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系統

  張莉眼裡含著淚花，小臉貼在張帥的大手上，牽強的笑著。

  張帥沒有出聲，只輕撫著妹妹高腫的小臉，嘆息道：「睡吧。」

  是夜，張帥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妹妹堅強的小臉和大伯一家人的欺辱，纏繞在張帥的心間久久不能散去。

  他抱著已經睡熟的張莉，拳頭不自禁的便攥緊了。

  想當初父母還在的時候，張莉也是全家的寶兒，哪兒受過這樣的委屈？

  「媽媽，莉莉餓……莉莉餓……」

  伴隨著一陣肚子咕嚕聲，睡熟的張莉皺起眉頭，竟餓的說起了夢話。

  見妹妹這般模樣，給張帥心疼的咬緊了牙齒，卻無可奈何。

  妹，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讓你不必再受任何人欺辱！

  一定會。

  或是感受到了張帥的撫慰，張莉皺緊的眉頭緩緩鬆開，甜甜的笑著沒了動靜。

  次日清晨，天才微微擦亮也不過四五點的樣子，伴隨著雞鳴聲張帥房間的門便被不客氣的砸響了。

  「天都亮了還不起來做活？準備在家裡當大爺啊！」

  聽到嬸子的抱怨聲，張帥趕忙起床穿衣裳，同時張莉也被吵醒了。

  兄妹倆只稍稍梳洗一番，張帥便一如既往的去打掃衛生，而張莉則是去準備一家五口人的早餐。

  麵條配鹹菜，這兩年以來兄妹倆都是這麼過來的。

  倒也不是大伯家家境真就這麼的落魄，只是大嬸從不給兄妹倆吃好的，還總說兄妹倆是賠錢玩意兒。

  待兄妹倆都吃好了早餐，大嬸這才端著一盆碎肉滷子從廚房裡出來，與之同時張順張寧爺倆兒也紛紛起床，一家三口坐在那兒有說有笑的吃著早餐。

  那碎肉滷子的香味兒很誘人，但張帥兄妹倆卻只有看著的份兒……

  張帥偷偷的瞄見，張莉連連吞咽口水，看模樣是饞極了。

  「小帥啊，背上竹簍子跟我走吧。」

  吃過早餐，大伯抽了根煙之後，這方才招呼著張帥去園裡做活。

  一路無書，不多會兒倆人便來在了果園裡。

  這會兒，園裡的蜜桃已經逐漸開始熟了，掛在樹上把樹枝都壓彎了。

  「瞧見了嗎？熟透了的。」

  走在張帥前面的大伯隨手摘了一個蜜桃，擦了擦便放在嘴邊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

  「把熟透的先摘下來，你背到鎮上去賣了，這會兒還不是大批量下桃子的時候，十幾塊錢一斤呢。」

  說罷，張順跟張帥擺了擺手，自己便不知道往哪兒去了，只留下張帥一個人在地里做活。

  張帥倒也老實，把一個個熟透了的蜜桃摘下來擱進竹簍子裡。

  他哪兒能不清楚張順的心思？

  等到了時令，便會有商戶來園裡收桃子，到了那會兒桃子幾塊錢一斤，不如散賣十幾塊一斤來錢多。

  恰巧有自己這麼一個免費的勞力不用付工錢，能多賺點就多賺點唄。

  「嗯？這是啥！」

  忽的，正在專注於摘桃子的張帥被一陣強光所吸引……

  方才，他瞧見樹梢上有一抹紫色光芒閃過，雖轉瞬即逝卻還是被張帥捕捉進了眼裡。

  順著光源尋過去，撥開樹葉和桃子張帥才瞧見，自家的桃樹上竟長了一顆寶石？

  怎麼形容呢？

  就跟電視上瞧見的黑珍珠那般，漂亮的不得了！

  鬼使神差的張帥便對著那顆寶石下了手，它就真跟長在樹上了那般，張帥使了好些力氣才把它摘下來。

  「什麼玩意兒啊？別是黑珍珠吧！」

  放在眼前仔細觀望，張帥忍不住的呢喃道：「這要真是黑珍珠，這成色這大小，得賣多少錢啊？」

  阿嚏！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巧不成書啊！

  張帥只感覺自己鼻子有些癢，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又趕上天燥熱上火，這一個噴嚏便打出了鼻血來，不偏不倚的沾染在黑珍珠上。

