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月華鑽墳

  不可思議的是這次月華回來也用白紗遮著臉，她身後是兩個黑紗罩臉的黑衣人，一行三個人，兩個黑紗臉的，一個白紗遮面。

  兩個黑紗蒙面人一個是力大無比的爛臉人，月華的坐騎；另一個就是暗中透露消息給秋雲的沒多大力氣的爛臉人，我不由得多觀察了他一會兒。到圭宮大門口的時候，兩個奴才一樣的黑黑衣人打開了大門，月華在門口環顧了一下四周，才進的院子。

  當月華進圭宮院子後，就如一個女人一進家門就不那麼端正矜持了似的，她把面紗扯開了。

  靠！月華淒白的臉上又多了一個紅色的傷口，這次是在右眼上面，連著眉毛。她扭頭四顧的時候陽光照在她臉上，那傷口竟然微微發著血紅色的光，傷口好像還在盈盈往外滲血，她是剛受傷嗎？

  上次她回來的時候額頭就有傷疤，這次又是右眼上面，都傷在臉上，女人不是最愛惜自己的容貌了，誰能傷到這個妖魅的女人，而且還是挑她最不想留疤痕的臉上。

  這種情況會不會讓她變得更殘暴，拿寨子裡的女人們撒氣呢？看到月華的臉上微微泛著血光，我心裡一陣替鳳凰寨的女人們擔憂。

  就在我糾結月華臉上疤痕時，月華已經帶著蒙面人走進了房間裡，那個力氣大的爛臉黑衣人，直接站在門口，保安一樣守護著房門。

  月華走進去了之後，我耐心的在外面觀察著，一直到晚上，月華都沒出窩兒。天空布滿星星的時候，門口的黑衣人進了房間，連一分鐘都沒有，他又出來了，還是保安似的在站在門口。我知道這是兩個傢伙換崗了。把黑紗摘下，他們是爛臉人！

  一直到夜裡大概三點多，我困的受不了，而且還餓。都後半夜了，月華估計不回來出。我得去吃點兒東西，在稍微休息一下，天亮了我還得接著干呢。於是在茫茫夜色中我潛回了寨子，直奔王新美家。

  幸好寨子裡沒有誰家養狗，否則我在半夜裡走動，一定會惹狗叫。

  王新美家的院門沒有鎖，是我和她定好的。我儘量不弄出聲音，悄悄的走近王新美屋裡，我剛要敲門，就聽王新美在屋內說：「誰？」

  不知道是她也一直沒睡，還是就這麼機靈。

  「我。」我輕輕進屋去。

  「月華回來了。」我低聲告訴王新美。

  王新美一聽這話，柳眉就豎起，表情變的警覺了起來。

  我們沒有點點燈，就黑著把我看到的情況，給王新美說了一遍。然後我讓你王新美趕緊去做飯，而且多做點兒，再整些容易攜帶的食物，我這幾天能不回來就不回來了，要盯死月華。

  王新美聽了我說的話後，她表面看起來是特別振奮的。於是她讓我到地下密室去等著，她會安排好的。

  畢竟月華回來了，我們得小心，於是去我就去了地下室等。

  半個小時左右，王新美就把熱騰騰的飯菜給我送到了地下室。三個菜一個湯，配著一大碗蒸米飯，我全乾進了肚子。等我吃飽後，王新美就給我拿了四大塊兒臘肉乾。用荷葉包著，她說這就是她給我預備的乾糧，肉乾不會變質，而且還有營養。她還給我準備了一把小刀，方便我切肉用。

  「一塊兒干肉能夠你吃一天的，這些全帶在身上，三、四天沒問題，你先在這裡睡一會兒，差不多的時候我來叫你。」王新美明媚的大眼睛看著我說。

  就這樣，吃飽喝足後，我在地下室美美的睡了一覺。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王新美下來叫我了。我問她什麼時候了？

  她說到中午做飯的時候了。

  「我靠，你怎麼不早點兒叫我！」我趕緊起來。

  「看你睡的那麼沉，沒忍心叫你。」王新美搓著衣襟說。

  我拿起桌上準備的食物就往上面走，王新美跟著我囑咐道：「你自己小心著點，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擺了擺手，出了王新美的家門。

