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中年男人
2023-11-30 00:23:35 作者: 丹鳳眼
秋雲遲疑了一下說:「你是想找到吸魂靈蛾,收集玉竹的魂魄?」
我點了點頭。
秋雲皺眉說道:「可是玉竹在哪兒呢?人的肉體我們還沒找到,先找魂魄,我覺得這更難,我們應該先找到玉竹,否則這期間玉竹死了,就算真找到她的部分魂魄又有什麼用?」
雖然我不是神棍,但覺得秋雲說的是真為了玉竹好,尤其她在說話的時候用到了「我們」,在找玉竹這事上說明他心裡是真想幫我。
我還沒告訴秋雲,玉竹已經找到了,如果告我訴秋雲玉竹已經找到了,那她接著問玉竹現在在哪兒?我要再告訴她玉竹的藏身之地?
那可是關於王新美的絕密之地啊,而秋雲素來又與王新美不和。如果告訴了秋雲,這不等於我出賣了王新美嗎?最重要的是牽涉到玉竹的安全,我不能和盤托出。
可是不告訴秋雲又覺得不合適,那次月華用吸魂靈蛾折磨玉竹,秋雲大膽從月華面把飛蛾從玉竹眉間拔去,那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秋雲,我已經把玉竹到了。」我最終還是告訴了秋雲。
「什麼,玉竹找到了,太好了!你在哪兒找到她的?」秋雲抓著我手問。
「真是不好意思,之前還懷疑你把玉竹從溶洞帶走,其實是另有其人,不說這個了。是李蓮無意在北山一個山洞裡看到了玉竹,然後通知了我。現在我把玉竹交給了王新美,王新美把玉竹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秋雲說道;「這樣啊,怪不得你這兩天都沒怎麼提玉竹,原來是找到了,找到就好。」
我沮喪的說道:「好什麼,我聽王新美說,玉竹還是誰都不認識,誰靠近她她就攻擊誰,王新美如拴狗一樣,用鐵鏈子把玉竹拴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唉……」
秋雲道:「這樣啊,玉竹是夠慘的,王新美也是沒辦法才用鐵鏈拴著玉竹的吧。」
我痛苦的說道:「只要玉竹還陷在月華的催眠里,別人就不能接近她,就算想幫她也不能。只能用鐵鏈鎖著,要是黑馬沒死就好了,黑馬能把玉竹從催眠狀態中喚醒。」
秋雲嘆了口氣說:「是啊,黑馬的本事一定能幫到玉竹。你現在想找玉竹的魂魄我能理解了,既然不能讓玉竹從催眠中醒來,那就找她離體的魂魄,對她恢復也是有好處的。」
我點了點頭,「是啊,總得為她做點兒什麼。」
秋雲說:「可是那隻吸魂靈蛾是月華養的蠱蟲,我雖然把它放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但不確定還不在不在。」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那是很渺茫的,可是現在沒有一點辦法,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王新美說如果玉竹的魂魄還在那隻靈蛾身體裡,找到那隻靈蛾她就能把玉竹的魂魄收回來。塔麻的!我也不知道她說得是不是真的。」我說著、說著心裡升起極大的煩躁了。
秋雲安慰我道:「你煩惱有什麼用,今晚上不行了,我怕月華又派人來找我,我明天藉由說觀察外來的男人而出門,到時候我們去那溶洞看看,看那隻靈蛾還在不在,碰碰運氣吧。」
我感激的看著秋雲說:「謝謝你,王新美那麼對你,你還肯這麼幫助玉竹,我替玉竹謝謝你。」
秋雲笑了笑,「不用謝我,我不是什麼好人,剛才你還在懷疑我。幫助你也玉竹,我純粹好奇,我想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離開鳳凰寨。」
「對了,黑馬死了,你還想不想找你姐姐了?」我突然我秋雲。
秋雲一愣,然後說道:「連跟隨月華多年的黑馬都沒能進入那房子的下面,我現在更辦不到了,不是不想找我姐姐,要等待時機。」
我說道:「只要你想找你姐姐,我可以幫你,不要總是等待,在等待的過程中,有得事情就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沒什麼機會可談了。比如人的年齡和青春,過去了就追不回來了。你的抓緊找才對,我這裡有地圖,我們一起參詳,看看能不能找到進入月華房間下面的機關。」
我說著把那本日記本掏了出來。
秋雲見我拿出那本子,她臉上立即湧出喜色,看來她真喜歡看裡面的手繪地圖。我們正要翻看日記本時,外面響起了禮炮聲,一共響了四聲!
