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這事鬧的!
2023-11-30 00:23:35 作者: 丹鳳眼
喝問的聲音特別響亮,而且還是來自我們身後,我倆立即扭頭觀看。
只見一個身白衣,且白紗遮面的人出現最後一排石臼間。那人旁邊還有個低頭看石臼的黑巾蒙面人,估計是在看那死去的毒蟲。
我考,是月華!
我腦子裡立即冒出一個字:「跑。」
秋雲仿佛看出我心思,她壓低聲音說:「不能跑。」,她的臉煞白!
我瞪著秋雲說:「不跑?我日你妹的,你不是她走了嗎,你和那蒙面人合夥騙我是嗎?」
秋雲不說話,竟然撲過來對我動起了手,對我又踢又打,而且非常的狠,劈頭蓋臉的把我打懵了。
這時月華已經走了過來,她還沒走近我我就感到一股威嚴之氣,她蒙著臉我也能看到她臉上凝了一層寒霜。
我心說:「完了,扮演瘋子的生涯算是結束了,我的生命也結束了。」
月華一步、一步逼近我和秋雲,後面的黑衣蒙面人慢慢的跟著,一對眼睛時不時閃出一些光掃在我的臉上。
在月華距離我們有三米遠的時候,秋雲突然跪在了地上,她慌張的說:「姥姥、姥姥,是她、是她殺死了你的那些寶貝,我親眼看到的。」
秋雲扭身手指無情的指向了我。
我難以相信,我以為聽錯了、看錯了。
現在我算明白過來了,我種了圈套,今天月華根本就沒出去,秋雲騙了我,是在報復,她把對王新美的恨報復在我身上。
秋雲,枉我把她看作與眾不同的女子。王新美說的不錯,她毒,真塔麻的毒!
月華已經逼近了我,她的眼睛像鋒利的刀子一樣,盯著匍匐在地、捂頭護面生怕挨打的我。
月華那犀利的目光突然移到了秋雲身上,她喝問秋云:「先別說那些蟲子的事,你怎麼到這來了?敢不說實話我讓你生不如死!」這些話是從月華的牙縫出來的,我聽著冷颼颼的,而秋雲早已全身哆嗦了。
「姥姥,我不是有意到這的,我是跟著她到這裡的。你不是讓我看著那些新來的男人嗎,今天天沒亮我就藏在木屋附近,我看到一個個回來的男人,都到屋裡睡覺了,我剛要走,這個、這個瘋子出現了。」秋雲說著又用手指了我一下。
秋雲接著說道:「我看到她偷偷進了那些男人的屋子,好一會兒才出來,原來他偷了人家的東西,偷的都是食物。她偷拿了東西先到那個廢棄的帳篷吃,然後又到這裡餵一條極其小的蜈蚣。」
「那蜈蚣很厲害,不吃他偷來的食物,就把您的蠱蟲吃了;姥姥,她偷外來男人的東西,又禍害您的蠱蟲,你要懲罰他啊!」
秋雲把禍甩在了我身上,而且有一半是真的。可是月華沒有發言,她冷冷的盯著秋雲,秋雲忘了月華一眼,趕緊低下了頭。
「編得挺好啊,用傻玲玲做的你擋箭牌,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嗎?你不說實話就不要怪我了!」月華說完,嘴裡念了幾句咒語。
「啊——姥姥不要。」秋雲發出慘烈的哀叫。
秋雲慘叫,我不由得看她,只見她一隻手上突然布滿了圓形的、亮晶晶的蟲子,那些蟲子如瓢蟲的樣子,有大有小,顏色不一。蟲子越來越多,由手到手腕,半個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都在啃噬她的肉。
她上的蟲子我沒看清,胳膊上的蟲子我看清了,那些蟲子是從秋雲的肉裡面鑽出來的,剛鑽出來時如蚜蟲一般大小,一旦從她身體內鑽出便如氣泡一樣迅速變大,啃咬秋雲的肌膚。這樣的速度,估計用不了十分鐘秋雲就會變成一副骨架。
秋雲在地上打滾哀叫,並且連連求饒。看著這個痛苦哀鳴的女人,我心裡五味陳雜,害人害己啊。可是我還是不忍心她這麼慘死,我想我不能再裝瘋,我要突然給月華一個掃襠腿,干翻她。
我正要一躍而起,那黑衣蒙面人走到月華跟前,低聲對月華說著什麼。
我感到月華身上戾氣散了不少,她嘴唇輕啟,低聲念了幾句,再看秋雲手臂上的那些瓢蟲一一消失。秋雲手臂皺皺巴巴,如果用開水、滾油澆燙過一般。
秋雲停止了哀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後低聲哭泣不停。
月華看著秋雲說:「這就是不對我說實話的結果,看在你以前伺候過神的份兒上先饒你不死,再敢騙我,讓你腸穿肚爛。你剛才說,這個瘋子有條蜈蚣,蜈蚣在哪兒?」