  我再次來到圭宮圍牆外的山包上，像貓盯老鼠洞那樣，盯著月華房間的門。

  餓了就吃乾巴巴的肉乾，渴了就在附近的溪流喝點兒天然礦泉水。實在困得不行了，我就躺在草叢裡眯一覺。這麼愣是蹲守了四天。

  這天中午的時候，我肚子咕咕叫，荷葉包著的肉乾還剩下一點兒，我咽了咽口水，沒捨得吃，我想等到晚上再吃。

  下午，我精神萎靡，看著還剩下一小塊肉乾，我真不想幹了，這叫什麼日子！這時候真懷念在大學校園看帶眼鏡的女人以及和老張去酒吧的日子。就在我心灰意冷、無限煩躁的時候，月華從房屋出來。

  月華帶著爛臉人出門了，他們所去的方向是寨子。在寨子裡，月華先是去了玉蝶家，然後陸續又去了王新美與其他幾個女人家，最後去了秋雲的家裡。

  月華在秋雲的家裡呆的時間最久。等月華離開了秋雲的家之後，她就帶著爛臉人回去了。

  在跟蹤的這一路上，我特別的小心。雖然我是傻玲玲的形象，就算月華看到我也不能怎麼樣，但我還是儘量不讓她發現。

  月華帶著爛臉人回到圭宮的房子後又是長時間的悶在屋子裡，只有那個爛臉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

  他們去寨子幹嘛了，和秋雲說了什麼？此時我想回寨子找王新美，讓王新美去那幾個女人家打探一下情況。

  可是我又不想離開，直覺告訴我月華肯定會有什麼行動。等啊等，大概過了半夜十二點了都，守門人回了房間裡，但房間裡還亮著燈，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房門開了，房間裡的燈光鋪出斜斜的光影，月華出來了，緊接著兩個爛臉人也都出來了。

  在門口，月華和那個力氣的爛臉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帶著另一爛臉人走出圭宮。

  大晚上，凌晨一、兩點，月華帶著爛臉人向寨子走去，他們現在去寨子幹嘛？說實話我又困、又餓，但此刻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許找到玉竹就在今夜。

  我一路小心的跟著，我發現月華先是在寨子中央四處看了一會兒，又在寨子外面轉了一圈兒，像是夜晚巡檢的似的。

  月華在寨子外圍轉了一圈兒後，帶著爛臉向的南山走去。

  南山有什麼啊？我和王新美去過南山，那裡有不少墳墓，寨子裡死了人，都埋在那裡，難道月華要去墳墓？

  我猜對了，月華真就到了那片墓地，我看到她穿過一個墳頭都沒有停留，是直接走到最後南面的那排墓碑那裡。

  據我所知，最南面那一排是最早的那一批跟王新美一起來到這個寨子裡的女人們的墳墓。

  月華在最東南邊一座墳地前坐下了，跟著她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一些什麼，像是跟這座墳里的死說話似的。

  大半夜的，一個老太婆坐在地上，對著一座墳說話，太他媽的瘮人了。

  月華在那兒說著話，好像跟這座墳聊天一樣，再加上這夜晚氣氛的襯托，小風陣陣的，我嚇得腿直哆嗦。不過我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這都不叫事兒，我曾經在這地方挖過死人。

  由於我們相隔著有一段距離，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但是由於今夜滿月當空，我隱約能看到，月華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很高興很欣喜，她一邊說著話，還一邊觸摸著墳堆前的石碑。

  這月華出去一趟，是腦子受啥刺激了還是她預感自己快要死了？怎麼對著墳墓一直說個不停？

  在那兒跟這座墳說夠了話，月華這才站起身來，跟著她四下看了看。然後做了很奇怪的動作，她在墓碑頂端好像在用力扭動了什麼，接著我隱約聽到一陣鐵鏈磨擦般的響聲，「嘩啦、嘩啦……」

  我緊盯月華，月華則注視著墓碑。

  我擦！奇怪的事發生了，墓碑後面的墳頭突然動了起來，整個墳頭朝一邊移動了。

  是真鬧鬼了，還是月華搗的鬼？墳頭一移動，我看到月華身邊的爛臉人雙眼忽然亮了一下，亮了那一下之後，又很快的黯淡了下來。

  墳頭停止移動後，我怕從地下跳出個鬼什麼的，結果地下沒有出來任何東西，月華領著爛臉人走到墓碑後面，而且身體漸漸看不到了，他們下去了！

  靠！難道月華和爛臉都躺墓坑了？正這時只見那墳頭又整體移動了起來，只有七八秒鐘，墳頭移回到原來的位置，在墓碑的後面，穩穩的趴著。

  我四下看了看。這要不是我親眼看到，誰能相信有兩個人鑽入了墳下？

  我久久的望著那個墳頭，我突然想冒險走近看看，我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後我就慢慢的走了過去。