這是月華又對寨子裡的女人發出的信號,來男人了,大家可以捕獵了。
聽到禮炮聲,我和秋雲互相看了看,都沒有說話,接著看那地圖。
我們翻了兩遍,地圖多是寨子外面的機關、陷進布置,沒有涉及圭宮,更沒有圭宮內部的內容。我失望的離開了椅子,想著中間缺了兩頁,和最後那兩頁到底是什麼內容。
全是寨子外面的機關、陷進、暗道的情況,王新美對鳳凰寨外面的機關布置是非常清楚的,她當初給老張提供逃跑路線圖就是證明!她覺得這東西不重要,才故意丟到秋雲家外面,用來栽贓秋雲,重要的話她才不會丟。她不知道的地方的地圖,她就撕了下來。
「這個可惡的臭娘們兒!」我氣憤的罵了一句。
秋雲抬頭看著說:「你罵誰呢?」
我說道:「罵撕去那幾頁地圖的人!也許其中一張就是圭宮地下情況的圖紙。」
秋雲也嘆了口氣。
我說道:「這裡日記本放你這,你自己看吧,你對這裡比我熟悉,看看能不能看找到什麼和圭宮有聯繫的地方。如果找不到,我認為還有個地方能找到你姐姐,就是那個地方太危險。」
秋雲疑惑的看著我說:「還有個地方,在哪兒?」
我想了想說:「我也不太確定,明天再告訴你,我有點頭痛,要回破帳篷那裡睡覺,你明天可以到那裡找我。」說完我就離開了秋雲的家。
走出秋雲家,往破帳篷那邊去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李蓮。
到了破帳篷,我躺下來,胡思亂想了會兒後漸漸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帳篷外好像有個人走動,而且還是那種來來回回的走動,聽著既不像刻意打擾我休息,也不那麼有所顧忌,反正就是在帳篷外走來走去。
我夢囈了一聲翻了個身,心說這是誰啊,背手踱步似的在外面,由於我睡的正香,實在不願意起來,翻身後又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到了外面的腳步聲。而且還距離我更近了,好像就在帳篷帘子外。
外面的人好像是要進來找我,而又猶豫,故而在外面徘徊。
這個時候我腦子裡出現了剛死的黑馬,黑馬周身是血,滿臉疤痕;接著又出現了玉蝶的面容,玉蝶臉色發青,嘴唇蒼白,朝我獰笑。
我曹!他倆怎麼一塊兒來找我了?我立刻坐了起來,眼睛盯著帳篷的帘子。
帘子紋絲未動,可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帘子讓人掀開了,一陣微涼的風灌了進來,我周身一哆嗦。
「誰、誰在外面!」我大聲喊道。
「年輕人,不要驚慌。」隨著說話的聲音,從外面真的進來一個人。
不是黑馬,也不是玉蝶,朦朦朧朧的看不輕來人的臉,但聽剛才那人的聲音,應該不年輕。不錯,從他的衣服上也能看出來,這個是個中年男人。
他穿的是那種深藍色的中山裝,黑色的褲子,厚底的皮鞋,我注意到他中山裝左邊的口袋裡還插著一支鋼筆。都這年代了還這打扮。不過,這個人衣著雖然過時,但非常整潔。
鬧了半天不是鬼魂,是個人。
我笑了笑說:「你是新來寨子的四個男人中的之一吧,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中年男人往草墊上盤腿一坐說道:「年輕人,你猜錯了,我和木屋裡的那些人不是一夥兒的,我很早就在這個寨子了。」
我剛要說話,中年男人搶先說道:「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是誰,我真誠的告訴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今晚來找你,是想勸你離開這裡,你已經有這裡的地圖了,而且還有玲玲的身份掩護,可以輕鬆的離開這個寨子,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呢?」「
我擦!沒想到這寨子裡還有這麼了解我底細的人,如果這個人,把事情捅到月華那裡我就完了啊!