  沾染了張帥鮮血的黑珍珠忽的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在強光的映照下張帥才看清，原來它不是黑色的，而是紫色的！

  只不過是顏色太深？

  真是，美極了！

  這是張帥暈倒前，最後的念頭……

  「喂！醒醒，臭小子，叫你來摘桃子你給我在這兒偷懶？」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帥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眸，只感覺有人在踹自己屁股。

  「大伯……我沒偷懶，這園裡太熱我又忘了帶水，暈倒了。」

  看著滿臉不悅的張順，張帥慢慢坐直了身子，滿臉虛弱道。

  「懶驢上磨屎尿多！給。」

  聽張帥這麼說，張順倒也沒有懷疑，這會兒正值六月份天剛開始熱的時候，這地里的溫度得有個小四十度吧？

  中暑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張順沒有打算讓自己侄子休息的意思，只是把他捎來的水壺遞給張帥，繼續道：「歇會兒，繼續摘桃子。」

  「哎。」

  見張順沒有懷疑，張帥忙點頭笑笑，隨即便往肚子裡猛灌水。

  雖說沒打算叫張帥歇息，不過張順也不至於太過分，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便同張帥一同摘桃子，沒有再叫張帥一個人勞作。

  中暑嚴重了是會死人的！

  兩年前村頭的老張頭被兒媳婦逼著來摘桃子，便因為中暑死在了地里，等到了醫院人都涼透了……

  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張帥便跟自家的大伯在地里勞作，直至晌午爺倆兒方才罷手背著一竹簍子熟透的蜜桃往家裡走。

  「大伯，哥，你們回來了？」

  一進家門，張莉便迎了過來，拉著張帥的臂膀道：「累壞了吧？快歇會兒。」

  「沒事兒，哥不累。」

  張帥笑了笑，把竹簍子擱下從裡面挑了一個又大又紅的桃子出來遞給張莉。

  「來，莉莉，吃個桃子。可甜可甜了！」

  「幹什麼幹什麼！誰讓你們吃的？一個幾塊錢呢！」

  這一幕，恰巧叫張寧瞧見了，他一把把桃子從張莉手裡奪過來，譏諷道：「吃得起嗎？你們。」

  「你！」

  饒是張帥脾氣好，哪兒忍得了這個？

  他在園裡忙活了一上午，連給自己妹妹一個桃子吃都不成？

  更何況，果園還是自己家的呢！

  「沒事兒，不吃了不吃了，我不愛吃桃子。」

  眼見著自家哥哥攥緊了拳頭，一副要動手的模樣，張莉趕忙拉住張帥嘻嘻笑道。

  她很懂事兒，她知道張帥要是跟張寧動手的話，絕對落不得好下場。

  往輕里說不給吃午飯，往重里說保不齊要挨頓毒打！

  張順經常打他們兄妹倆，拿著桃木枝子一抽就是一道血印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趕緊進屋吃飯，吃完飯背著桃子上鎮上賣了。」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大嬸瞧在眼裡，她不僅沒責備自己兒子刻薄，反倒是責備起兄妹二人來。

  吃過午餐，張帥都還來不及歇息，就被大嬸趕著去鎮上賣桃子去了。

  這會兒可是晌午，光照最強的時候，張帥背著五十多斤桃子，得走五六里地呢！

  又有什麼法子？

  如今寄人籬下，除了忍還能怎麼樣！

  「金柳露？這玩意兒能好使嗎？」

  來在了鎮上的水果市場裡，張帥把竹簍子卸下來便找個地方擺上，而後坐在小攤前研究著手裡的小瓷瓶。

  這是昨兒那顆黑珍珠給張帥的，說是能幫可食用植物添加靈氣，普通人吃了之後可以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乃是仙品。

  不對，不能再叫人家黑珍珠了，應該叫神級種植系統？

  「叮！系統出品，絕非凡品，請宿主放心。」

  張帥剛剛問出聲，先前那個出現在他腦袋裡的聲音，便再度占據了張帥的腦海。

  把張帥，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