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突然的弟子？

  趁著冷麵方丈發出「羅漢訣」的混亂場面，我們沿著索道，走到了這邊懸崖的空地上。

  在索道上急急忙忙往下趕的時候，我偷瞄了一眼腳下的深淵。一陣雲煙繚繞，越往下看就是越深的白色。

  冷麵方丈剛剛發完招，體力不支，走在後面，謝雨兒和周得道在前面引路，我攙著冷麵方丈向前走。

  「砍斷索道！快」，等我們走到這邊時，冷麵方丈發出命令，面色冷峻。

  我們回頭，看到玄真和那位門主正在索道口向著這邊疾步而來，黑色夜行衣在白色的霧氣里格外明顯。

  而身後，是靈空門已經被吸盡陽氣化為行屍的靈空門弟子們，他們聽著門主的咒術，手腳僵硬地向著這邊釀釀嗆嗆走來。

  我大劍一揮，索道應聲而斷，我們這邊的一段跳入懸崖。

  「門主，小心！」玄真見到我揮劍，對著前面急忙趕過來的門主喊。

  那門主聞聲，深邃的眼睛裡掠過一絲無措，接著是老江湖的慣用應對方法，氣沉丹田，魂力匯聚促使他向上飛起，而索道經過他一受力，以更快的速度向下落去。

  門主和玄真安然無恙地落回到了那邊的地面，而那些倒霉的靈空門行屍弟子們就慘了，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隨著他們發出的深深悶響，和索道墜入了懸崖下的深淵。

  我們沒注意到冷麵方丈看著那些墜崖的弟子，臉上痛心的表情。只知道我轉身時，冷麵方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地上打坐，開始修養內傷了。這邊倖存的弟子們這時也忠心耿耿地看著他們的方丈，圍成一個圈，怕再出什麼事。

  這下子安全了，我們三個年輕人心下大松心裡繃緊的弦。

  「這邊原來別有洞天，我還以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懸崖呢。」周得道看著這邊的環境說道。

  我這才有時間好好觀察這邊的境況。原來這片空地只是一片空地，但是仔細一看，越往裡走，竟然有一個山洞口，但是看起來黑黢黢的。

  謝雨兒緊緊看著坐在地上運功的冷麵方丈。這位方丈真是人如其名，面色一直保持著冷峻的樣子。

  一個時辰過去了，冷麵方丈臉色緩和多了。

  我們幾個在這段時間裡，也都各自修養自己的魂力，當然，除了我之外，作為廢柴的我，只能默默看著他們，尤其是大量冷麵方丈，尋思著這個老和尚和那門主有什麼深仇大恨。

  「多謝少俠，救我靈空門弟子。」冷麵方丈的聲音，說來奇怪，一個高冷的不可接近的方丈，說話的聲音這麼和藹。

  「不用不用，方丈你怎麼樣了？」我問他。

  為了表示我對他的關心，我暫時把我的各種疑問壓進肚子，問問他的情況。雖然這麼做很不真誠，但是為了我的魂體恢復，我得和老和尚拉近距離。

  「各位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只要我可以說的，必定全部奉告。」冷麵方丈直接說，語氣里是坦誠的態度。

  既然這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誰知謝雨兒好奇心比我還強。

  「方丈你可知道，剛剛那兩個怪人是何來歷？」謝雨兒銀鈴般的聲音。

  「這，有一段時間了……怪老僧識人不明，所以才引來禍端啊……」冷麵方丈一臉懊悔。

  「半個月前，我靈空門正像往常一樣禪修做早課。

  「我在山門，就是靈空門的後門，掃地……」

  掃地？你這個方丈還挺內斂，我突然想起來那個武功高強的掃地僧來。

  「從山下突然來了一個人，說要入我靈空門修身養性，做一個俗家弟子。聽得他聲音低沉，可見已經年紀不小。我看他渾身上下透出一身戾氣，眼神里也是深不可測，沒有答應……」

  我心下懷疑，年紀已經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入佛門，尋個寄託嗎？

  「誰知那人在我山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絲毫不動彈。我看他態度誠懇，就同意答應讓他在靈空門待一段時間，一邊考察其人性情如何……」

  「此人進靈空門十天，看起來勤勤懇懇，該挑水做事就做事，毫不偷懶，做早課晚課也是很認真……遇到佛經上的看不懂的梵文，還會跑來問問我，或者問問師兄師弟……」

  「他行為誠懇忠厚，就是眉目間總有一股戾氣化不開，尤其是眼神里深不可測讓人無法信任……」

  「我看他是一副誠心向佛的樣子，和他也談過幾次，問他入佛門的原因。但是他一說到俗世，就找其他的事情搪塞，或者說往事已經不想回首……我當時也沒有仔細思考，以為他俗世經歷了什麼痛苦的經歷，所以產生了戾氣，而且已經一心求改變了……」

  「就沒有再多注意，收了他為俗世弟子，天天和靈空門的普通弟子一樣過日子，平平淡淡，我也就不再加以考察。」

  就這樣收了弟子？周得道皺眉，向我一看。看來他也覺得唐突了。而謝雨兒帶著半是戒備半是聆聽的目光，繼續聽故事。

  「方丈，不是我說，你這收弟子也太簡單了？就不怕出事？」我虛虛地問，畢竟我資歷這麼淺，現在對著一個老前輩發出質問，有點底氣不足。

  「是啊，老衲的確是疏忽了，後來果然發生了奇怪的事……」

  他這麼一說，我們的注意力重新聚集，聽他講下去。

  「過了幾天，又有一個人來到我們靈空門想要皈依我佛。這個人聲音瓮聲瓮氣，聽起來有些刺耳，不過這個人我倒是知道，他的名字，讓我猜測到他是峨眉宗的人……」

  原來和我猜想的一樣，是峨眉宗的。

  「他的確坦誠，自己是峨眉宗的，因為犯了宗門門規，被逐出師門了……」

  「外宗外派的門規我不甚了解，我只問他有沒有他犯規的事有沒有違背我佛門八大戒律……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他誠心，那就既往不咎了……」

  我聽這話，隱隱覺得，門派之見歧視可見一斑啊，同樣是突然前來的人，峨眉宗的人你老人家戒心就這麼低。突然想知道我們青鬼宗在這冷麵方丈眼裡的地位……

  「這樣一來，我靈空門也就隨緣收了兩個弟子……而第一個弟子，就是剛剛和我對抗的黑衣門主，第二個峨眉宗來的人就是玄真。」

  隨緣？孽緣吧……

  「但是方丈，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哪？」周得道一針見血，這冷麵方丈說了這麼久，我們還是不明那兩個來者的身份。

  冷麵方丈頓了頓，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