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秋雲的眼睛2

  原本想秋雲的眼睛用水洗洗就會好，沒想到這會兒反到疼的厲害了，而且我發現秋雲的眼睛周圍又紅又腫，尤其是上眼皮，紅腫的像桃子。

  沒想到這飛蛾的粉末這麼毒！這趟圭宮去的，玉竹沒找到，秋雲的眼睛還傷了，我焦急的看著秋雲卻束手無策，當初我要是學醫多好啊，就能治這個大長腿、大長眼女人了。

  秋雲說她又疼又癢，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球摳出來。 如果這麼疼下去，秋雲真的瞎了怎麼辦？她可是一對漂亮的丹鳳眼啊。我更著急的是，如果月華回來後看到秋雲眼睛有了問題，弄輕了原因，她命可能都得丟。

  搓著手來回走 卻好一點辦法沒有。

  這時我看到秋雲的眼睛裡流得眼淚變了，是紅色的眼淚，秋雲用手磨蹭的臉都是紅色的了，太塔麻的可怕了。

  我握住秋雲的手說：「秋雲，你告訴我，這寨子裡誰會看病，我去找那人，你的眼睛需要懂醫的人來治療！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秋雲哭著說：「我是後來的，和寨子裡的姐妹們都不是很熟，而且好像這寨里沒有誰會看病的，我們這裡唯一會看病的人就是姥姥，她什麼都會。」

  月華姥姥就算她會又怎麼樣？她又不在，我們就是因為偷進她的家才弄成這樣的，這話等於沒說！

  我緊緊皺著眉頭，來回踱步，一定不能讓秋雲的眼睛出事，我甚至想到電焊工灼了眼，用母乳洗的辦法。

  我想了好幾種方法，都是沒用的，最後我想到了王新美，王新美她一定可以幫到秋雲，我那會兒身上的鞭傷，她給我擦了兩次藥水就好了，而且她好像對那飛蛾了解的挺多。

  想到這我對秋雲說：「秋雲，你的眼睛不能耽誤，這麼在家喊疼無濟於事，我現在去找王新美，一起想辦法。」

  「王新美，算了，你不要去，她不會幫我的！」秋雲說。

  「你怎麼知道她不幫你？你倒霉她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再說今天是為了找玉竹你才受傷的，如果能她治療，她必須幫你，你別管了。」說著我往外就走。

  「你別去，她只會幸災樂禍，你不了解女人，你不要去，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我已經走到門口了，又折回去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說：「你聽我說，不管怎麼樣，你的眼睛都不能出事，你在家等我二十分鐘，不，十五分鐘就我來！」說完我跑出來秋雲家，直奔王新美的竹樓而去。

  一樓亮著燈，可是沒人，「王新美、王新美！」我喊著上了二樓，二樓也沒人。

  這他媽的娘們兒幹什麼去了！我一腳把她家的椅子踢翻了。正這時我聽到院子裡有人走動，我趕緊往院子走。

  是王新美，她正一邊系褲腰帶一邊朝屋走呢，看樣子聽到我喊，她也挺慌張的。她看我站在門口，手馬上從腰間放下，然後一臉的不高興，還瞪了我一眼。

  進屋後王新美先白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喊什麼喊？沒大沒小的不說，讓人聽到你是個男的怎麼辦？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一擺手說：「少廢話，快跟我救人去。」

  王新美一愣，「救誰？誰怎麼了？」

  我喘著氣說：「救秋雲，她的眼睛讓那吸魂撲棱蛾子弄的，快瞎了，倆眼一個勁兒流血！」

  聽我這麼說，王新美的臉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她冷笑了一聲說：「她瞎了管我什麼事，我和她又不熟悉。」突然她又轉臉沖我說：「還有你！這一天天的都不夠你忙的，不是李蓮就是秋雲，你們天天干那床上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聽她這麼說，我也是無話可說，「說正事呢，你扯這個干甚！」

  我在屋裡轉了一個圈兒說道：「這次她可是為救玉竹才弄成這樣的，人家救你女兒，你不能看著人家死不管吧，那樣你還是人嗎？」

  王新美抱著肩膀說：「她會救我玉竹？我才不信，別拿這個騙我。」

  「我塔麻騙你幹嗎，是真的！今天我她告訴我，月華不在家，我們就一起去了圭宮,要不是讓她幫忙找玉竹，她也不會弄成這樣。」我把今天的事大致經過說一遍。

  王新美聽後將信將疑，她端著下巴，沉默不語。我又說：「我們若不想辦法把她眼睛治好，月華回來後發現端倪，定會先拿秋雲開刀，秋雲知道我們的秘密，月華折磨秋雲的時候，就是我們玩兒完的時候！」

