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形跡可疑

  「三位請不要著急，我會一一道來……」方丈捋了捋鬍鬚，看向我們，依然是高冷不可褻瀆的表情。

  「這兩位新來的弟子，一老一少，很快熟絡起來……對了，我給他們分別賜了念誠、念心，希望他們誠心向佛……」

  這明顯是狼狽為奸故事的開始好嗎……

  「也有弟子對我說念誠、念心走的太近，一起上早課做早修，學習梵文，我看他們也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可能因為同時入門，所以格外親近……」

  「但是後來，他們突然從晚課上消失了，經我一問，念心支支吾吾不知所言，念誠閱歷豐富，回答說需要安靜地研究梵文，希望和念心一起互相幫助，晚課要念經，會擾亂心境……」

  「我當時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開始背著我去禁地了，當時念誠看起來，理由充分，手裡的《法華經》已經是被翻得有些舊了。我便相信了他們的說辭……」

  禁地？靈空門也有禁地？看來每個門派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謝雨兒向我密語傳音，「注意時間點。」表面上仍舊在聽著冷麵方丈講故事。

  時間點有什麼奇怪的？等等，半個月之前，那不是擂台剛剛結束的時候嗎？那時候不是我在青鬼宗種花種草的時候嗎？而江湖上早就傳遍了趕屍門老門主擊敗群雄，英勇無比的故事了。《江湖日報》連續三天報導這件事，老門主也順利獲得了大禮包，見到了老擂王――他當年的擂台對手，兩人相談勝歡，傳為佳話。

  不過這些都是我在青鬼宗宗內聽到的消息了，不知道真假，當時的我鬱鬱寡歡，根本不在意外界消息，一聽到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這時候」，冷麵方丈繼續用他那和藹而略帶蒼老的聲音說，「我靈空門有離奇的事情發生了，開始有弟子無緣無故地身體不受控制，最後甚至半邊癱瘓，不可言語……最開始是一個，後來是一個禪房的弟子，最後幾乎一半的弟子都中此徵兆……」

  聽到這些，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有人下藥了。忙問：「那念誠念心兩人如何？」

  「他們兩人倒是沒有異常，但是十分認真，照顧得怪病的師兄師弟……說來奇怪，這些弟子一開始只是半身不能動彈，但是到後來，有的弟子竟然開始狂躁甚至傷人……可惜了一根根好苗子啊……」冷麵方丈發出唏噓的聲音。

  「那你把他們如何處置了？」周得道問。

  「為了不讓他們傷到其他弟子，我只能把他們送到禁地，鎖在籠子裡，定時派弟子來送吃食……就是剛剛在對面懸崖的鐵籠……奇怪的是，他們的體質卻越來越弱了」

  也就是說，那裡就是他們靈空門的禁地了，既然是禁地，總該有什麼不一樣的吧，怎麼是一個看起來這麼簡單的地方？一定有異常，看著老和尚的避重就輕，那應該是不想公諸於世的秘密。

  謝雨兒、周得道和我，我們三人相互看來一看，這份舉動被方丈收入眼底。

  「沒錯，這就是我們靈空門的禁地，但是恕我不可以說出各位想知道的其他玄機了，實在是我門機密。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的事情就是，禁地的事一旦泄露，一定會引來爭端……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召集名醫來救我們弟子，而是眼睜睜看著他們經受痛苦……」

  我想著，這方丈也是理智的很，果然是個老江湖了。

  「念誠念心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師兄師弟的任務，每天送餐，所以早課也不曾來了。我急於找出對策，所以也是兩天看一次他們的狀況，沒想到這樣子釀成了大錯啊……」他說到動情處，眼睛緊閉，不知道要流下來什麼。

  「有一天晚上，我翻著古書，對於弟子們的狀況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起來，打算去看看他們……就這樣，我看到了他們初露蛛絲馬跡……」

  「你看到了什麼？」我有些急切地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何許人。

  「我看念心竟然在鐵籠邊，對著籠子裡的弟子餵著一碗湯……我明明下了吩咐，除了送餐的時候，他們是不可以靠近這裡的！」

  念誠呢？

  「念誠這個時候，正在懸崖邊緣探索，好像在試圖發現什麼玄機……我當時即感覺他們目的不純。大聲歷問他們，念心手抖，摔碎了碗，那碗湯水竟然就地消失了……」

  「他們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來這裡，我走過去，檢查這些弟子的脈搏心跳，所幸都沒有異常，比較平穩……」

  「念誠說，他和念心睡不著，就來看看師兄師弟情況如何，因為太過擔心就違背了我的吩咐，說完兩人便作勢，跪下求罰。我念在兩人心意，就此相信了他們的話，但是為了保護禁地，還是囑咐他們不要在送餐之外的時間來這裡……」

  「他們給你的弟子餵了什麼？」謝雨兒謹慎地問。

  「念心說那是他從峨眉宗帶出來的修復藥湯，熬給弟子喝希望有作用……我當時思慮有失，沒有想到他們會給我的弟子們下藥，唉……」

  「下藥？方丈你是說弟子們是因為下藥，才變成那樣的嗎？」周得道發出疑問。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就是念誠念心，阿不，其實他們一個是趕屍門老門主，一個是峨眉宗的不孝叛徒――弟子們都是因為吃了有問題的飯菜才變成怪人的，他們偷偷潛入膳堂下藥，互相配合，竟然做的人不知鬼不覺，是我靈空門的疏忽……這些都是我後來知道的，可惜已經晚了，我也慢慢中毒了……」冷麵方丈眉頭緊皺。

  什麼？他們是趕屍門老門主，和峨眉宗叛徒？！

  我的疑問壓制不住了，「但是中毒的話，怎麼還會活著這麼久，一般來說，殺人不就是求快嗎？而且中毒之後，怎麼還會脈象平穩？」

  「他們用心歹毒，目的是弟子們身上的陽氣和靈空門的法器，所以那門主對弟子們下了趕屍門的秘術，讓弟子們失去心智，無人之時，再用峨眉宗的化屍湯解毒，吸收陽氣，可憐了我的弟子，受了這麼久的苦而我絲毫不知道……」

  佛門弟子心地陽剛，陽氣最盛，所以那兩個歹人來了這裡，但是冷麵方丈說的另外一方面是什麼？

  靈空門作為青燈古佛之地，竟然也有法器，怪不得青鬼宗文獻上記載青鬼宗第三任門主來到這裡不但解了走火入魔之氣，還更加強大，必定和這所謂的法器有關。

  為什麼已經名滿江湖的老門主要來這佛門清淨地做傷天害理之事，他不是去會見老擂王，兩人相談甚歡嗎？我腦子裡像一團團漿糊一樣混亂。

  「我門弟子中毒的人越來越多，念誠念心提出建議，說他們倆專門負責照顧受傷的怪病的弟子，讓其他師兄師弟進行禪修，為受到困擾的同門祈禱佛光。我見兩人真心誠意的樣子，再加上實在是焦頭爛額，又一次答應了……」

  史上最坑方丈，沒有之一！我都忍不住替那些弟子喊冤，眼睜睜看著可以就自己的人被矇騙卻無能為力。

  話說那老門主要陽氣做甚，陽氣是鬼才用來保持生命的啊，峨眉宗叛徒玄真怎麼也會摻和進來，兩個異門異派，不應該有聯繫的。不過世上的事哪裡是推理可以得出真象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狼狽為奸的事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