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牆角的人頭
2023-11-30 00:22:11 作者: 李清兆
回到院子裡後,那種冒牌的怪鳥,仍沒有一隻回來,看來它們確定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不敢再回來了。
在幻境中,我們找到了秦朝首領,並且進行了成功的救援,雖然在幻境中,遭遇了種種非常恐怖的危險,但一切還算順利,可荀牟的突然出現,還是讓大家的心情變忐忑起來。
這也是我們來這個小鎮後,第一次明確知道荀牟的出現地點。
而我們對新搬過來的這個小院,卻有點不安,因為我們知道了那個為我們找房子的警察、竟然是薛仁貴化裝而成,而真正的那個警察,應該是被薛仁貴殺了,然後薛仁貴再冒名頂替他,但薛仁貴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其中必有什麼隱秘。
不過在幻境中,成功的放了那場大火,並且也見到了秦朝首領,還是讓我們感到很欣慰。
在之後的三天時間內,我們沒有行動,每天只是去小鎮上,和小鎮上的居民聊聊天,通過深入接觸後,我們才發現,確實像鄭旭說得那樣,這個小鎮上的居民,大部分都被那種唐朝的「鬼魂」附體了。
這種被附體的小鎮居民,大都反應很遲鈍,表情也都很僵硬,一舉一動,都非常不自然,好像智力有問題似的,這說明那些 「鬼魂」,和這小鎮居民的身體,融合的很不好,也很不協調。
只有極少數小鎮居民,說話舉動都比計正常,應該就是王蛇說的,是那兩千個沒被附體的人,但即使那些沒被附體的人,看到其他人的遲鈍和不協調時,也沒覺得奇怪和不正常,因為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們從小到大,看到小鎮大部分人都是如此,當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
他們這些沒被附體的居民甚至覺得,這種反應緩慢,動作僵硬的狀態,是小鎮居民,特有的一種恬淡的氣質。
這種種詭異的現象,讓我們感到既恐怖,又很有趣,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不過對於我們這些考古工作者來說,唐朝士兵的記憶和意識,竟然用這種方式保存的下來了,也是一種奇蹟。如果這些附體的鬼魂,有一天能承認他們真正身份的話,肯定能給提供很多關於唐朝的種種信息,那些信息,也一定很有歷史價值。
這些附在小鎮居民身上的、唐朝士兵的鬼魂,雖然盡力掩蓋他們真正的身份,但在日常生活中,還是不自覺的表現出來唐朝特有的風俗,比如,他們中的很多人,喜歡玩一種擲骰子的遊戲。
那種骰子,是用石頭磨成的,和現代的骰子很不一樣,王教授說,在幾個唐朝的古墓里,就出現過這種骰子,但現代人已經沒人會玩了,這種擲骰子的遊戲,曾經在唐朝的軍隊中非常流行,其中還有很多唐朝軍隊的術語,並且結合了軍隊中的陣法。
而那些附體的「鬼魂」,應該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只覺得我們是一般的遊客,所以對我們,也沒什麼防備之心,所以即使我們在旁邊觀看時,他們也玩的很投入。
王教授對這種遊戲,尤其感興趣,還用數位相機,錄了下來,想帶回去好好研究,隨便寫一下,就是一篇很有價值的論文。
不只如此,在這個小鎮上,還殘留著很多唐朝生活的遺蹟,除了我們幾個之外,誰又能知道,在這裡生活的大部分人,其記憶和意識,居然就是唐朝的士兵呢?
因此,對小鎮裡這種種的習俗,我們作為考古工作者,當然非常感興趣,覺得太有研究價值了,就這樣,三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當然,在這三天裡,我們絲毫沒敢放鬆警惕,小李的那些鳥和蜜蜂,一刻不停地在巡邏著,一有可疑情況,我們就會立刻知道。
而我們所有的活動,都是在那個包圍圈的外面,沒敢再踏進那個包圍圈半步。
在這三天裡,那個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貴,幾乎每天都找我們一次,問我們在這裡住的情況,或者有沒有什麼需要之類的,大家也都明白,他這是在打探我們的行蹤。
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後,再見到他時,大家心裡都很緊張,也全都處於高度警惕的狀態,但表面上還要裝成沒事的樣子,所以每次和他見面時,我都覺得很有壓力。
但我們也明白,總有一天,我們會當面揭開他的真面目,並和他生死對決,不過我們同樣知道,他可是唐朝名將,智力和勇氣,都遠不是常人能比的,我們在他面前,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和大意。
在那個地下室時,王蛇特地囑咐我們,不要主動和他聯繫,也不要再進那個地道里,因為現在他的身份,只有秦朝首領知道,他不想引起荀牟和薛仁貴的懷疑。
而現在我們幾個,已經是薛仁貴和荀牟要幹掉的人,所以無論是薛仁貴還是荀牟,都會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所以我們如果和王蛇聯繫過多的話,王蛇的身份,也許很快就暴露了。
但王蛇也說,如果有必要,他會主動和我們聯繫,其實我們最想知道的是,秦朝首領是不是真的逃出來了?