  王新美突然豎眉立眼的瞪著我說：「我對你說過，讓你離她遠點兒、離她遠點，她是有毒的，你這個小雜碎偏不聽！現在怎麼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吧！我也不管了，大不了一起完蛋！」說完她氣呼呼坐在了椅子上。

  我擦，她這是真豁出去了。我嘆了口氣，仰頭看著屋頂，過了一會兒我慢慢的對王新美說：「你說的對，我之前沒聽你的，你罵我吧。我和她接觸，其實是為救玉竹，都這麼久了我們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她進過月華的房子而且是月華在寨子裡的親信，所以我才和她合作，她和一起去月華的老窩兒真的是為找玉竹！」

  我說了很多，王新美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算了，你要是沒有辦法，我再想別的辦法。」說完我就往外走。

  「站在！你個小雜碎要去哪兒？」

  我停在門口說：「不能眼看著她瞎了，我去問問李蓮，寨子裡誰還懂看病。」

  「李蓮，她懂什麼？我可以幫你去看看，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轉身說：「什麼事你說吧。」

  「如果我讓她過了這一關，你以後不許和她來往，你能做到嗎？」

  我想了想說：「要不是為救玉竹誰願意和她來往，以後她走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說道做到啊！」王新美眯眼看著說。

  我舉起右手說：「我以張金山的名義發誓，說到做到。」

  在學校騙人的時候，我經常這樣說。

  「張金山，你那個朋友？」王新美有點兒不明白。

  「是，他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之前你也了解，他為了救我，不惜生命，返回山寨，可見我們感情有多深。如果我騙你，讓他一輩子倒霉、讓他沒兒子，怎麼樣？」

  這話王新美竟然信了這樣的誓言，她說道：「行，我相信你一回，跟你過去看看那個毒女人。」

  我如釋重負，說道：「那趕緊走吧。」

  我新美不理我，她不緊不慢的，吹滅了燈。

  到了院子，王新美不朝外面走，而是朝院子的西南角走去。

  我著急的說：「院門在這邊呢，你上那兒幹嘛去？」

  王新美說：「剛才我正在解手兒，你大呼小叫的，我那尿沒撒完，我不能我忍著去啊。」說著她進了茅房。

  我在院子裡焦急的轉圈兒，眼睛盯著茅房說：「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說誰懶驢呢？」王新美提著褲子走了出來。

  我忙說：「我、我，我是懶驢。」

  「你個小雜碎，如果不是為了我家玉竹，我才懶得答應你。」說著她往外就走。

  到了門口她小聲對我說：「你先走，讓人看到懷疑。」

  我忙說：「行，那你快點兒啊。」

  說完我就往秋雲家去，遇到人我就裝瘋賣傻。走到寨子中段，突然看到個人，是騷娘們玉蝶。真是不想見誰，偏偏遇到誰。寨子裡最近沒男人，估計是這娘們兒在家寂寞，到別人家竄門兒回來了。

  玉蝶也看到我，她馬上招呼我時候：「玲玲，大半夜的你不找個窩兒去睡，在寨子裡瞎走啥呢？」

  我趕緊蹲在一棵下，我不理她，她無趣就會走開，等她走了，我再離開，我是這樣想的。

  哪知這死女子朝我過來了，「玲玲，來、來，到我家玩兒，我有好吃的。」

  「媽的！又想戲弄我。」我心說。 我不想和她糾纏，於是往草棵子裡鑽，假裝去要去草地里睡覺。

  「傻子，姨給你好吃的，快到我家裡來。」這娘兒竟然上來抓住了我的胳膊。

  說心裡話，我真想在揍死這個害死黃偉的臭婊子！

  我一用力把她甩到了一邊，誰知道這娘們兒上手抓住了我的頭髮。

  我靠，我戴得是假髮，讓她揪下來就露餡兒了，於是趕緊用手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然後另一隻手到她生孩子的部位捅了一下，並揪住了毛。

  這要是男人揪我頭髮，我就踢襠了，蛋給他踢碎。我也是學過防衛術的。

  「啊！」玉蝶尖叫了一聲，而後連聲罵我：「死玲玲，死傻子，敢摸老娘這裡，哪個缺德的教你的！」 她說著在我胳膊上又掐又擰，給我疼壞了，我只好從她褲襠撤了手。

  我放開了她，她不放我，抓著我的頭髮罵我：「你娘個腿的，怎麼學怎麼壞？走、我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她揪著我的假髮我是真怕！估計她今天不作弄我一下她不死心。這娘們兇悍的很，我要是和她推搡、糾纏，一個不小心，讓她把假髮揪下來就麻煩了。