中年男人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他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的,在我進來前,你把我想成一個醜陋的男人和一個可憐的女人,結果你想錯了不是?所以說,有些事情你想的是錯誤的,包括留在這裡,想拯救誰等等,都是錯誤的,你誰也拯救不了。」
我傻了,連我想過什麼他都知道,這、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然而,我卻沖中年笑了笑說道:「我承認你非常厲害,大概擁有讀心術那種本事吧;我想你也不是什麼壞人,否則我早掛了。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讓我離開這裡,我在這裡對你有什麼威脅嗎?你具體說說讓我離開這裡的理由。」
「唉,你這個年輕人,還是總把人往壞了想,讓你離開這,回去過你以前的日子難道不對嗎?大學早開學了,你沉溺在這裡有什麼意義?你白天還對人講過,時間、青春過去了就追不回來了。」
「我曹!等等,連這你都知道?」我吃驚的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皺了下眉說:「知道這個算什麼,我剛才對你說的那些才是重要的;我剛才講的那些你能這麼在意就好了,年輕人你要清醒啊!」
「我、我清醒著呢?」說著我還晃了晃腦袋。
「清醒的話現在就離開吧,趁著天還沒亮。」這個人說話透著一股威嚴。
他越是這樣,我越想反駁,我慢悠悠的說道:「我肯定要離開這裡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勸告。沒別事我就繼續睡覺了。」說著我閉上了一隻眼睛,態度極為不恭。
中年人有些生氣了,他瓮聲瓮氣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隨時都會喪命,還自不量力的要救別人。」
他說這話,我也生氣了,我坐起來說:「你少忽悠人,我也不是你羞辱兩句就會上當的笨蛋,來這忽悠我,切!」
中年人說道:「你說我忽什麼?」
「忽悠!」我重複到。
「忽悠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捋了下頭髮。
「忽悠都不懂?就是騙人、嚇唬人,把人說動,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對他解釋忽悠。
「真是不學無術,危言聳聽都不會用了,如今的大學真是……」中年人說著話連連搖頭。
「哎,你笑話我不會用成語是不是?」我指著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搖搖頭說:「不會成語,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你趕緊離開這裡。你以為你扮成這個傻姑娘,真的能瞞天過海了嗎?我告訴,這寨子裡,少說還有三個人知道你真身份。我說的不是整日圍在你身邊的那幾個女人,另外的三個人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人!」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一驚!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而且他長得也不像愛說謊的人。
我看著那中年人說道:「那月華知道我的真身份嗎?」
中年男人說道:「月華能洞悉寨子以外方圓三十里的一草一木的情況,你說她知不知道你的真身份?就我今晚來找你,她估計都會知道,我這不是忽、忽悠,你不要誤人誤己,趕緊離開吧。」說完他站起來,彎身掀開帘子出了帳篷。
「你別走啊,你到底是誰?」我說著我追了出去。
外面是清冷的月光,黝黑的山巒,哪裡有什麼人啊。
「呱呱喵兒!」夜空突然響起了一串嬰兒似的尖叫聲,我嚇的一哆嗦,然後趕緊仰臉看向天空。
「呱呱喵兒、喵兒、喵兒」有隻貓頭鷹從我頭頂飛過,它好像笑著飛遠了。
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忽的坐了起來!
貓頭鷹的叫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