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虛假的幻象

  「希望？克萊因，什麼希望？」

  「你看，那些紫色的氣體在消散，這些黑影和怪物也在消失。」

  那些氣體曾經一度到達了頸部的高度，但是氣體的高度現在確實正在下降，而從油畫中爬出的怪物也再次鑽回了自己的巢穴。

  但是更糟糕的事情也發生了。那些黑影被激怒到了，它們的動作越來越凌厲，而且不同的是，它們的身體開始從紫色氣體中顯現出來。

  「這些東西！」尼諾依舊緊緊地握著佩劍，緩緩地朝著外面走去。那些黑影看見他出現，卻都縮成了一團。

  「哈哈！沒想到它們害怕我！」尼諾的防備被卸下了，他伸出手去拍打那些黑影，卻只是從空氣中划過，沒有一點實體的感覺。

  「克萊因，你看，它們都是不存在的！」

  那些黑影很害怕尼諾，嬌小的一些直接潛伏到了黑暗之中去，而較大的黑影，也變得越來越小，很快也將離開這裡。

  「真的是這樣！」塞恩也走到了尼諾身邊去。那些黑影不只是害怕尼諾一個人，他們同樣害怕塞恩。

  「原來他們比我們還膽小！」

  紫色的氣體已經蕩然無存，而那些黑影也全部消失不見。克萊因懷疑那是一種能夠給人帶來恐怖幻象的氣體。

  「什麼都不存在了。」尼諾朝長桌走去，檢查起了那些油燈。它們也只是靜靜地在燃燒，靜靜地放出光和熱。而頭頂的水晶燈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恢復了正常，就像之前那樣照亮著正廳。

  「克萊因，我懷疑我們是被他們給騙了。那個子爵不知用什麼方法讓我們產生幻覺，企圖用這種方法瓦解我們的鬥志。」

  現在他們找不到比這更合理的解釋，而且從一開始，伊波恩子爵就不是和他們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應該就是這樣了，不過看樣子，除了托雷爾以外的人都堅持了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托雷爾的問題。他不知道還要在這裡躺多久，如果繼續讓他待在這裡，只會讓情況變得更複雜。

  「斯內克，你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一直躺在這裡會放慢我們的進度的，而且這裡並不安全。」

  「清醒過來的辦法……我確實有，但是並不一定能成功，請讓我試一試。」

  「沒關係，有辦法總比沒有好。」克萊因向後稍稍退了一點，給斯內克留出更多位置。而塞恩和尼諾則好奇地圍了過來，他們都想知道斯內克有怎麼樣的辦法。

  「我只有最後一份了……」斯內克低聲自語著什麼，他的右手則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一陣摸索。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裡裝有少量透明的液體，而斯內克要做的就是將它們塗抹在斯內克的頭部。

  「這並不是什麼魔法，只是一點比較珍貴的藥用品。」斯內克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藥水瓶的蓋子，「哎呀，這點劑量只夠他一個人用啊。」

  「斯內克，這個藥水是怎麼使用的呢？」

  「就像這樣，塗抹在他的頭部。」斯內克將一點藥水滴在托雷爾的額頭上，然後均勻地塗抹了起來。

  「這東西可珍貴了，只有在黑市上才能獲得，就這一小瓶就需要至少五百枚金幣才能買到。」

  「這……這麼昂貴！那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也是奧爾良市長交給我的。其實它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就是幾種珍貴植物的提取液，唯一的效果就是讓人保持精神。」

  「聽斯內克這麼一說，他們確實並沒有覺得有多特殊，但是那個價格仍然是他們不可高攀的。」

  「嗯，起效果了，他的心跳稍微有點加快。」

  「什麼好的嗎！給我也試試吧！」塞恩也想知道這五百金幣一瓶的藥水到底有多神奇的效果。

  「啊，最後的劑量已經用完了。如果你不介意，你就聞聞瓶子吧。」斯內克將藥水瓶遞給塞恩，而塞恩接過瓶子後立刻將鼻子湊了過去。

  「哇！真的！我感覺我的精神都得到了升華！感覺有新的力量注入了我的身體！」

  雖然並沒有他說得那樣誇張，但是塞恩確實感覺自己的疲憊都被驅散了。

  「是嗎？讓我也試試。」尼諾和克萊因的好奇心也被觸動了，他們也從塞恩的手上接過藥水瓶。二人也很快神清氣爽了起來。

  「確實不錯啊！」

  「對對對，用來提神很有效果呢。」

  托雷爾很快就睜開了雙眼，在斯內克的幫助下，他也搖搖晃晃地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哦，托雷爾，你醒了。」

  「克萊因隊長！那些東西呢？難道被你們趕跑了嗎！」

  先前的擔憂依然影響著托雷爾，儘管他現在精神高漲，但是對未知的恐懼依然困擾著他。

  「托雷爾，那只不過是幻象而已，現在它們已經全部消失了。」克萊因儘量安慰著托雷爾。

  「是……是嗎？原來是幻象啊，難怪啊……」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管家也急匆匆地穿過第二條通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克萊因注意到，剛才困住他們的鐵柵欄也是從不存在的。

  「抱歉，各位先生。剛才後廚出了一些意外，我來得有點晚了。」

  除了語速有些加快之外，管家並沒有其他的問題。而他的燕尾服上沾染了些污漬，因為沒有血腥味，所以說是沾到的醬汁也是合理的。

  「不知道各位在等待的時候是否有不耐煩？我離開的時候又吩咐歌者們唱起在市民間流行的歌曲。」

  詼諧幽默的歌詞在這個時候也確實進入了五人的耳朵。但是剛才他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簡直可以用死亡之音來形容。

  「那還真是感謝您了，我們很喜歡您為我們準備的歌曲。」

  「是嗎？那我可就放心了。」管家的臉上露出了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好了，我們現在就該下到第二樓去了。子爵大人還在等著各位呢。」

  「可是，我們該從哪裡下去呢？」

  「請各位跟我來，我們現在就去第二層。」

  管家走進了正廳對面的第二條通道，而他們所有人都在等待這一刻，如果繼續待在這裡，真的可能會瘋掉的。

  「穿過這一條走廊，我們就可以到達樓梯間，只有走那裡的樓梯才可以下樓，這樣我們才能到達子爵的會客廳。」

  他們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通道里昏黃的光芒不足以將他們拯救出來。

  剛才的歌唱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鬼哭狼嚎一般的嘶吼聲，伴隨著的是一群人類無助的哭喊聲和尖叫聲，就好像是可怕的怪物正在開始它們的屠殺一樣。

  而在他們徹底遠離的時候，曾將他們困在正廳的鐵柵欄門再次被關上。他們的退路，已經被徹底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