秋雲趕緊說:「在那裡、在那石臼里。」她指著石臼。
月華和蒙面人走到了那石臼近前走,這時秋雲沖我叫道:「滾遠點兒,死瘋子,別弄髒了姥姥的衣服。」
我就坡下驢,趕緊往一旁爬去。偷眼看月華和那蒙面人,倆人低頭看了看石臼,然後又對視了一眼。
這時聽月華說:「還真是個厲害的東西呢,竟然是條飛天蜈蚣。」
蒙面人聽後湊近月華的耳邊又嘀咕了幾句,只見月華不動聲色,手伸進了石臼呢,我看不到她手在做什麼。沒一會兒月華把手從石臼里抽了出來,她突然看向了我。
我雖然沒有抬頭直視月華,但依然感到兩道冰冷的光打在我身上。我嘰嘰咕咕的發出幾聲低叫,然後扒拉著我周圍的雜草,好像草里有特別吸引我的東西。
「你真看到玲玲餵這蜈蚣了?」月華冰冷聲音再次響起。
我斜眼看秋雲,她哆嗦了一下馬上說:「我看到了,她就是用這個喂,蜈蚣沒吃。」秋雲爬著到我跟前,從我身後撿起半截火腿腸。
那是早上沒捨得吃完,裝在破衣服的口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出來。
我看到秋雲拿著半截火腿腸,上去一把搶了過來,快速躲在遠處,不顧火腿腸上粘著沙土,塞嘴裡嚼著吃了下去,帶著外面的塑料包裝。
秋雲哆哆嗦嗦的看著我,月華也用嫌棄、無奈的眼神看我。
「這個傻孩子,估計她不光養了一條蜈蚣。」月華說著走到另外一個廢棄的石臼前,打開蓋子看了看,「你看看,這裡也有,是一條蛇的干皮,是餓死的。她在學我們,唉,真是個傻孩子。」
旁邊的蒙面人忙點頭,但不出聲。月華又來到有小蜈蚣的那個石臼前,蒙面人低聲對月華說話。
月華聽後擺了下手說:「這種毒蟲是難得一見,可是它已經沒有用了。在此之前,這個傻孩子不知道餵過她多少毒蟲了,它可能已經蛻變過幾次,已經是一條難得蠱蟲,只是它已經吸過那傻孩子的血,我們的咒語對它產生不了作用了。這蠱蟲只服從第一次餵它血的人,可惜了,這麼難得的飛天蜈蚣,竟然讓一個傻子遇到了。神啊,難道是你的安排嗎?」
月華望著天空好一會兒。
蒙面人又低聲對月華說了幾句,月華點點頭說:「對,這條毒蟲天性好殺,殘忍陰毒,既然控制不了,留著它只會把我們這地方搞的亂七八糟。」
月華說著她輕輕伸出如玉般的手掌,只見她手掌朝下,正對著石臼中間,手掌下突然出現一股股黑氣,黑氣一直朝石臼里滾動、翻卷。
大概有五六秒,月華才收了手。
她把手袖在袖子裡,又看著秋雲說:「以後再敢擅自來這裡,你會知道是什麼下場,走吧,做你該做的去。」
秋雲趕緊磕頭謝恩,秋雲起來走了兩步突然扭頭問月華:「姥姥,這個瘋子怎麼辦,要我帶她出去嗎?」
月華說:「你不了解她,她從小就在這裡玩大的,她在這裡是自由的,你不用管她了,記住我對你說的話,記住我交給你的事,你做事認真了,我會讓你胳膊恢復如初的。」
秋雲千恩萬謝,退了好遠才轉身大步離開後山。
月華朝我走來,距離我大概四五米的時候她不往前走了,她看著我說:「玲玲,以後不吃姥姥養的蟲子了,給你吃這個。」
她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枚黃色的藥丸,隔空朝我丟了過來,正好落在了我面前的草地上。我撿起來看了看,放進了嘴裡,並存朝月華「嘿嘿」傻笑了一下。
月華也笑了,她的眼睛在笑,魚尾紋皺了,「玲玲,記住,要是你頭疼了,記得來找姥姥,姥姥給你糖吃你就不疼了。」
我想離開這鬼地方避開月華,於是假裝啥都不知道,爬幾步、走幾步,瘋瘋癲癲的走向了遠處。
月華竟然沒有為難我。
到了一片高高的野草後面,我大口喘著氣,我的衣服濕透了。我剛才嚇得連汗都不敢出,親眼看到了月華的厲害,她輕輕念叨幾句,秋雲就成那樣,秋雲估計嚇得魂飛膽裂了,再不敢不聽月華的了。
我當時差點兒衝動上去揍月華,幸好蒙面人插了一槓子,否則我和秋雲估計都的死。
秋雲,不管她有沒有騙我,不管她知不知道會突然來這裡,但月華一出現,她立即把禍全甩給了我,讓我意外,現在想想都不是恨了,我想踹死這個毒女人。
我靠著石頭,仰天長嘆,可憐、可怕、可笑。竟然把她當知己了。
望著四周的山巒,我突然高喊:「我塔麻的到底該相信誰啊?玉竹,你到底在哪兒啊?」
我是歇斯底里的喊叫的,我一點兒都不擔心有人聽到,我塔麻的夠可以的了,大不了一死!
