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荒草叢生的家
2023-11-30 00:23:35 作者: 丹鳳眼
白連生聽了我的話一臉驚愕,「你不是在鬧吧,你朋友多大了,怎麼還悶死在缸里,就缸喝水掉里的?」
我說道:「他不是年齡小掉缸里悶死的, 他和你年齡差不多,是讓人放進缸里悶死的。」
白連生聽的直皺眉頭,我對他說道:「今天晚上,我主要就是帶你看那口缸的,走。」
我沒說讓他看死人,擔心他一聽說看死人嚇跑了,那就前功盡棄了。
我帶著他進了寨子,然後我們進了一家院子。我當然是挑人在圭宮那邊幹活兒的人女人的家進的。
我來的是么妹家,進了院子後我輕輕把院門關上,帶著白連生直接朝么妹家的窗戶走去。
么妹家窗外防止兩口大缸,看著那黑黝黝的大缸,我腿肚子有點轉筋,白連生不知道缸里可怕事情,他看看那缸,又不解的看看我說:「大半夜,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大缸,這、這有什麼好看的?」
我說道:「不是只為讓你看缸,而是看缸里的東西。」
白連生看了看缸蓋說:「這、這裡面有什麼,不會是你朋友在這裡吧?」說著他往後退了兩步。
我忙說道:「我朋友不是死在這口缸里。」
白連生說:「那、那這裡有什麼,難道是一缸酒?」
「是什麼打開看看,你就清楚了。」
他忙又往後撤了一步說道:「幹嘛讓我打開這個東西,你不是在搞怪耍、坑我吧?我可把你當朋友的啊。」
我說道:「我也把你當朋友,才冒著死的危險,帶你來看著不能看的東西。你不敢打開,我來。」
說著我深深吸了口氣,把兩手放在原木封蓋兩側,身體往下蹲,兩膀用力,力氣傳到胳膊和雙手上,一點兒、一點兒轉動木塞。等木塞鬆動了,我一咬牙往上拔啟木塞,「嘭」瓮聲瓮氣的一聲悶響,缸蓋讓我啟開了。
木塞一脫離缸口,我抱這缸蓋趕緊後退了兩步,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缸沿兒。如果這個時候從缸里探出一隻手或者一張死人臉,那我就無需再和白連生多說了。
白連生見我一臉緊張,半天不動,說道:「兄弟,打都打開了,怎麼不過看了?」
我沒說話,說實在的,我不是不敢看,我是怕看了之後忘不了。這時白連生又說:「要不那把那蓋子放下,我替你累。」
聽他這麼說,我才反應過來我還抱著那缸蓋呢。把那蓋子放下之後我故作輕鬆吹了吹手,然後大著膽子走近大缸,往缸里看了一眼。
看完後我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對白連生說道:「我們走吧。」說著我就取地上的蓋子。
白連生忙說:「裡面到底是什麼,我聞到一股腥味兒。」
我擺擺手說:「什麼都沒有。」然後就把缸蓋重新放上去,並且使勁往下壓了壓。
往外走的時候,白連生問我裡面到底是什麼,我依然說什麼都沒有。
我沒有騙他,么妹家的缸里真的什麼都沒有。
我和白連生一連又去了兩個女人家,這兩個女缸蓋也是我啟開的,同樣大缸里都沒有男人的屍體,也沒有嬰兒。
只好我更加沉默了,而白連生一直克制著沒去看,他不是不好奇,而是怕有危險,這是個冷靜而謹慎的人。
他沒有往缸里看,但每次他都問我,看到了什麼?我的回答是一樣的:什麼都沒有。他臉上帶著很明顯的懷疑表情,但沒說什麼。
我看了看白連生說,「就是為了讓你看這些缸,打開三口了你都沒看,這半夜你光看我了。」
站在白穗家的院子,我不明白,那些死人都去了哪兒,原來誰家不存放一、兩個死人啊,現在連去了三家,缸里都是半缸綠水。
從白穗家出來,我再沒去其他女人家,我想早點兒帶白連生回木屋,主要是怕在圭宮那邊幹活的人回來發現我們。
在寨子裡穿行是,我看到多數女人家外面都掛著歡迎男人的飾物,有那麼一個家,門上不但沒掛飾物,門前還長滿了草。
這是誰的家啊,寨子裡來的男人還這麼疏懶。看著那破敗的院門,我突然記起這是玉蝶的家。
路過玉蝶家,我的心怦怦的跳。白連生看看我,又看看那玉蝶家的院門,說了一句:「要進去嗎?」
「進去。」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我要消除玉蝶在我心裡的陰影,脫敏。
院門是從外面鎖著的,那種竹片做的門很輕,白連生幫我把門架開,進到內部後把門又恢復好,等做好這一切後我們進了院子。
玉蝶家的院子裡長滿了雜草,她家的茅房邊上的野草更是旺盛,有半人多高。
白連生用低的、只能我聽到的聲音說:「這家沒住人?」
我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便看清了屋門。看到那屋門我不由的渾身發冷,身上抽搐了兩下。
曾經屋門大開,沖門口放著竹床,玉蝶臉色蒼白、眼睛睜著、嘴角帶血,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屋裡擠滿了人看玉蝶的屍體。
我又冷抽搐了兩下,幸好有白連生在身邊,要不然我想這會就跑出去了。突然的,我意識到了一件事,玉蝶還存在,她的靈魂鑽進嬌嬌的身體,在圭宮那邊指揮人搬石頭呢。我來她故居她不會有所感應突然回來?
想到這個我著急了,情勢急迫會讓人放下負擔趕緊行動,於是我忘了害怕、忘了了玉蝶死時的樣子,快速走到玉蝶家的窗戶邊。
窗外有兩口黑黝黝的大缸,缸的下半截讓地上的雜草遮擋。玉蝶死了,她家的缸還在。
看著玉蝶家的那兩口缸,我心跳加快,我的朋友黃偉就被悶死在左邊的那口缸里。
我手裡沒工具,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把砸爛他,為黃偉。
左邊的那口缸不用說是空的,因為黃偉讓月華弄到圭宮的惡水河裡去了,因此我來到右邊的那口缸邊,還是我把缸蓋啟開,啟開後我往裡看了一眼,空的,我立即把缸蓋子扣上了。這個時候我口袋裡的手帕動了兩下,但我在我沒有太在意,我心裡在想別的事。
「走吧,裡面也什麼都沒有。」我故作鎮定朝白連生擺了擺手。
「靠!這一晚上開了好幾口缸,你說都說裡面都沒有東西,那你開它幹嘛?」白連生看著說,他的樣子有點兒生氣。
他指著左邊的缸,冷冷的說道:「你為啥不這個也打開看看?」
我盯著曾經悶死過黃偉的缸說:「那裡面肯定沒東西,不用再費勁兒了。」
「你沒打怎麼就知道沒東西,我看你是累了,這個缸我來打開。」
白連生說著上前就動手,「砰」他把缸蓋啟開了,這次他竟然往裡看了。
他抱著缸蓋往裡看了一眼後,然後抬頭看向我,我剛要說話,他咣一下把缸蓋砸到缸上,扭頭就跑,嘴裡發出瘋癲似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