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魚膠面具

  王新美一手端著自己的下巴，看著我說：「我把你化成了穆麗爾。」

  「穆麗爾？好像聽說過，是誰來著？」

  王新美說：「穆麗爾就是和你朋友天天搞在一起的那個外國女人，你朋友就是中了她的情蠱。」

  「對、對，老張說過，他交往的女人是個大洋馬、外國人。」被王新美這麼一解釋，我一下就想到了，之前我和張金山逃出了寨子之後，張金山血咒發作，喊好像是「穆麗爾」這個名字，當時我以為他胡亂嚎叫呢。

  「你把我化成她的樣子幹什麼，到底搞什麼名堂？」我問道。

  「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先把身上衣服脫了，換上這身女兒裝。說完，王新美又給我一套白色長裙，說是穆麗爾的。

  換好了長裙，我走了兩步。我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愣是被王新美扮成一個女人。估計現在張金山看到這樣的我，都不能看出。

  端詳了我一會兒，王新美說：「可以以假亂真，那穆麗爾是寨子裡最高的女人了，而且還是外國人，你正好長得也像外國人，高鼻深目的，骨架子大。」

  「嘖嘖，除了檢查腿間那物件，否則沒女人能看出你是男的，太像了。」王新美一邊看著，一邊自得的逼逼著。

  「什麼像外國女人，我可是關中純爺們兒，只要仔細看，還是能看出這事易容的！快說，你讓我扮成她做什麼？」

  王新美說道：「這些你都別管，你聽我的行了。我現在帶你去穆麗爾的家裡，等過了早飯時間後，你打開二樓窗戶，就在穆麗爾家的二樓上來回兒的走動。不要管外面有誰在看你，你看到誰，都不要說話，你只管在裡面來回走動就行，累了就歇會兒，但不能歇太久，總之就是隔一會就在窗口走動走動。」

  「你不會在耍弄我吧，讓我這麼做為什麼啊？」我不解的看著王新美。

  「你別管為什麼，只管照做就是。還有，到11點左右，趁著寨子裡的人差不多都在做飯，外面行人少的時候你出來，直接向著寨南的山谷里去。到時候，我會在那裡等你。」

  「慢點兒，我想不明白，你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兒啊？還有，你讓我去穆麗爾家，在人家的家窗口晃悠，那個真正的穆麗爾沒在家嗎，要是在家，把人家嚇著……」我真的讓王新美弄的有點兒暈。

  王新美的眼睛看了看遠處，然後又看著我認真的說道：「真正的穆麗爾，已經讓你的那個朋友捅死了，所以她不可能會出現在你面前的。」

  「什麼、穆麗爾被張金山給殺了？怎麼殺的？」

  「當然是用刀殺的。」

  「胡說吧你，老張不會殺人的！」

  我不信王新美的話，就張金山那個膽子不說，他是個嘴橫心軟的傢伙，再說穆麗爾那大洋馬好歹和他睡過，他能下殺手？這完全不可能！」

  「我不騙你，你那個小眼睛朋友，真把穆麗爾給殺了。」

  王新美說張金山把穆麗爾殺了，我還是不相信。可王新美非說老張殺人，還她說的那麼肯定，她讓我相信這個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我想不出，於是我只能試探她了。

  「王新美，你怎麼不說是我殺死了穆麗爾？你說老張殺死了穆麗爾，這是笑話，老張殺個兔子手還哆嗦呢！我的哥們兒我清楚，他下不了殺人的手。」

  王新美回道：「別糾結這個問題了，信不信由你。現在跟我去穆麗爾的家。」

  「不行，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走，你憑什麼說老張殺人？」我還是不依不饒。

  「你現在要是信我，就照著我的話去做，在這兒浪費時間，你的兄弟逃不出寨子，最後再落個精盡人亡的下場，可就怨不得我了！」這話說完，王新美就當先出了門。

  聽王新美這麼跟我說，我瞬間軟了，我可不想看著我的兄弟出事兒，於是我也不管張金山殺沒殺人了，跟著王新美去了穆麗爾的家。

  到了穆麗爾的家裡之後，果然女主人穆麗爾不在家，寬大的房子裡空無一人。在穆麗爾家中，王新美又重複了一遍之前對我的囑咐，然後人就離開了。

  王新美一走，看著時間還早，天還沒亮，我在床上躺了著眯了一覺，等等我睡醒後天也亮了，我一直擔心的穆麗爾並沒拉回來，於是我靜靜的打量著這個房間。

  穆麗爾家的內部挺乾淨的，感覺這個寨里的女人們都挺乾淨。我乾脆起來到每個屋子看看，在一樓的一間屋子裡，我看到幾口深褐色的大缸，我還聞到，從大缸里飄出一股怪味兒。

  看到了這個大缸，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這缸里會不會和李蓮家那缸里一樣，泡著死人？

  我壯著膽子靠近這大缸，往裡看，沒看到死人。我看到大缸里是多半缸的綠色液體，怪味道就是從這些綠色的液體散發的，這種綠色液體到底是啥？這是準備泡死人的？

  我找了個竹棍在那缸里攪動了一下，除了難聞的青腥味兒變濃，沒發現別的，是純液體。於是我就不再去關注這大缸，在別的房間亂轉。

  在七點半左右，我就按照王新美的指示，在閣樓上來回兒走動了起來。王新美讓我七、八點鐘再來回兒走動，但是我覺得還是趕早別趕晚，能提前就儘量提前，走路又不費多少力氣。

  我不知道她讓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但是到了現在，她怎麼說，我也就只能怎麼做了。為了救張金山，除了聽她的我別無選擇。

  我來回人踱著步，九點多的時候，我透過二樓窗戶看到王新美和李蓮，還有三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就站在院門外，她們都向著穆麗爾家這邊瞧看，不知道是為什麼。

  由於她們就徘徊在穆麗爾家的院外，所以她們的對話我能夠聽的真切。

  「新美姐姐，你看穆麗爾這洋婆子賤白的，一大早就在閣樓上來回兒走賣騷相，她是不是和那小眼睛兒男搞過勁兒了？這會兒走路和之前都不一樣了？來回走，是在減緩下面的疼痛感吧，啊？哈，哈、哈。」

  說這話竟然是李蓮，沒想到李蓮嘴這麼損。

  這個外表溫和的女人，她家的缸里有一大一小兩個死屍，那個小孩兒，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生的孩子！一想到這，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這女人太可怕了，可怕到了一種冰冷的程度。

  可她和我在床上干那事的時候，又那麼溫和體貼，給人感覺，她是這世上最溫柔的女人了。

  李蓮這般妖孽的、有兩面人格的女人，一大早的，她來穆麗爾家外面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