想到了死,我突然想到了那隻小蜈蚣,它是無辜的,它救過我,今天卻因為我牽連了它,月華朝它身上噴黑氣,那黑氣一定有毒,它死沒死呢?
我想回去看看那小蜈蚣究竟怎麼樣了,這裡的人已不可信,都塔麻的壞透了,但那小蜈蚣不會欺騙我,它雖然兇惡但從沒有傷害過我,我要去找那條蜈蚣!
我回到了那片排列石臼的場地,空蕩蕩的就我一個人。
如果再遇到月華我堅決不裝了,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像我以前那樣大大方方走路,不再像猩猩似的半走半爬。
來到那個殘缺的石臼前,我緊張的不敢看,生怕看到石臼里只是一撮齏粉。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石臼底部竟然有一條肉色的、細小的蜈蚣。它身旁有一個灰色的大它許多的軀殼,蜈蚣還在我一陣大喜。可仔細看,石臼里的蜈蚣的身軀變小,顏色也變了,一動不動。
我撓撓頭,不確定石臼里的蜈蚣到底還是不是之前幫我過的蜈蚣,盯著石臼的小蜈蚣我一陣茫然。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石臼里爬出來的就是那么小的蜈蚣,如牙籤那麼大,難道現在它是變回原來的樣子了?我想很可能是這樣,月華對它噴黑氣,以為能把它毒死,可是它褪一層皮,保護了自己。
一定是這樣的!動物其實有很多人想不到的自救、逃生的方法。
它現在一動不動,是不是死了呢。我觸碰了一下那細小的蜈蚣,然後趕緊縮回手指。
就我觸碰那一下它略微動了一下,都看不出是我手指觸動的,它還是它自己受刺激動的。
我相信它沒有死,它身體沒有干僵,沒成為齏粉。估計是在半死不活的狀態中。
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活,但我不願意讓它死!我突然想起傻玲玲用我的血餵那些毒蟲,也想起剛才月華站在這裡說,蜈蚣吸過某人的血什麼的,難道說蜈蚣吸血?
「你既然想喝血,我就給你喝!」說著我把中指放進嘴裡,想咬破中指給蜈蚣餵血。管不管用的試過再說,我一陣興奮,仿佛看到希望。
塔麻的挺疼,還沒咬破,我無奈從地上撿了一枚鋒利的石片,右手拿著,到左手中指上拉了一下。
手指立馬割開了一個口子,殷紅的鮮血出來了,為了不浪費一滴血,我趕緊把手指的血滴入石臼底部。
幾滴殷紅的血淋在蜈蚣的身上,鮮血落入石臼後沒有滲入石臼也沒有像水似的散開,而是立即凝成晶瑩的紅珠,像草葉上的露珠一樣。
我擦!這石臼和不粘鍋的功能差不多啊。
那小東西突然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緊接著我看到石臼底部的三顆血珠消失了,而石臼底部連紅色的痕跡都沒有,絕不是滲入石頭內了,而是被什麼吸走了
我心一喜,「有門兒啊!」
「你想喝我就給你喝,這裡的人對我不好,我就對你好,希望你以後也對我好。」我一邊說著一邊連續不斷的往石臼里滴血,真沒想到那小東西那么小,卻那麼能喝血,我估計滴了有一酒盅血了,它全喝了。
喝了那麼多血,它身體也沒有變大,我的血都上哪兒去了?這太違反常理了。最後我乾脆把中指,放在它頭部前面,這樣我的血可以直接滴到它嘴邊。
我的手指一觸到它,那小東西突然爬上了我手指的傷口處,緊接著看到它半條身體鑽入我的手指!
我靠!我趕緊甩動手指,可是已經晚了了,它整個身體已經鑽進了我的左手中指。
我想我這次要掛了,這恩將仇報的東西一會兒可能從我額頭或者眼睛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