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金榜題名

  「哼，文策的格式錯誤，文策的用詞更是一個都沒有，這樣的文章不是垃圾又是什麼！」鄭御史一臉不屑的說道。

  「鄭御史，在你眼中是文策的死板格式重要還是治水的方針重要？」姚崇大聲的質問道，「文章的好壞難道一定要用用的華麗程度和文章的格式來評判嗎？就算是格式十分正確，辭藻華麗無比，但是不實用卻依舊不是好文章，文章從來都是以內容來分好壞的！」

  姚崇擲地有聲的說道，滿朝文官中有不少人都點頭，但搖頭不屑者也比比皆是，他們往往都是被譽為當世大儒的死讀書。

  鄭御史被姚崇說的支支吾吾起來，一時不知該怎麼作答。

  姚崇見此立即說道：「這篇文章對水患分析的很透徹，應對辦法也和工部各位大人提出的方針不謀而合，這樣的文章不是好文章難道那些只會溜須拍馬一味以華麗詞賦組成的文章便是好文章嗎！」

  龍椅上的李隆基也同意姚崇的說法，格式和詞賦輸重要，但卻不如內容重要，姚崇在把試卷給李隆基看後他的第一反應也和鄭御史一樣，但看下去才發現寫的的確好，對問題的分析也很透徹。

  鄭御史被說的啞口無言，因為他看了文章的內容，平心而論李白所寫的治水方針的確可行，但就算是好他也得說不好，因為自己的侄子被踢出了一甲，鄭家應得的第三沒有了。

  「夠了，朕倒是有個辦法。」李隆基坐在龍椅上緩緩開口，「你們既然已經來到殿前，自然是為了殿試，當著文武百官朕要考較你們三人，這李白是否作弊一眼便知。」

  姚崇和鄭御史兩人也無話可說，既然陛下發話了自然殿試還要繼續，不過姚崇並不擔心李白的才學，他這個第二可謂是實至名歸的。

  果然，李白也沒有讓姚崇失望，李隆基考較的題目也分三道，第一道題是和水災截然相反的旱災，崔政和王瑤的答案比較中規中矩，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不損害世族利益的前提下，這樣的答案讓姚崇和李隆基有些不滿，世家終究還是自私的，不論現在他們說為了大唐為了朝廷，但是歸根究底還是為了自己。

  而李白的答案雖不說多麼漂亮，但是卻很務實，沒有花言巧語莫能兩可，沒有自私為己，這樣的答案才是姚崇和李隆基想要的。

  第二題，詩詞，這個題目對李白來說真是太簡單了，本就擅長詩詞的他一手關山月征服了滿朝文武，甚至整個長安城都競相傳唱。

  題目只有一個字，酒。

  這是李隆基臨時想出來的，昨天晚上他和楊貴妃兩人便飲了些酒，直到今天早朝還依舊有些醉意，他以為自己的愛妃是高興，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愛妃是因為傷心，因為思念一個人，而這個人現在正在太極殿中作詩。

  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李白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不下百字，崔政和王瑤的詩已經做完了，但是李白卻還在寫，崔政倒還好依舊饒有興致的看著李白寫字，他的那首關山月崔政也極為欣賞。

  但是王瑤卻和崔政相反，他冷眼旁觀一臉不屑，他也看了李白的試卷，他的想法和鄭御史一樣，文策寫的一塌糊塗，時局政治寫的也不符合世家觀點，也只有詩詞一道還可以，但王瑤卻自負的認為李白的詩是不如自己的。

  第三題，也很簡單，如果你是京兆尹，如果世家和貴族子弟有罪你會如何審理。

  這道題看似很簡單，一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能解釋，但是三人中可是有兩人是世家子弟，他們的答案可不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概括，他們一心都是以家族的利益為重，這道題直接就問他們選擇家族還是選擇朝廷，可謂是誅心了。

  李白的答案很簡單，也有些偷奸耍滑的意思，貴族犯法已經不是一個京兆尹能夠審理的了，必須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定奪，首先把一干嫌犯收監，然後搜集整理相關的證據封存，上報刑部和大理寺，最後把證據和嫌犯等全都交由刑部和大理寺。

  而世家子弟犯法當然就要與民同罪了，他們是世家，是大族，但是卻不是聖上敕封的貴族，沒有爵位，京兆尹能夠有絕對的辦案權，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中規中矩的答案，李白本就不想做官，一點自由都沒有不說，官場上的蠅營狗苟勾心鬥角也是他最為不恥的，這些官員一個個說著為人民服務，但是轉頭他們便坑害百姓盤剝黎民，為的只是一己私慾和步步高升，而他家裡也不差錢，雖說不是富甲天下，但是也夠他一輩子了，當官他不感興趣。

  崔政和王瑤此時也答完了，他們的答案看似合情合理甚至比尹闕寫的還要出色，但是卻處處維護世家，崔政雖說是崔家大姐大梁洛的娘崔氏一手帶大，但是心始終還是偏向世家的，王瑤則是個十足的世家子，除了家族其餘皆是螻蟻，就連朝廷也不例外。

  三人答完了，李隆基看了一下試卷，立即被李白的詩給驚住了，以至於其他的都沒看，雙眼一直盯著這首詩。

  「好，好！」

  李隆基大聲說著好，龍椅之下的王瑤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很難看，崔政也是一愣，因為李隆基拿著的是李白的試卷。

  「好啊，眾位愛卿，你們看看。」李隆基把試卷遞給高力士，高力士拿著試捲來到姚崇面前。

  作為一國之相，百官之首，他當然要第一個看試卷，看到這首詩後也連著說了三聲好字。

  最後滿朝文武都被李白的這首詩所折服，就連之前的那個鄭御史也不得不佩服李白的詩才。

  而李隆基沒有提剩下的試卷內容，滿朝文武都不是傻子，李隆基的第三道題他們用屁股想也能知道崔政和王瑤的答案，世家子弟中要是出了一個不為家族一心為國的人才是奇蹟。

  殿試結束了玄武門外張貼的大榜上，用金色的墨寫著。

  今科狀元，崔政。

  今科榜眼，李白。

  今科探花，王瑤。

  名次依舊是一甲的排名，沒有變，如果不是因為世家門閥在朝廷牽扯太深，李隆基和姚崇都有心把李白提成狀元，但是他們卻不能，世家已經根深蒂固，在朝廷也是盤根錯節，不能輕易招惹。

  深宮中，玉奴正在看著尹闕寫的兩首詩淚流滿面，一首詩關山月，一首便是這次的將進酒。

  這兩首詩被玉奴用上好的絹絲寫了下來然後貼身藏著，除了這兩首詩之外還有一把匕首，這把匕首甚至連睡覺的時候她都會放在枕頭下面，時刻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