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甦醒

  威廉緩緩地睜開了他的雙眼，映入他眼帘的，是奇幻色彩的天空，那是幻夢境與現實世界之間殘存的一絲幻影，而這幻影也很快便消失。

  「啊！啊！教皇威廉·阿爾卡斯！您終於甦醒了！」

  「總感覺做了個很長的夢啊。」威廉調整著自己的身體，他的雙腳再一次接觸地面，那不同於幻夢境的地面的堅硬的觸感傳入他的腳底。

  「教皇，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意志在改造這個世界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呼喚出偉大的阿撒托斯了！」

  威廉冷漠地看向了烏爾貝特，那種冷漠讓他覺得如芒在背，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教皇會這樣冷漠地對待他。

  「所以說，我一點也不希望你這麼自作主張地做決定啊，烏爾貝特，你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到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你了。」

  聽到威廉的這一番話，烏爾貝特更加疑惑了，有幾位見情況不對的主教已經趁著沒有人注意他們悄悄溜走了。

  「教皇，難道您不願意讓我們征服這個世界，而要用自己的力量解決一切嗎？雖然說那確實可以，但是……」

  威廉沒有繼續聽烏爾貝特的那一番長篇大論，他左右打量著自己被改造過的身體，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樣的身體，果然還是不適合我啊。」

  「教皇大人，因為我們將您的屍體運回來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而且那時候您的屍體已經被埋在土裡有一段時間了，所以……」

  「好了好了，不必再說了，我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

  烏爾貝特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他想著自己的教皇剛從彼岸的世界回來，確實需要時間來適應現在的軀體。

  威廉看著在法陣下的眾人，索倫森和卡拉法爾加的身上滿是鮮血，羅曼靠著大廳的牆壁治癒自己的傷口，他曾經的部將們大半都死在了戰鬥中，聯邦的軍官們也所剩無幾，還有那個劍士也咬緊牙關堅持著用劍撐住自己的身軀。

  復生邪教的勢力還沒有被完全消滅，現在在大廳里還有四五十名教士，他們全都用一種疲憊卻又充滿希望的眼神望向自己。

  「教皇大人，如果您需要恢復的話，我們的教士們可以立刻使用法術。」

  「沒有必要了，我根本沒打算在這裡久留。」威廉伸出自己的右手，那把和他的靈魂永久綁定在一起的卡拉法爾加手上的那把劍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卡拉法爾加一臉驚異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突然失去控制地朝著威廉飛去，隨後平穩地停留在他的手上，就連劍鞘也一起回到了威廉的腰間，現在手無寸鐵的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殺死。

  「哦？是這樣嗎，我明白了，威廉將軍。」索倫森以為自己理解了威廉的意思，於是再次將劍指向卡拉法爾加，「卡拉法爾加，準備好迎接你的死亡吧。」

  「不，我並不是要你殺了他，我要親自和他決鬥。」

  「這……！教皇大人，現在可不是決鬥的時候啊！當務之急是要趕快打開那扇門，讓阿撒托斯大人降臨這個世界啊！」烏爾貝特不明白威廉到底是怎麼想的。

  凱斯特、傑夫等人也同樣驚異地看向威廉，他們從未想過威廉會在現在這個穩操勝券的時刻提出這樣的要求。

  伊萊姆謹慎地盯著那個死而復生的男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威廉·阿爾卡斯了，而威廉也同樣認出了他，之前在幻夢境時這個年輕人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卡拉法爾加，這樣吧，要是這一次你再一次戰勝了我，那麼你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等等！教皇大人，您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呢？雖然我們都很清楚您一定會獲勝的，但是現在我們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他們所有人，為什麼還要用決鬥這種方式呢？」

  「喂！你就不要再想著阻攔我們的威廉將軍了！」索倫森立刻將劍鋒轉向烏爾貝特，他知道自己應該認可將軍的做法。

  「是啊，你個混蛋還是快閉嘴吧！」澤波多頓則毫不客氣地罵了出來，「現在威廉·阿爾卡斯將軍最大！」

  烏爾貝特很明顯被澤波多頓的話語激怒了，但是礙於威廉和澤波多頓的關係，他只能被迫接受。

  「卡拉法爾加，做出你的選擇吧，如果你再次戰勝了我，那麼我就徹底承認我的失敗，並且從一切形式上取締復生組織。」

  卡拉法爾加聽到了烏爾貝特剛才所說的「門」，雖然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絕對會毀滅這個世界。威廉現在相當於是在給自己機會，至少是一個可以讓自己在戰場上以最悲壯的方式死去的機會。

  而羅曼則很清楚烏爾貝特所說的「門」是什麼，因為那扇「門」正是自己的兄弟，也就是威廉的父親浮士德·阿爾卡斯發現的。

  據說，那扇門直通向宇宙最深處的黑暗，那裡也是世界上最崇高的神靈阿撒托斯的住處。烏爾貝特到現在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開那扇門，讓阿撒托斯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當然，無論你是否接受，結局都不會改變。星空預言者的預言是不會錯的。」

  「預言確實是不會錯的，但是並不是現在。」羅曼突然說道，「所以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烏爾貝特恨不得現在就殺死羅曼，可誰叫他是威廉的叔叔呢？而且自己的力量雖然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可依然沒能達到全盛時期的羅曼的水平。

  「威廉，我知道，在你的父親被殺害之後，你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我希望你已經冷靜下來了。」

  「放心吧，羅曼叔叔。」威廉一反常態地向羅曼微笑著，「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會毀在我，或者烏爾貝特的手上。」

  聽到這裡，卡拉法爾加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對威廉說：「威廉·阿爾卡斯，我接受和你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