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月華忽至

  聽秋雲說月華來了，我當時嚇夠嗆，說道：「不能吧，怎麼能這麼巧呢？」

  秋雲說：「聽腳步聲絕對是，再說除她誰還知道這墳墓下的密洞？」

  「那怎麼辦？」我慌了。

  「只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話落，秋雲就四下查看可藏身的地方，這時我發現秋雲的眼睛發著藍光，異常詭異，我嚇得「咕咚」坐在了地上。心說她的眼睛怎麼如夜間野獸的眼睛似的。

  「你小心點兒。」秋雲低聲責怪，她以為我是不下心讓石頭絆倒了呢。

  我也也沒多說，通道外邊是月華和爛臉人，另一邊是吸魂白蛾，顧不上別的了。

  秋雲抓著我的的手，快速走到在玉竹所在的斜對面的一個洞穴里，下面就聽天由命。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和秋雲都屏住呼吸不敢動一動。

  來的人真的是月華，爛臉人舉著明亮的火把在前，月華在後，她來的目標很明確，直接去了玉竹所在的那個石洞。

  我們和月華相距不過十米，爛臉人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我們這邊半個洞穴，幸好我們所在的地方有一處低洼，我們都伏身在低洼里。

  「啊！」聽到玉竹尖叫，我心裡一緊。

  這時只聽月華說：「呵呵，剩下了兩魂，還知道疼，還知道哭，慢慢來，以後姥姥讓你連疼也不知道。」

  月華說完這些話之後，她發出一陣陰笑，我聽後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玉竹又哭了起來，我不由得探頭看那邊情況，只見月華蹲在玉竹身前，她摸了摸玉竹的頭，看上去很慈祥的樣子。在摸了摸玉竹的頭之後，玉竹抬眼看了看月華，眼神依舊呆滯，可是這次她的眼裡充滿了淚水，看得我心疼的要命。

  玉竹看著月華，月華笑意盈盈，一直盯著玉竹了。兩個人就這麼盯了好一會兒，慢慢的玉竹卻閉上了眼睛。

  「不吵不鬧，玉竹好乖。」對玉竹說完這話，月華在懷裡摸索了一下，竟然從懷裡摸出一隻飛蛾，那種長線舌頭的的吸魂靈蛾。

  月華對著那吸魂靈蛾念了幾句，吸魂靈蛾翅膀抖動，飛到了玉竹面前，在玉竹額頭前快速抖動著翅膀，肉紅色的長線舌頭就釘在玉竹的眉心。

  月華人讓那撲棱蛾子吸玉竹的魂？不管能不能吸魂，就算是只蚊子一直那麼叮也不是好受的。

  我有點兒忍不住了，塔麻的月華這麼折磨可憐的玉竹！

  秋雲按了我一下，向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玉竹突然哆嗦了一下，接著眼睛猛的睜開，然後全身戰慄，眼睛越瞪越大，眼球快要爆出來似的，額頭、脖子上都是青筋鼓起，好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樣子非常嚇人。

  看著玉竹痛苦、可怕的樣子，我實在受不了。

  我剛要起來，秋雲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硬把我拉住了，她瞪了我一眼，然後從斜挎包里掏出一塊兒白色紗巾，我不明白她要幹什麼，用眼睛詢問她。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我不要說話。只見她快速把紗巾包住自己的頭臉，只露著那雙大眼睛。她朝玉竹那邊指了指，然後又按了按我肩膀，左手食指往朝下指了一下，接著又遞給我一個火摺子。

  開始我沒明白她打的什麼啞語，但很快反應過來了，她要單獨去破壞月華的吸魂法場，讓我躲在這裡不要動。

  我眼睛盯著她，她點了點頭。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躥了出去，直奔玉竹面前。

  秋雲腿長，動作又快，如一隻躥出來的獵豹，幾下就到玉竹跟前，只見她伸手一把抓住玉竹面前的吸魂靈蛾，在月華和爛臉人還沒反應過時她轉身跑了出去。

  「誰？反了、反了，還不去追！」月華朝洞外指了著。

  那爛臉人木頭似的轉了一下身，才大步「騰騰」追了出去，他出去的時候，他火把扔在了地上，差點兒燒到月華的衣服，月華嚇得跳起來。

  月華大罵：「蠢東西，這能亂扔嗎。」

  「真是反了，誰這麼大膽？看我抓到她，挖眼、跺腳！」月華氣的在石洞裡轉圈兒罵人。

  我是真沒想到，秋雲會這樣干，這原本是我想幹的事啊，真是夠義氣！但願她不要被爛臉人追上。

  只聽月華嘟囔道：「我說她醒的怎麼這麼快，原來有人來過受了刺激，，竟然就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月華說著朝我這邊的洞走來。「來吧，來了就別想出這個洞了。」