  我乾脆順著她，就這樣她抓著我頭髮，她抓著她手腕，隨著她往她家走。

  就這樣我讓玉蝶揪著到了她家。她單手推開院門，插門的時候她鬆開了我。我等這個機會好久了，我到她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撒腿就跑。

  後面她是一串罵人的難聽話。

  我不敢走寨子了，怕在遇見個類似玉蝶的無聊女人，正事就耽誤完了。我挑僻靜的地方走，繞過寨子的一些人家，最後悄悄到了秋雲家。

  我急匆匆的推門而進，屋裡竟然沒人，臥室里油燈亮著，我立即衝進了臥室，到臥室一看，王新美已經到了，秋雲在床上平躺著，而王新美就在跟前坐著。看情形剛才倆人是在談話。

  聽到有人進來，秋雲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方樹，是你嗎？」

  我趕緊扶著她躺下說，「是我、是我，你沒事吧？」

  秋雲搖了搖頭。我皺眉看著王新美說：「怎麼樣，你別告訴我你也無能為力啊，你那麼能耐，收魂都會。」

  「王新美瞪了我一眼沒說話。

  秋雲說：「方樹，你不要這樣，新美姐姐也不是神仙，你別為我著急了，我自作自受，你們放心，若是姥姥懷疑上了我，關於你們的事，我半個字都不會提的，我發毒誓！新美姐姐，你不要管我，方樹今天讓姥姥的蛇咬了，你快看看他怎麼樣？」

  王新美突然看向了我，「你讓蛇咬了，在我家你為什麼不說！」王新美的樣子很激動，臉都扭曲了，恨不得吃了我。

  這時秋雲說：「他可能只顧我了，我眼睛看不見，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新美姐姐，你快給他看看。」

  秋雲這麼一說，我心裡更那啥了。我拍拍秋雲的肩膀說：「我沒事，你管我幹什麼，另外你也不要胡說發誓什麼的，你別說話，快好好躺著。」

  安慰了一下秋雲，我對王新美說：「求你來就是讓你解決問題的，就算解決不了，幫忙想辦法總行吧，別一言不發啊。」

  王新美瞅了一眼秋雲，「秋雲的眼睛我沒有絕對把握，但也不是一點兒辦法沒有，既然來了我會盡最大努力的。」

  聽王新美這麼說我鬆了一口氣。

  「你什麼地方讓蛇咬了，先讓我看看。」王新美看著我說。

  「你看我？」 我剛想拒絕，王新美用冰冷眼神看著我，如果我再說別，估計她要發作。我只好把袖子擼起來，「看、看吧。」

  我的胳膊上有，四個黃豆一樣大小的口子，四周微微發黑，但並沒紅腫。王新美皺眉仔細的看著。

  我把袖子一甩說，「你也看了，沒事是吧，趕緊給秋雲治眼睛吧。」

  這時秋雲說：「新美姐，他到底怎麼樣，有危險嗎？」

  王新美瞅了一眼秋雲，假裝輕鬆說：「哦，這小子沒事，你放心吧。」

  「哦，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王新美又看著我說：「我今天晚上留下來給秋雲治眼睛，你就別在這了。」

  「為啥啊？」

  「你聽不聽吧，你要是信不過我，我走，你留下來守著她吧。」說完王新美就往外走。

  我趕緊抓住她說：「行、行，我走。」

  我拍拍秋雲的手說：「我回去了，你要相信你的新美姐，其實她很善良的，相信她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說完我就走，秋雲突然抓著我的手，不想撒開，但最終慢慢鬆開了。那一刻我覺得像與她生死離別似的，內心酸楚的想哭。

  想想一點都不誇張，還不知道他她怎麼被拐到這個寨的，在這個寨子裡，誰是她親人呢？她把我當成了親人，所以在受傷的時候，不想我離開她。

  我走到了外面，王新美跟著出來，她輕聲對我說道：「月華養的蛇，哪個能沒毒，沒毒她養嗎？別看你現在沒事，也許明天毒發身亡，你個小雜碎別不在意！趕緊到我家，我的柜子里有藥。」

  接著王新美又對說了一通祛除蛇毒的用藥方法。

  最後又問我：「你剛才為什麼來晚了，你去哪兒了？」

  我說哪兒都沒去，遇見玉蝶，她糾纏我。

  王新美說：「你趕緊去吧，一定按我說的清洗和用藥。」

  其實我也不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我的傷，我也怕掛了，只是沒顧上看，我對王新美說：「我回去自己治療你不用擔心，秋雲這邊你費心了。」

  王新美等我走出院門，隨手把門從裡面插上了。

  這時快夜裡九點了，我連飯都還沒吃呢，在王新美家我吃了點兒東西，然後用藥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