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竟然是他！

  「不看野豬，我要看飛天蜈蚣。」彩衣女娃瞪著我說。

  我撓了撓頭，就算我想從她嘴裡套一些話，除了這鬼娃不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再有就是大晚上的，和一個沒影子的鬼一樣的東西說話，我真有點兒害怕，於是我說道：「明天吧，明天中午的時候，你來找我，我給你看。」

  女娃的鬥雞眼轉了轉說：「就現在，我很想看。」

  真是個難纏鬼，見是這情況我直接說道：「那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鬼？」

  女娃說道：「我原來是，現在不是。」

  「那你為什麼沒有影子？」說完後我看著她的表情。

  「我已經回答了一個問題了，你給我看飛天蜈蚣。」女娃執拗的說。

  我撓了撓耳朵說：「我又沒說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就答應你。」

  「你想問幾個問題？」

  「有沒幾個，你真能看到我的心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看著她問。

  「知道，你想到了三個問題，下一個你想問的是，我的貓咪是不是真的只吃死人。」

  我靠！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她說對了。

  「那行吧，它是不是只吃死人呢？」

  「我的貓咪，只吃死人，它吃的第一個死人就是我。」

  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吃的你，我靠？」

  女娃不理我的感受，她接著說道：「你的第三個問題，是非常想知道我們白門是幹什麼的，我告訴你白藥、白茶、白絲、白牛，都是我們白家的。你這會兒想到的三個問題，我全說了，給我看飛天蜈蚣！」

  這個女娃是看透了我的心，我確實想了這三個問題，可是這只是我看到她後的第一反應，是淺顯表面的問題，根本不是我想了解的那種深層問題。

  這個時候地上那隻貓看著我喵的叫了一聲，好像是在警示或提醒著我什麼。

  我不由得看了那貓兩眼，我若不答應她，估計她讓那貓抓我，或者再弄出眾多老鼠折騰我就。可是我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答應她，這個女娃身上秘密眾多，深層的東西我一點還沒了解呢……

  我想了想，然後笑著說：「你也知道，飛天蜈蚣，那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你們家可能有成群的牛、騾子、馬什麼的，可未必有一隻飛天蜈蚣，我的蜈蚣是奇珍異寶，你只說了我從別人那裡也能知道的、三個簡單的問題，就想看飛天蜈蚣，我不划算、不划算。」說著我連連擺手。

  女娃的粗短的眉毛立起來了，她不高興了，地上貓也也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看到這種情況，我趕緊說：「別生氣，我們這不是再商量嗎，除非、除非……」我撓著頭不知道下面說什麼。

  女娃瞪著我道：「除非什麼，快說呀。」

  「除非，我得到一個我非常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非常想，你懂嗎？可我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我到底非常想知道什麼，你先去，我今晚上想想，想好了我們再說。」

  女娃突然快速的說道：「你想不到，我替你想好了，是個你非常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

  我好奇的看著女娃道：「你替我想到了，你替我想到了什麼？」

  女娃嘴角一撇，然後說道：「你這兩天最想知道的是，姓王的姑姑，前兩天晚上去見了誰！」

  我真是服了，對呀，這是個非常好是問題！那天從墓地回來後，第二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今天我竟然沒想起了，她提醒了我。

  我趕緊一臉堆笑的說：「是的，你替我想起來了，這個問題你有答案嗎，有答案我就給你看蜈蚣。」

  女娃說道：「你給我看蜈蚣，我帶你去見那個人，我知道那個人在那兒，這算不算好答案。」

  我興奮地一拍大腿說：「我曹，你這個答案太好了，成交。」

  我突然又說道：「不行，萬一你騙我呢，等先看到了我想知道那個人，再看蜈蚣。」我多了個心眼，別讓小鬼騙了。

  「我先看蜈蚣，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拉鉤兒！」她說著朝我伸出了彎曲的食指。

  我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了說：「行吧，我答應你先看，我們拉鉤兒，誰也不能變。」