  「這麼辦？她朝我這邊來了，難道我要真的和月華正面交鋒嗎？」我緊張的握緊了拳，她要敢過來，我一拳干她個滿臉開花！

  我就要一躍而起的時候，這老女人又折回了玉竹那邊。

  我一刻也不敢放鬆，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她若是取撿火把過來，我就躲不了。

  月華並沒有撿地上的火把，而是走到玉竹身邊，到玉竹臉上拍了兩下，玉竹慢慢睜開了眼睛，傻傻的看著月華。

  月華把玉竹的右胳膊拿起來，玉竹的手裡還握著那把匕首。看完後月華低聲說道：「來的人應該還沒有接近你，刀上沒沾血。」

  奇怪，我剛靠近玉竹，玉竹就用匕首捅我，為什麼月華對距離她那麼近，還用手摸她她都不動手呢？

  我準備著和月華正面交鋒，用手在地上蹭了不少的灰塵，然後抹在臉上，這樣干不過月華逃跑的時候，她看不出我是誰。這是受秋雲用白紗蒙面的啟發。

  「你渴了是嗎？」月華對玉竹說。

  玉竹點頭。

  「姥姥給你帶喝的來了。」月華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瓷瓶不大，像鼻煙壺似的

  「這是八目神賜你的漿液，裡面也有姥姥的血，喝吧孩子，喝了你以後就更聽姥姥的話了，你直接就成了神的侍女了。」月華一邊說著我聽不懂話，一邊把瓷瓶里的水一滴一滴滴到玉竹的嘴裡，玉竹貪戀的吞咽著。最後還用舌頭反覆舔著嘴唇。

  日她的，月華到底給玉竹喝得是什麼？

  小瓶子裡的水沒了，我發現玉竹喝了那水後眼睛明亮了許多。這是興奮劑嗎？

  當玉竹喝完水後，她右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月華撿起你匕首吹了吹，然後她把頭上的一根青色的髮簪拔了下來，髮簪一拔，一頭的銀髮飄散開來。又見她嘴裡念念有詞，原本直直的髮簪慢慢的蜷曲、蜿蜒，像小蛇一樣動了起來！

  是一條青色的細蛇，她的髮簪竟然是條細蛇，碧綠的身子，鮮紅信子。

  月華左手捏著蛇頭，蛇身彎曲抖動著，看著非常瘮人。她捏著蛇頭好像往外擠東西似的，果然蛇口中滴出兩滴黏黏的啖液，正好落在月華右手的匕首上。

  「除了我之外，誰要接近你就讓他立刻去死！孩子拿好你的刀。」月華說著把匕首塞到了玉竹的手裡。

  玉竹慢慢的攥著，然後把手和匕首都縮回袖子裡。

  娘的，月華真是壞！想著法兒害人。這娘們兒真是太可怕了，像變戲法一樣把一根兒簪子變成了蛇，又讓蛇往玉竹的匕首上啐了一些年粘液。

  「靠，蛇毒！」我心裡驚道。

  做完這些，月華鬆開了小蛇的頭，那小青蛇在月華的五個手指直間繞來繞去，月華說：「別玩兒了。」說完後對著蛇念了幾句咒語，那蛇漸漸僵硬，又如一根簪子。月華盤了盤頭髮，把蛇簪插入髮髻。

  月華在洞穴里來迴轉圈兒，估計心裡焦急怎麼爛臉人還不回來，地上的火把快滅了她也不管。我心說一會兒火把滅了，看你個老妖婆怎麼出去，我就不相信你有夜眼。

  就在月華焦急的亂走時，外面有了「騰騰」的腳步聲，爛臉人跑回來了。

  看到爛臉人回來，我心裡一陣擔心，秋雲是不是讓這個怪物殺了吧？

  「廢物！一個大活人就讓他給跑了，我養你有什麼用，連個人都追不上，真是比死人還沒用！」

  我沒聽到她倆交流什麼，月華直接就罵了起來。聽這意思秋雲是逃脫了。

  我真是不明白，這爛臉人是怎麼和月華溝通的。反正我是明白了，爛臉人挨罵，秋雲逃脫了，我糾緊的心舒緩了不少，秋云為了我才行險招兒的，她要被爛臉人害死了，我肯定會自責懊悔的。

