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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2:00:04 作者: 柏林雨聲
    王二和王二家的已經帶著滷味出門去了,王平和王丫看到郝清越起來,一個立刻去幫忙打水、一個則是去廚房裡端飯。

    洗漱完,郝清越看著那份朝食,就問:「你們吃了嗎?」

    王丫點頭,「吃過啦。」

    郝清越這才開始吃。

    軟糯的粥下肚,胃裡立刻就暖了起來,清早的慵懶也散了些。

    郝清越想起什麼,又問:「昨天晚上玩的高興嗎?」

    這話一出,王丫立刻就興奮了,「高興!」

    肉眼可見的,她開心的很。

    郝清越見狀也高興。

    「老爺,那個兔子燈是你們買的嗎?」王丫好奇的問。

    「是啊。」說起兔子燈,郝清越又想起昨天和任廣溯出門去的行程。雖然中途有些稍稍的不愉快,但在大愉快之下,這點小小的矛盾他就當沒看見,何況最後任廣溯還給他道歉了,這樣一來那種心底的滿足是不容置喙的,這會兒回憶起來還帶著點紅豆酥的甜,夠他回憶很久。

    王丫沒看出來郝清越的心思,她只是高高興興的說:「昨晚上我爹給我和哥哥都買了燈籠,我選的也是兔子燈,雖然和老爺你的不太一樣,但都一樣好看。」

    小丫頭說的興致勃勃,臉上帶著單純的笑,因為昨天晚上出去玩而開心極了。

    郝清越也不覺得她吵,反而覺得這個說話清清脆脆的小姑娘挺有意思,尤其這份開心裏面還有自己發揮的作用,連帶著就還有一種微妙的滿足感。

    別人因自己的舉動獲得快樂,那自己怎麼會不高興呢?

    吃完了朝食郝清越又去看了看那支糖人,糖人沒化,但估計要沾灰了。郝清越糾結半晌,還是沒吃,依舊放著。然後又去把兔子燈找了個地方掛起來,等忙活完之後才去內室。

    平時這個時辰點任廣溯早就起來了,結果今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去看一眼郝清越不放心,怕他是昨晚上吹風病了。

    屋裡頭,任廣溯睡的正沉。

    他的睡姿很正,就平平整整的躺著,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擱在身側,呼吸平緩。

    本就是個大美人,熟睡的時候臉頰還染了些輕微的薄紅,看起來跟昨晚上吃的紅豆酥有些像。

    郝清越坐在床榻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美人睡眠圖刺激到,竟連呼吸也都跟著輕了些,他伸手輕輕的朝任廣溯額頭上摸去,想確認這個人沒病著。

    正常溫度,沒發燒。

    郝清越心底鬆了口氣,正想把手收回來,結果下一瞬底下躺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郝清越對上那雙如寒星一般的眼眸,整個人猝不及防,手腕疼的「嘶」了聲,嘴裡輕呼出聲,「疼……」

    任廣溯手上力道不減,但沒把手腕直接扭斷,他定睛的看了看,才認出這是郝清越,此時眉頭還難受的皺著。

    「怎麼是你?」剛睡醒的聲音都帶著沙啞。

    「我看你沒起來,就過來看看。」郝清越解釋道。

    任廣溯閉了閉眼。

    郝清越手腕疼的不行,到底是沒忍住,又說:「你鬆手……」

    任廣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抓著人家的手腕沒放呢。他趕緊鬆手,隨之就看到郝清越正在用另外一隻手揉手腕。

    剛剛用了多大的勁他心裡也清楚,怕是真的把人弄疼了。

    「對不住。」任廣溯蹙著眉坐起身,「我有些魘著了,不知道是你。」

    郝清越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沒關係,我揉揉就好了。」

    任廣溯揉了揉眉,整個人都清醒了,他眼眸一掃,就覺得郝清越那紅了的手腕分外刺眼,「要不要去找大夫瞧瞧?」

    郝清越立刻搖頭,「不用。」

    就被捏了一下,雖然力氣是有點大,但真不至於去看大夫。

    比起這個,他更好奇任廣溯究竟夢到了什麼,剛剛那睜眼一瞬間的反應,那雙眼睛真的很嚇人。

    「你……」猶豫片刻,郝清越還是問:「你夢到什麼了?」

    任廣溯沒細說,「亂七八糟的。」

    郝清越垂下眼,「哦。」

    這低眉順眼的模樣,可見其失望。

    於是,任廣溯又說:「不好的夢魘,說了也不吉利,沒必要多提。」

    郝清越立刻抬眼,眼底有些驚訝,任廣溯剛剛是在給他解釋嗎?

    任廣溯真解讀出來了,然後給看笑了,「怎麼了?」

    郝清越搖頭,「沒。」

    就是有點受寵若驚。

    郝清越的心思任廣溯看的明明白白,畢竟這個人真的不會掩飾情緒和眼神,心裡頭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真的太好猜了。

    當下這直白的眼神,也是真不需要費盡心思的猜就能懂。

    任廣溯沒忍住又笑了聲,眼眸落在郝清越的手腕上,見他手腕真的沒事才放下心,之後在郝清越驚喜的眼神里又問:「怎麼坐這?」

    「見你還沒起就進來看看。」說完,又怕任廣溯誤會自己是覺得他睡懶覺,便又補充,「昨晚上有風,關大夫說你不宜吹風,我怕你會不舒服,所以來看看。」

    任廣溯登時心尖軟的不行,「我沒那麼病弱,那點晚風不礙事。」

    郝清越笑起來,「沒病著就好。」

    見任廣溯還穿著裘衣坐在床上,而自己又正坐在旁邊,眼前人還墨發未束、面上紅意未褪的模樣,郝清越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一絲不自在,連臉頰都慢慢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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