而這幾天裡,最忐忑不安的就是李虹了,最擔心秦朝首領安危的人,當然是她。
可在我們從幻境中出來的第四天,還是沒能等到秦朝首領的消息,李虹越發焦躁不安起來。
我們又帶她去小鎮逛了逛,但她一直都心不在焉,滿臉的愁容。
就在傍晚時分,我們回到那個小院後不久,那個化裝成警察的薛仁貴,又來找我們了,而且這次來,與以往很不一樣,他帶來了一個很奇怪的瓷器。
說那種瓷器奇怪,是因為那種瓷器的形狀很特別,是狗頭、蛇身、馬腿、還有鷹一樣的翅膀,而且那個瓷器是鮮紅色的,看起來非常細膩光滑,讓人有種想用手觸摸的衝動。
更奇怪的是,那個化裝成警察的薛仁貴,還詳細告訴了我們這個瓷器的來歷。據他所說,這個瓷器,和一個謀殺案件有關。
大概在十多年前,有一個來這裡旅遊的遊客,在這個小鎮的一個巷子裡被殺死了,第二天十點多的時候,才被人發現,當時,在他的身邊,就放著這件瓷器。
當時,這件瓷器還是純白色的,只是被那個死者的血,染紅了底部,但過了幾年後,底部的紅色,慢慢擴大,這十多年下來,整個瓷器,都變成鮮紅色,而且紅的非常均勻,而且摸上去,有種溫潤光滑、如女人的皮膚那樣舒服,他感到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當然,那件殺人案,最後沒能破案,因為調查了很久,都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他聽上級說,我們都是刑偵專家,雖然不知道我們來這個小鎮、要調查什麼,但他想趁這個機會,向我們請教一下這個案件,並且把這個瓷器,也拿了過來。
這個瓷器,還有這個兇殺案,這麼多年來,一直困擾著他,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聽到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貴,完全以警察的身份,告訴我們這個怪異的兇殺案時,我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說的這個兇殺案、與這個瓷器,是真是假。
但我們幾個人中,只有鄭旭是真正的刑偵專家,當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貴,說這個案件時,鄭旭只是冷冷地看著薛仁貴,什麼話也沒說,而我們卻覺對那個瓷器很敢興趣,大家都用手摸了摸,果然摸上去非常舒服,真有摸女人肌膚的那種感覺。
那個假冒警察的薛仁貴告訴我們,他可以先把這個瓷器,放在我們這裡,供我們研究,過兩天再過來拿。但鄭旭卻委婉地拒絕了,鄭旭說,這是重要的證物,而我們住的院子,是個即將開業的旅館,而不是在派出所內。
而證物有嚴格的管理規定,不能隨便放在外面,這個說法,也讓薛仁貴沒辦法反駁,只得把那個瓷器帶走了。
我們都知道,鄭旭是擔心那個瓷器里,有什麼竊聽裝置,是薛仁貴故意找藉口,放在我們這裡,用來監視我們的。
而這裡和外界聯繫的,只有信件,連電話都沒有。
鄭旭真想和上級部門核實一下、到底有沒有這個案件,但如果和上級部門用信件聯繫的話,一來一回,要十多天時間。
如果直接問小鎮居民的話,也未必可靠,因為這個小鎮的居民,幾乎都被薛仁貴用鬼魂附體了,說出的話,未必就是真話,還要特別找那些沒被附體的居民問。
如果我們能見一下王蛇,倒是很快就能知道這個案件的真假了。
但在這個時候,薛仁貴為什麼忽然要這麼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告訴我們這個案件,肯定有什麼目的和企圖,要不然,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扯到這個陳年舊案的。
薛仁貴走後,不知為什麼,我眼皮突突直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今天夜裡,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夜裡十點多的時候,我們正在房間裡、討論薛仁貴今晚的行為,就聽從牆角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還是上了薛仁貴的當。」
這個聲音出現的太突然、也太讓我們意想不到了。
怎麼可能有個人、進到我們屋裡,卻沒被我們發現呢?
小李那些鳥和蜜蜂,一刻不停地在周圍警戒著,在一公里的範圍內,只要一有人靠近我們的住處,小李馬上就能知道,也正是因為這種嚴密的「防護網」,讓荀牟也沒機會對我們下手,沒人能躲過這種「防護網」。
可現在為什麼有人進了我們的房間,小李的那些鳥和蜜蜂,都沒提前發現呢?
我們都驚呼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全都往昏暗的牆角看去。
在我們偌大的房間裡,只點了一支蠟燭,但借著昏暗的燈光,我們看到了在牆角的地上,有一顆正在動的人頭!
胡夢尖叫一聲,鑽進了王同的懷裡,她渾身都在瑟瑟發抖。我也嚇得瞬間膀胱一陣收縮,有種強烈的尿意。
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突然,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