  罵完了爛臉人，月華又在洞裡自言自語：「進來的人到底是誰，是外面的的人還是寨里的人呢？我不相信外面的人能有這麼大本事，找到這個地方！應該是寨子內部的人、唉、這些人三天不教訓就要作亂！我這個秘密的地方竟也讓人知道了，唉，我的神吶！」

  我擦，這娘們兒的口頭禪和我的差不多哎。

  她連嘆了兩聲氣後又自言自語：「能知道這個地方人都死了，寨子裡誰還會知道？看來我是讓有心人給盯上了，否則的話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這地方，這個人難道是……」說道這裡月華卻不往下說了，她看了看爛臉人，一擺手，爛臉人立刻舉著火把往外走，她們離開了。

  根據聲音我判斷，她們是朝有綠葉攔路的那邊去的，玉竹所在的洞穴漸漸什麼也看不到了，然後什麼走路的聲音也沒有，洞穴完全陷入安靜和黑暗。月華最終還是帶著那個爛臉人離開了石洞，我和可憐的玉竹還在洞裡。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在低洼處活動了一下身體，但是我沒爬出那邊低洼之地，怕月華他們突然再回來，殺一個回馬槍什麼的，我讓自己再多忍一會兒。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這會兒月華怎麼著也走遠了吧？在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東西的情況下，我緩緩的爬了出來，但不敢有大的動作，附近的洞穴里，有個已經不認識了我的玉竹，她手裡有把帶毒的匕首，我不得不小心。

  我體輕微的活動著我發酸的肢體，四周依然寂靜，看來月華真的離開了，她懷疑是寨子裡的人來過這裡，那說不定她現在去寨里追查了呢。

  接下了把秋雲留給我的火摺子弄亮了，雖然她沒教過我怎麼用，但我見她用過幾次，所以早看明白了。

  舉著火摺子我來到了玉竹的那個洞穴口，微光下，我看到玉竹抱著膝蓋坐著，傻呆呆看著我、看著火摺子發出的微弱的火光，她的眼睛並沒有因為看到了我、看到光，而又絲毫變化，看著如如木頭人似的玉竹，我心痛如刀攪。

  月華只餵過她幾滴水，不知道她這裡吃什麼，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她不會像傻玲玲那樣，見到蟲子吃蟲子吧，這讓我心裡多出了一種擔憂，月華老妖婆是不是要把玉竹也變成傻姑玲玲那樣？

  玉竹遭受如此折磨，可是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幫助她，心裡特別的難受，感覺自己特別的無能。

  我正在看著玉竹落淚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通道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靠！不會月華又回來了吧，我嚇的趕緊吹滅火摺子折回之前藏身的洞穴。

  天哪，這回我能不能跳過月華的眼睛啊！

  一點微弱的光出現，還有影子在移動變化，真的有人拿著照明物過來了，我人蹲在低洼處，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方樹，你還在嗎？」洞穴外面傳來輕微而熟悉的聲音。

  是秋雲。

  我趕緊走出洞穴，只見秋雲在通道里舉著半個火摺子，找尋著什麼。

  「我在，我在呢！」我趕緊回應。

  包裹著頭臉的秋雲一看到我，立即快速走了過來。

  「你真的還在這！」

  「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們倆同時發出關切對方問語。

  秋雲扯了扯抱頭的紗巾，露出臉說：「我就把爛臉人甩脫了後就一直躲在一個地方，在藏身的地方我聽到兩個人走路的聲音，然後又聽到轟隆、轟隆的響聲，我就猜想是月華離開了。」

  「實在擔心你有沒有被發現，就又找過來找你，這裡四通八達，洞穴的樣子都差不多，怎麼都找不到你，剛才我差點兒急哭了，以為你讓月華害死了呢，直到找到這裡，感覺這裡有些熟悉，就叫了你。」

  我說道：「你走的時候，手指著下面，意思不就是讓我一直在這裡不要動嗎，月華走後我也有想去找你，又怕你回來找我，當然，我也不忍心玉竹一個人在這裡。」

  秋雲到那邊洞穴，看了看地上的玉竹，眼中也露出憐憫來。

  這時我忙對秋雲說道：「不要靠近她，你走後月華在她手裡的匕首上抹了毒。」

  秋雲皺眉點了點頭.

  「我想給玉竹找點兒吃的，這裡不知不能不能找到？我怕她餓死，或者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明白。」秋雲點頭說，「那我們找找看。」

  我倆用一支火摺子，往外走為玉竹找吃的，在為玉竹尋找食物的過程中，讓我意外的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