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不滅的光輝

  烏爾貝特完全不在乎眼前的威脅，聖瓦哈萊的失敗並沒有讓他警醒，這似乎也已經預示了他接下來的失敗。

  「要知道，為了今天這一步，我們可不知做了多少準備。阿薩托里亞將他最新的研究成果全部運用在這上面，而我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才同意了這個計劃。」

  「大人您可真是有遠見。但是，我越來越感覺不對勁，我明明聽說，這座城市的占地面積幾乎是一整個王國省，可為什麼我們這麼快就進入了它的內城呢？」

  「這，便是偉大的神跡啊！」

  烏爾貝特高舉起雙手，似乎是向他們展示著什麼一樣。

  「這座城市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就在於它內部的空間完全是扭曲的，而空間扭曲的界限也就是那扇門，當我們走進那扇門時，在外面世界的一切空間法則都不再適用。」

  「也就是說，這裡面是個獨立空間？」

  「可以那麼說，但也不可以。因為它本身仍然是從屬於外面的世界的，只有空間的法則在踏進那一扇門後不再合理而已。那就意味著，古代的埃特拉·庇拉斯人在他們生命的最後扭曲的世界的恆古不變的空間法則，而那力量，正是來源於那一本書。」

  主教們似乎聽懂了，但又好像沒聽懂，只是大概讓他們的思維跟著烏爾貝特的敘述而已。

  「這座城市，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呢？」烏爾貝特笑著擺擺手，「當我們得到那本書後，一切自然就清晰明了起來了。那本書會告訴我們一切的，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

  威斯頓卻好像徹底看透了。那能夠改變世界法則的力量，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或者……徹底毀滅它，不讓任何人擁有。

  前方的路徑上卻突然泛起了燈光。隨著道路越來越窄，那些燈光也逐漸聚集起來，讓周圍的空間越來越明亮。威斯頓不經意間瞥了那光源一眼，卻發現是無數盞懸浮於空中的永晝燈，將城市內的黑暗勉強驅散。

  「你注意到那些燈了嗎？」烏爾貝特的聲音突然響起，著實讓威斯頓吃了一驚。

  「不用害怕，那些燈火可不會傷害我們。看來古籍上說的沒錯，距離埃特拉·庇拉斯的核心越近的地方，永晝燈的數量也就越多。」

  「那些燈是幹什麼的？」

  「指引流浪的靈魂。埃特拉·庇拉斯最後的居民希望不幸逝去的同胞的靈魂可以回到他們的故鄉，所以設置下了十四萬盞永晝燈，這樣那些亡魂便可以順著燈光回到故鄉。」

  「也就是說，從有那些燈的地方開始，才算是真正的埃特拉·庇拉斯嗎？」

  「沒錯，這座城市是因外人而毀，所以它不喜歡再讓外人進來，僅此而已。」

  街道上還時不時可以見到破損的骷髏，在完全封閉的情況下，那些白骨上沒有一點裂痕，空洞的眼眶只讓人感到害怕。

  隨著不斷地深入，地上的白骨的數量也越來越多，那些永晝燈的數量也越來越多。到了後來，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燦爛的金光，無論是城磚還是房屋，都被鍍上了一層薄金，在磚塊之間鑲嵌著名貴的玉石，燃燒了數千年的燈火依然照耀著這失落的都市。

  「所以，這裡才是真正的，我想要見到的埃特拉·庇拉斯啊！」

  主教們痴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們不敢相信，在一片浩浩的黃沙下竟然埋藏著這樣一座瑰寶。埃特拉·庇拉斯地下都市內堆積著他們從未見過之數量的金銀珠寶，只是那些陪襯在一旁的骷髏讓人感到格外驚悚。

  「諸位，可不要被這些假象所迷惑啊，我們的腳下，可謂是危機四伏啊！」

  如果不是烏爾貝特提醒，主教們根本不會想到，在他們的腳下，竟然是一條流沙匯成的河流。透過部分排水孔往下望去，無數條沙漠蠕蟲正在流沙中滾動，它們守護著自己的卵，而在一些已經破裂的卵中，體型更小的沙漠蠕蟲正源源不斷地從中爬出。

  「這……！這些東西原來在埃特拉·庇拉斯築了巢嗎？可是它們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大概這城市底下是與外面的沙漠相連的，而古代埃特拉·庇拉斯的居民想到有這些蠕蟲守衛，便沒有封鎖那一條通道，所以它們才能夠爬出去尋找獵物。」

  「難道您之前也是通過這樣的通道今入這裡面的嗎？」西扎斯德不可思議地盯著烏爾貝特。

  「不不不，我和阿薩托里亞是通過自己打開的路進來的，我們無意中在沙漠找到了一截露出沙土的遺蹟，於是將那裡炸開，便成功地進入了這裡面，也將那一系列設備遺留在了這裡。」

  「但是那條通道卻被沙塵再次掩埋，這就是您沒想到的嗎？」

  「是，我萬萬沒想到這裡的沙漠流動性竟這樣強，如果我們當時沒有封頂，那麼恐怕這裡面已經到處都是沙子了吧。」

  沙漠蠕蟲們嗅到了生人的味道，於是爬起衝擊著內城的地面。一條接一條的沙漠蠕蟲猛烈地用自己的身體撞擊城市的地面，有部分地區竟然已經出現了裂縫。

  見此情景，烏爾貝特沒有一點慌張。他從容地用刀划過自己的手掌。當血液從中滴落，並滴在流沙河中時，那些沙漠蠕蟲瞬間安靜了下來，就好像烏爾貝特的血液是最好的鎮定劑。

  「這是怎麼做到的！？」

  「我之前就說了，埃特拉·庇拉斯的原住民，也就是那些骷髏，它們格外地排外，而這些沙漠蠕蟲作為他們的守護神也過去了那麼久，自然可以分辨外人和原住民的氣息。」

  「因為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誕生於埃特拉·庇拉斯的，所以它們也會服從於您，對嗎？」熱勒夫謹慎地發問。

  「當然！看來你已經開竅了！」烏爾貝特輕輕地拍著熱勒夫的肩膀說道。

  威斯頓只覺得自己又多了些壓力。如果僅僅是烏爾貝特，那麼他或許有一戰之力，可是這裡至少有數近萬條沙漠蠕蟲，如果他們都服從於烏爾貝特，無論如何也是一個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