  為了讓女娃覺得我不一般，這次我也來了一次故弄玄虛，先閉著眼嘴裡輕聲念叨了一會兒，然後大聲喊道：「飛天蜈蚣，以天為宮、吾神有請，快顯碧空！」

  我心裡本就沒底，喊完後忙四下看，可根本看不到黑鑽頭的影子。這黑鑽頭果然不習慣不這樣的召喚，沒有現身，我有點兒尷尬。

  正在這時，地上花貓突然「喵兒！」尖叫了一聲，給我嚇一跳。只見那花貓仰臉往上看，還抬起一隻前爪。

  我也抬頭往上看，一隻飛蟲抖動著翅翼，如定格了似的懸在空中。我立即喜出望外，是黑鑽頭，它出現了。黑鑽頭好像看到了我在看它，旋即朝我飛來，落在我的胳膊上。

  這時的我感到特別的有面子，沾沾自喜的看著黑鑽頭，又看看女娃。

  那女娃趕忙走近我，地上的貓卻沒動，自從黑鑽頭出現後，它一直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嘴裡不斷發出嗚嗚聲。

  女娃目不轉睛的看著黑鑽頭，左看右看、前看後看。

  看她樣子稀罕的不了，跟秋雲當初一樣。小孩兒喜歡什麼東西，就想據為己有，我怕她一會兒提出來讓我把鑽頭給她那就麻煩了。我把手往後一背說：「行了，今天就看到這兒吧，它說它要回天上休息了。」

  女娃見我收了黑鑽頭，她也不惱不鬧，而是說道：「你這個飛天蜈蚣有，二十歲了，它還很小。」

  蜈蚣這種動物能活二十年？還很小。我覺得她是在胡說，不過也懶得和她計較，我說：「蜈蚣你也看過了，帶我去見那個人吧。」

  彩衣女娃倆手一背，如個大人似的道：「我剛才說的話，你不相信，它真的還小，我見過一條二百歲的飛天蜈蚣，可以吞雲吐霧。」接著她搖搖頭說：「說了你也不信，走吧、我帶你去看答案。」

  沒想到這麼輕鬆，這小女娃很講信用。

  小女娃說完就往外走，我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我看了看天空，估計現在不是農曆初九、就是初八，天上掛著大半個月亮，月亮灑下清輝，外面樹影婆娑，貓都有影子，那個女娃依舊沒有影子。

  看到那女娃沒有影子，我撇眼往自己腳下看，從來沒有注意過我自己有沒有影子，經過刻意的看，在月光下我是有影子的。就這樣，我一路不斷歪頭查看著自己的影子往前走。

  我們從廢棄的帳篷向南而去，穿過墓群又往下走，快走到山溝底下時女娃停下了，她說：「接下來讓貓咪，帶你去見那個人吧，咪咪去！」

  那隻花貓聽女娃的話後「喵兒」輕輕叫了一聲，然後朝下走去，它走了幾步見我沒跟上來，還回頭看了看。

  我看著小女娃說：「這能行嗎，你的貓能帶我看到那人，不是在逗你叔叔我玩兒吧？」

  「你下去就知道了。」女娃也不多說。

  我嗨了一聲，隨貓而去。跟著那貓到了滿是石頭的谷底里。那隻花貓沒有停，一直往東走了，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它「噌的」躥上一塊大岩石，然後在岩石上看了我一眼後，便蹲在石頭上不動了。

  啥意思，讓我也上去嗎？我想了想估計是那意思。

  我很費勁攀上了那塊兒石頭，等我上去後才看到，岩石的後面有一個比這黑夜還黑的洞。

  難道王新美那晚見過的人，在洞中里？

  見我上來後，那貓蹭的躥了下去，幾個跳躍就不見了。

  我朝著花貓輕喊：「哎、別走……」啊字兒我憋了回去，我若大聲說話一定會驚動了裡面的人的。

  我心裡罵道：「這塔麻什麼答案！」我覺的還是被那女娃忽悠了。

  貓走了，我再次看那洞口，當轉過身後，發現洞口站著一個人，我當時就嚇得差點兒從大石頭上掉下來。

  那個人靜靜的看著我，好像認識我似的。我仔細一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光下，站在我面前的人居然是蒙面人黑馬！

  看到是他，我感到我的腦袋都要炸開了似的，又撞鬼了!大月亮天兒的。

  要知道一個多月前，黑馬從圭宮跑出來，我和秋雲看到他滿身沒皮，和我們說上兩句話沒說完就斷氣兒了，怎麼現在，又跟人似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兩天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撞鬼啊。

  我讓自己冷靜，眼前除了是鬼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這個黑馬是不是王新美假扮的？她曾假扮秋雲涮過我，當初我曾經發過誓，不在犯同樣的錯誤。另外王新美和那個女娃的畢竟很熟，她們配合騙我也不是不可能！

  我冷冷的盯著站在洞口外的人，那個人也盯著我看，不可思議。不過他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這讓我不敢確定他的身份。

