
我和玉竹確實在等車,我們走出了鳳凰寨,來到了一個城市。
幾輛車從我們身邊經過,沒有靠邊停車的,一次次讓我失望。
「怎麼塔麻的還不來啊,爛慫!」 我不住的罵,罵那個說好要來接我們的人。
又過來了一輛車,越來越近,我看清了是輛黑色的路虎,那黑色路虎勢磅礴的嘎然停在我和玉竹身邊,駕駛位車門一開,一個賊眉鼠眼的人出來了,「嘭」的關上了車門,笑嘻嘻的看著我,正是我的好友,張金山。
我扶著玉竹罵道:「操,你爛慫怎麼才來,老子在這等你半天了。」
「嘿嘿,抱歉,現提了一輛車來的,你沒看沒牌照嗎,臨時牌子都沒有裝就來了。」張金山嘻嘻的說著。
「你隨便弄個車不就完了,這個時候提什麼新車,裝蛋!快給我開車門,我的妞兒腳都磨爛了。」
「嘿,你真把王新美的女兒弄來了?」張金山一臉驚訝的看著玉竹。
我說道:「當然是真的的,說弄出來就弄出來,幫忙扶著點兒,她腳受傷!」
我和老張攙扶著,讓玉竹鑽進了車裡。
玉竹激動的看著四周高樓,「這裡怎麼這麼多燈,還五顏六色的,路都這麼寬……天那,那個女孩兒穿的裙子太好看了。」
老張扭頭說:「你穿的獸皮小裙兒也不賴,她們想穿都沒有呢,原汁原味的獸皮啊。」
「玉竹,等我掙了錢,給你買好多新衣服。」我趕緊說。
「我想給和她換。」玉竹指著外面的一個穿碎花連衣裙的女孩兒。
換,她以為這裡和她原來生活的那樣以物換物呢。
「吱吱……」 老張緊急剎車了,正好停在那女兒旁邊,那個穿碎花連衣裙的女孩嚇得趕緊躲,生怕讓車撞到。
老張下車把那個女孩攔下了,我看到他給了那個女孩幾張紅票子,那個女孩當街把外面傳衣裙脫給了老張。然後拿著錢,抱著肩膀朝一個最近的小巷走去,還好她裡面穿的是平角內褲。
「給你。」他把連衣裙丟給了玉竹。
「明天,再給你們每人買幾套新衣服。」張金山回頭看著我說。
我說道:「差不多就行了,別裝逼裝大了,再遇上個,比你還富的富二代,你就燜蛋了!」
老張卻說:「玉竹的媽媽救了我,我怎麼報答她都不為過,要不然我爹就沒兒子了。」
就這樣老張開著車,先把我和玉竹帶到一個私人門診,讓一個帶金絲眼鏡的帥氣的男醫生給玉竹處理腳上的傷,然後才帶我們來到了提前訂好的酒店。
服務員把餐食送到了房間。菜餚不說,光酒水就四樣兒,白酒、紅酒、啤酒、日本清酒。
老張說:「來,我給你們接風,玉竹,我們是見過的。」
玉竹有點兒羞澀的看著張金山,我笑著說,「你見過他的,他在鳳凰寨的情人是那個外國女人穆麗爾。」
「知道。」玉竹輕鬆的說。
我見玉竹拘禁就說道:「玉竹,這就算到家了,趕緊吃,我們都久沒吃正經東西了,來、這是蛋糕,女人最愛吃了、你趕緊吃。」
「嗯。」玉竹用勺子挖著蛋糕吃了起來。張金山陪我喝酒,我灌一口酒,吃一通菜,根本不顧得和他碰杯、敘話。他端著酒杯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我說:「我剛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我嚼著牛肉說:「你、你跑出來是走的哪條路,過沒過一條很長的山谷?」
老張點頭說:「有,光那山谷我走了四、五天。」
「這回我特麼服你了,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竟然一個人楞走了出來,遇到狼沒有?」
「什麼叫我自己,出了寨子後老黃一直和我在一起呢,我倆一起走出來的!」
「老黃,哪個老黃?」把把筷子放下看著張金山。
「還能哪個老黃,當然是黃偉。」
「黃偉?」
「是啊,杭州的黃偉,你忘了,還是他帶我們找到麻姆湖的,然後我們去了鳳凰寨。」
「他?不可能!我親手把他埋了啊,埋在了玉蝶家,在院子的東北角兒。」
張金山說:「他和我一起回來的,你怎麼把人給埋了,你說夢話的呢?他一會兒就來了,聽說你回來很激動。」
「砰、砰。」
房間外有人敲門,張金山說:「黃偉來了。」張金山說著起來就去開門。
「不要開門。」我拉住了張金山。
「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張金山不解的看著我。
「老張,黃偉真的死了,你別開門,我怕來的是鬼。」
「扯淡,黃偉要是鬼,你、我都成鬼了,你這是受刺激了,和我一樣,剛回來時遇到什麼都大驚小怪的,過一段兒時間就好了。人家黃偉大老遠來的,別讓人在門外久等,放開我方樹,讓我去開門。」
張金山扒拉開我的手去開門了。
我聽到了開門聲,也聽到了張金山和一個男人親熱的互相招呼聲。然後我聽到老張說:「他在裡面正吃飯呢,比猴子都瘦。」
另一個人說到:「我們剛回來時還不一樣。」
老張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我勒個去。」 一見那人我嚇的騰的站了起來,差點兒把餐車撞翻!站在張金山身邊是個一具穿著衣服的乾屍,死魚眼,身上發散著如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王八那樣的草汁味和魚腥味,我稱那這兩種混合的味道為「青腥味兒」,就是鳳凰寨的泡死人缸里的味道。
「老張快跑,他已經是屍奴了!」我拉起玉竹奪門就跑。
「嘭!」我的手腕被拽人,抓住我手腕、不讓我跑的正是屍奴黃偉。
「你拽我幹嘛,我對你夠意思了。」我使勁抖摟胳膊,而玉竹果斷的拿起餐車上切蛋糕的刀砍向黃偉的胳膊,我想攔都沒來得及。
「咔吧」一聲倒砍到了黃偉的胳膊上,玉竹也驚恐的撒開了刀柄,她嘴角上還沾著白色的奶油。
我們、包括在場的張金山,都吃驚的盯著黃偉的胳膊,衣服砍透了,可黃偉的胳膊並沒有流血。
黃偉看著胳膊上的刀咧嘴笑了。
「嘿嘿、呵呵。」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渾濁,就如嗓子裡有黏痰疙瘩似的。
我怒視著黃偉:「你想幹什麼,黃偉,我沒對不住你的地方!」
「呵呵,不錯,方樹,你是對我不錯,要不然我不會一聽說你回來就來看你。」他緩慢的說著。
張金山打著哈哈說:「你們怎麼了,撕扯個什麼,都這麼久沒見了,我們好好喝一杯。」
「喝什麼,他……」下面的話我沒說下去,我想奪門而出,於是冷不丁的朝黃偉踹去,當我踹到黃偉身上時,就如踹到硬棗木上似的,他動都沒動,而我的腳頂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