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找牛

  也就在李世民哈哈大笑的時候，劉三水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向李世民恭聲稟報。

  「這倆老貨的速度倒是一點都不慢啊！」李元霸輕聲嘀咕了一句，伸了一個懶腰。

  劉三水點點頭，直接對著大殿之外喊道：「傳袁天罡、孫思邈進殿面聖！」

  李世民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轉身重新走回了龍椅之上，對李元霸道：「元霸，你自己找地方坐。」

  「嗯！」李元霸點點頭，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

  至於高三寶嘛，這小太監身份地位太低，在這兩儀大殿中可沒有他的座位。

  「噠噠噠！」

  過了不多時，袁天罡和孫思邈就踱著四方步，不緊不慢地進了兩儀大殿：「小道袁天罡、老道孫思邈過道陛下，哦，見過武王殿下！」

  李世民一拂手，道：「兩位道長，方才聽武王之言，已找到救治以及預防天花之法，不知可有此事？」

  儘管李世民已經相信李元霸的話了，可是李世民還是希望能夠聽到袁天罡和孫思邈親口說出來。

  「武王之言確實屬實！然此法之療效對於預防尚可，可若是說起救治的話，老道卻是不敢妄言了。」孫思邈率先做出了回答，對於醫道，他一向都是持無比謹慎的態度。

  「小道卻以為不然！」比起孫思邈，袁天罡到時要大膽得多了，畢竟有高三寶這個例子在，還有什麼比事實更加能夠說明情況的呢？

  「皇兄，眼下形勢嚴峻，未免天花疫情再次擴散，你還是趕緊下旨推廣天花疫苗接種吧！」李元霸開始勸說李世民了。

  「嗯！」李世民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想了半晌，這才突然起身：「武王李元霸！」

  李元霸站起身來，躬身道：「臣弟在！」

  李世民看著自己這位最有出息的兄弟，下令道：「元霸，既然這預防以及治療天花的方法是你想出來的，那麼這長安城中的各醫館，包括皇城之中的太醫署，凡城中所有郎中或者醫官盡皆由你調遣。若有不從者，殺無赦……若有糾纏不治者，滅其族！」

  「臣弟領命！」李元霸應了一聲，當他撇了袁天罡和孫思邈一眼後，卻是眼珠一轉，道：「皇兄，若想儘快解決疫情，臣弟這裡還有一個要求，但請皇兄應允。」

  李世民原本想一口就答應下來，不過想到殿中還有別人就改變了話口：「哦，且說來聽聽？」

  「臣弟原本並沒有信心在這短短的月旬期間解決此事，可眼下殿中的孫神醫與袁道長可都是醫道聖手，特別是孫神醫，行針種痘極為熟練。若是有這二位相助臣弟，定可在月旬之內解決天花疫情！」

  李元霸這個壞坯子，是擺明了要把孫思邈還有袁天罡給拉下水，反正這倆人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幫助他解決疫情呢！

  「好！」李世民滿口子地應承了下來，道：「兩位道長，不知對於武王的請求，你二位……」

  「小道、老道領陛下旨意！」

  袁天罡與孫思邈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之色。

  儘管他們並不想摻乎到這件事情里去，畢竟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浪費。可是眼下皇帝都開口了，他們縱然是有心拒絕也張不開口了。

  ……

  出了兩儀殿，袁天罡和孫思邈，倆牛鼻子誰都笑不出來。

  「王爺啊，這方法是您想出來的，自然需要您去安排預防以及救治了，您說您拉上我們做什麼？」

  袁天罡很無奈啊，這中年牛鼻子在搞清楚了天花的來歷以及防治方法之後就沒了興趣，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看兩本天文曆書呢！

  孫思邈倒是不甚在意，反正他孫神醫就是以治病救人而聞名於世的，多救一些人，用佛門的話說，那得造了多少浮屠啊？

  「嘿嘿，袁老……那個道長啊，你整日裡窩在道觀中，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多出來走動走動！」

  李元霸嘿嘿笑了起來，道：「你看眼下的長安城，哪裡還有昔日的繁盛？幾乎是家家閉戶，街上更是杳無人煙。若僅僅依靠本王的話，怕是這種狀態還要多持續兩個月。可如果加上兩位道長的話，月旬即可抑制住天花疫情，並且將種痘執法推廣向整個大唐。到時候，我們大唐後人們自不必再擔心天花之疫！」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元霸停頓了下來，繼續說道：「兩位道長，這可是福澤我大唐後世子孫的大善之事，足以讓兩位道長青史留名啊！」

  「得，小道說不過您！」袁天罡有些鬱悶地打了個稽首，道：「王爺，既然陛下將這件事情交給我等三人了，那我們接下來去何處？」

  「長安縣府！」李元霸很快說道。

  「去那做甚子？」孫思邈只是********治病救人，哪裡會琢磨其他的東西。

  「找牛啊！」李元霸很坦然地說道：「本王曾經聽過一句話，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咱大唐朝所有的牛都在縣府當中登記在冊，咱們想要找得了牛痘的牛，就必須得從縣府下手！」

  「原來如此！」孫思邈恍然大悟。

  「好了，先去找人給咱們準備好車架，然後帶上一隊禁軍，前往長安縣府！」李元霸一邊說這話，一邊朝著宮外走去。

  ……

  長安縣府後堂。

  李元霸一臉淡然地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的茶蓋輕輕碰觸著茶盅，見長安縣令、縣丞、主簿、縣尉……一個個全都是一臉的茫然之色，不由得淡淡地笑了起來，說道：

  「你們沒有聽錯，本王今日前來，就是想要安大人派遣出手下的捕役們，前往那些有牛的人家，看看他們各家的牛是否得了牛痘。哦，說白了，就是看看各家的牛的洶部是否生有膿瘡！」

  「……」

  長安縣所有的縣官全都愣住了，這也太扯了吧？讓他們找患了病的牛也就罷了，竟然還挑肥揀瘦的，單找那些洶部生有膿瘡的牛，這，這純粹就是在扯淡嘛！

  一幫子長安縣的縣官全都大張著嘴巴，不知道怎麼回應這位不靠譜的武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