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混亂的時代

  「傑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當然，你才是軍隊的主帥，我和我帶領的人只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

  自從五年前的那一戰結束後，傑夫用自己多年攢下的積蓄建立了一個事務所，專門與政府合作，解決那些不便由軍隊出面解決的事情。而這次，他也是接受了卡拉法爾加的委託而來的。

  「大部分內容我都是聽那幾位學者說的，就是布萊克博士和他的學生。根據他們的研究，那些魚怪……又叫深潛者，它們的入侵只是災難降臨的前兆，不過真正的敵人也很快就要出現了。」

  「新王國的那些混蛋又是怎麼得到那本書的呢？」

  「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深潛者的數目仍然是未知的，而且它們幾乎可以從任何水域出現。」

  「嗬，那我們這裡不反而還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是這樣的，卡拉法爾加接受了布萊克的建議，採取了很多應急措施。現在從海岸線到內陸五十公里內所有的居民都已經被遷走，沿海的城鎮和港口完全軍事化，就是為了防備那些東西的大規模入侵。」

  「有那麼嚴重嗎……」

  「絕對有！我相信，那些生物對我們的威脅，遠遠大於六年前的舊王國勢力。」

  傑夫都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凱斯特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他選擇相信這位曾多次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朋友。

  「預備役動員了多少了？」

  「四百個師，這都是保守估計。蒂利聯邦的預備役有三千萬人，四百個師也不過只動員起來了將近四分之一而已。」

  「也就是說，現在國家幾乎有一千萬名軍人了？」

  「不包括城市內的警備隊和市民自發組織起來的民團。」

  與其直接向凱斯特描述那些敵人有多麼多麼恐怖，還不如直接告訴他需要動員多少軍隊才能對付那些敵人。

  「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一點？這樣下去，軍隊的開支和消耗可是個問題啊。」

  「這你不用擔心，卡拉法爾加實行的政策從一開始就是適合於這種需要舉全國之力來處理的問題的。畢竟在他的政治規劃里，現在是強制集體化的時期。」

  這五年裡，卡拉法爾加頒布了許多保證集體化的法令，即使蒂利聯邦的所有預備役都被動員起來，相對較完整的基礎工業體系和應急政策依然可以維持那樣一支龐大的軍隊，並保證普通民眾的生活。

  「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機啊。」

  「比起那些，你需要做的就只有消滅新王國的敵人。慶幸吧！新王國總共有二十個師的軍隊，總計約四十六萬人，但是自動步槍的裝備率僅有百分之三十六，估計重型火炮和機槍的數量也很少。」

  「如果是那樣的話，應該還算輕鬆。我們有一個裝甲旅和四個輜重旅，在步兵的配合下，直接從正面突破他們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們是線狀防禦，而我們只需要集中從一個點突破即可。」

  「我不懂戰爭，我最多只能當個步兵排長。指揮方面就交給你，帶隊突擊讓我來。」

  這樣的分工，在五年間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麼，為什麼你這次帶來的人的成分……這麼複雜？連塔柯伊部落的德魯伊都帶來了？他們不是一直在山區里，甚至都還未正式歸入國家管理體系中嗎？」

  「這是他們自願來的。他們似乎也知道了關於那些從海底下爬出來的敵人的事，甚至還找了卡拉法爾加。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們，我恐怕還不會接到委託。」

  「我記得……他們信仰的神，叫做赫拉卡德斯……？」

  「沒錯，我還曾經『有幸』遭遇過那位神靈，不過差點就被殺死了。但是現在，那位神靈似乎給了他的信徒一些忠告，而德魯伊們就把神諭也告訴給了卡拉法爾加。」

  「我還以為神靈都是些高高在上的傢伙呢。」

  即使蒂利聯邦的科學在五年內迅速發展，但是幾乎所有人都見證過那些以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所以蒂利人一直處在崇尚神靈或科學的矛盾中，到現在也沒有誰明確地解釋這兩者間的關係。

  而像塔柯伊這樣的原始部落雖然堅定著自己的信仰，但他們並不排斥蒂利聯邦的科學，所以二者才能夠共存。

  「學者們說，那些神靈也不都是些目中無人的傢伙。他們的研究，就是為了讓我們可以平等地和那些神靈對話。」

  「好吧，不過在我的印象里，信仰神靈的人或多或少都和邪教徒沾點邊，你知道的，就像以前在伊洛爾城的那些傢伙一樣。」凱斯特個人對宗教和魔法沒有什麼好感。

  「是，現在也沒有誰能告訴我們到底有沒有神靈。雖然政府在大力發展教育，並推崇科學，但他們也認為魔法和神靈是存在的。說實話，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信仰哪一個。」

  「我們哪裡需要想這麼多，這種問題，就交給神學家和科學家們討論吧。你知道的，我們只要在戰場上打敗那些反對我們的人就好了。」

  「嗯，你是對的。」

  與魔法和神靈接觸了這麼多年，傑夫自己也私下學習過不少流傳度較廣的法術。雖然他對魔法的掌握和理解遠遠比不上復生邪教或者其他邪教組織的教士們，但是站在一般人的角度，他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當然，處在這樣一個科技和魔法共存的環境下，無論是誰都多少會懷有困惑。傑夫曾懷疑過法術的真實性，也懷疑過科技的存在性，特別是在他一手掌控著火球，而另一隻手卻緊握著槍柄的時候。

  傑夫的事務所里有一般的學者，也有隱秘宗教的修道士。自從在多年前的戰爭中，法術的研習者們幫助蒂利聯邦擊敗叛亂軍後，卡拉法爾加就徹底解除了之前的政府對神秘學的所有禁令，而布萊克主管的神秘學派也正是在那一時期才迅速發展起來的。

  「無論是什麼敵人，都讓我們盡全力去消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