  突然間，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摸一摸對方的臉。看看這張臉是真臉還是面具。

  我手更觸碰到他的黑巾，那個人迅速的躲了過去，然後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準備丟在我的身上。

  那難道是飛刀或者蠱蟲什麼的，我這才想到，如果他是真正的黑馬，那他現在是不認識我的，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麗萍。如果面前的人是王新美，她沒必要用飛刀和蠱蟲來對付我。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立馬就對著這個人大喊道：「住手，黑馬先生，我是方樹！」

  聽我這麼說，那個人本來要對我丟東西的手突然垂了下去，跟著他皺眉小聲問道：「你是方樹？」

  聽到太監一樣的聲音的回應，我敢斷定這人不是王新美，因為這聲音王新美裝不出來，王新美說話的聲音是略沙啞的。那這個人真的是黑馬，黑馬沒死，但是他的聲音變了。

  「黑馬先生，原來你沒死啊，太好了！」我整個人又激動、又疑惑。

  見我這麼激動，像是也確定了我的身份，黑馬把手裡的東西放回了懷裡，接著他一副很累的樣子，緩緩說道：「嚇了我一跳，我以為遇到礙眼的人了呢，幸虧你喊的及時，要不然我手裡的蠱蟲上了你的身，誰都救不了你。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洞裡談。」

  聽黑馬這麼說，我趕忙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我就跟著黑馬進了山洞。

  我們往裡走了大概有一百米後才停下。

  一停下我就問：「黑馬先生，那天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這……」

  在黑暗的洞穴里，我聽他道：「也不知道是我命大，還是我冥冥之中有人在保護著我。」

  「怎麼說？」我好奇的問道。

  「當日在我進了規定地下的洞穴，沒想到裡面有很多毒蟲，我費勁找了到關著秋麗的密室，可是被一條青蛇咬了，這還不算，突然從洞的深處飛來無數的蝙蝠，差點兒把我吃了。我趕緊就往外逃，逃到外面，當時的樣子，你們看到了，就那樣了。」

  「那後來呢，後來你可是當著我和秋雲的面兒斷氣兒的。」我對著蒙面人問道。

  「唉，其實我那個時候沒有完全死，昏迷中我聽到了幾聲貓頭鷹的叫，然後醒了過來，醒後我怕月華找過來，忍著痛，爬著離開了，在一個山洞裡，恢復了兩天，然後又來到這裡，逐漸恢復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貓頭鷹叫……」我突然想到了一隻貓頭鷹、一個中年人。

  「是貓頭鷹，怎麼了方老弟？」黑馬問我。

  我連忙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呢，當時我們看你死了，也怕月華找來，就匆匆離開了。我和秋雲躲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等秋雲睡著後，我就一個人又回去了，回去給你收屍，我覺得讓你暴屍荒野太那個，結果怎麼都沒找到你的屍體，當時我以為你讓野獸拖走了，還非常的自責呢。」

  「感謝老弟這麼仗義，謝謝了。」黑馬說。黑洞裡看不到他的眼神和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很激動。

  接著他說道：「現在你和秋雲怎麼樣，你怎麼換了這身裝扮，寨子裡都發生什麼了？」

  「別提了，秋雲讓王新美害苦了。」我自然而然的把話引到了王新美身上。

  「王新美？」黑馬突然截了一句。

  「對啊，王新美和你……」我想說的是王新美和你是什麼關係，我突然又意識到我不能直接問，接著我說道：「王新美和你不太認識吧，她利用月華，把秋雲逼得比你害慘。」

  接下里，我就把自黑馬「死後」，寨子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黑馬，我想看他的反應。另外，因為我知道黑馬和秋雲關係近，認定他不會害秋雲，於是我把我該說的、能說的全都告訴了他。包括再進圭宮下面的毒洞，就沒那麼危險了，因為能驅使蝙蝠的青蛇已經死了。

  等黑馬聽了我所說的所有的事情之後，他似乎很不平靜，稍停了一下他才說：「月華可是非常厲害的，別人不了解她，我常年跟在她的身邊對她非常了解，月華老謀深算，就這麼被王新美給控制了，王新美僅憑月華女兒的魂魄就控制了月華，我覺這不大可能。」

  聽黑馬這麼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並沒有多聊王新美，還是比較關注月華。

  沉寂了一會兒，黑馬問我：「對了老弟，你怎麼突然到了這裡，是聽誰說我在這裡的嗎？」

  黑馬終於問起這個，不過我早想好了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