  我臨近墓碑的時候，心怦怦跳的厲害，生怕腳下弄出一點兒動靜。借著天上月光、星光，看清了石碑的正面。石碑上沒有名字，我為之一愣，墓碑上怎麼沒寫墓主人的名字呢？

  墓碑上不刻名字，這真是個奇怪的墳墓。這到底是誰的墳墓呢？想了好一會兒就不再想了，心說自己真蠢，我才到這裡幾天，這墳墓是死去的人、是過去的事，和我沒有關係，這不是我操心的事兒，現在應該關心月華去了哪裡。

  剛才看到月華撫摸、轉動墓碑的頂部，然後墳頭就移開了。我不敢用手摸，只是再次觀察著石碑。

  石碑正面兩側有對稱的浮雕，浮雕是兩條相互纏繞的蛇，看著詭異而恐怖，頂部是四個雕刻的逼真的蛇頭，兩兩貼在一起。雖然不是真蛇，我看著也感到噁心。

  我附身仔細看，兩邊的蛇頭一模一樣。我想月華剛才就是轉了這其中一對蛇頭，然後墳頭發生了變化，是這樣的，我觀察好後，試著輕輕擰了一下一邊的蛇頭，蛇頭一點兒都沒動，墳頭也沒動。

  我又擰另一邊的蛇頭同樣是沒有任何變化，我左擰、右擰，我又往上提蛇頭，仍然無濟於事。

  我擦！我不信弄不開你，我附身仔細觀察，兩邊的蛇頭和蛇身一點縫隙都沒有，蛇頭和蛇身根本就是一體的，擰這個頭沒用，墓碑頂上蛇頭不是移動墳頭的開關，這塔麻的月華是怎麼弄開呢？

  和石頭較了半天勁後，我最終還是放棄了，又縮回到了我之前躲藏的那個地方，默默的觀察了起來。我就那麼靜等著，等待著月華的出來，等得我胃裡熱刮刮的難受、太餓了。一天就吃了一兩多點兒干肉。

  我本以為，月華進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來。但是讓我鬱悶的是，直到我就這麼蹲著守這眼瞅著天就快亮了，也不見石碑那邊有什麼動靜兒。

  我又餓、又渴、又困，就在我有些等不了的時候，就在石碑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石碑你不突然響起了一陣陣摩擦聲，墳頭偏離了墓碑，朝一邊慢慢移動然後停止。

  又等了十秒左右，墓碑背後、墳頭的下方，慢慢的上來兩個人。正是月華和爛臉。這要是不知情，突然發現，能把人嚇死。

  月華上來後，她放在墓碑的頂部一邊，只見她胳膊微微動了兩下。「嘩啦」」聲又響起，墳頭緩緩移回了原位，在看那墳頭平淡無奇，如其他墳頭一樣。

  月華對著墓碑說了幾句話，好像有句是有時間再來看你什麼的，然後就帶著爛臉人離開了墓地。在夜色里，月華的臉特別白。

  待月華離開了山墳，徹底走遠了之後，我又來到了無子墓碑前，對著那石碑又好一番研究，期望自己能打開墳墓，可是我費了半天的力氣，依然沒有成功，無奈之下，我只得從這墓地離開了。

  到寨子，時間接近黎明，趁著街道上沒人，我快速的進了王新美的家。

  到王新美家之後，王新美對我說了一些的情況，她說通過其他途徑打聽玉竹可能在圭宮的後山。我想了想，沒說什麼。王新美問我有什麼發現沒有，我搖搖頭，沒告訴她我晚上發現的重要情況，因為今晚月華去的是南山墳地，王新美卻說玉竹可能在後山。

  我對她撒謊說，我圭宮外一直趴著來著，跟了月華好幾天了，沒看到月華去後山，也沒別的發現，餓得實在是扛不住了才回來的，讓她趕緊給我上飯菜，剩的也行。

  見我這麼說，王新美也不敢怠慢，就趕緊給我做飯去了。

  在吃飯的時候，我就又跟王新美閒聊著別的，王新美卻對我說，「寨子又來了男人，這一次來了三個，和你們來的時候一樣。」

  王新美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