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若是取陛下而代之……

  達蘇格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要不要這麼無恥啊？是戰爭就會有傷亡，你們大唐才死了多少人啊？

  吐蕃除了那些平民百姓之外，光是當兵的就死了十五萬，十五萬大軍啊，沒跟你們大唐要賠償就算是不錯了，你們竟然還有臉跟我們要，真是他娘地夠無恥的。

  「是不是感覺很窩火？」

  李元霸這次直接點出了達蘇格的內心感觸：

  「沒辦法，誰叫你們吐蕃是挑事的一方，如果是我們大唐輸了，你說你們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大唐嗎？」

  「那此番和談，王爺為何不秉承聖人之道？在談判之時總是說些有的沒的，難不成是在敷衍小臣嗎？」

  在第一個問題上完敗，達蘇格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白，看得出來，這傢伙似乎有些急火攻心了。

  「大相，你為何總是糾結聖人之道，儒家之道？」

  李元霸很費解，他繼續說道：

  「所謂聖人，自然只得是陛下，本王可不是陛下，用不著將聖人之道套在自己的身上！還有，這聖人之道也得看用在誰身上，也要看是對誰而用，若你為大唐之民，陛下自然是要以仁德待之，你若為侵略者，呵呵……」

  李元霸呵呵笑了起來，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什麼聖人之道，道儒之道，全都他娘地是狗屁。

  在自家大國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紙空談，你侵略了別人就不允許別人侵略回來了？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怎麼著，難不成你吐蕃對我無禮，我大唐還得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

  就因為你們的原因，搞得我們大唐犧牲了那麼多的兵士，不割地賠款就想要將這件事情給了解了，做夢呢？

  「王爺，此事雖說是我們吐蕃的過錯，可是真要說起來，這薛延陀也是距離吐蕃甚近，作為友邦，我們吐蕃有義務幫助薛延陀！」

  達蘇格擺出了一副很是悲天憫人的表情，隨後說道：「不過，此事確實是我吐蕃有錯在先，小臣在這裡真誠地向王爺您，向大唐的百姓道歉！」

  李元霸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如果僅僅是道歉就可以彌補吐蕃對大唐造成的傷害的話，那和談還有什麼意義？

  見李元霸的表情不對，達蘇格就意識到走這條路走不通。

  沒辦法了，他也只能決定換另一個角度來給李元霸擺事實講道理了。

  「王爺，之前的話題就此翻過！小臣也是有些激動了！」達蘇格開始轉移話題：

  「王爺，小臣甚為傾慕****上國之文化，對古之典亦是喜愛。小臣曾聞曾有墨者行走於春秋戰國之時，講究的非攻之道……更有如儒家一般，以仁德之道行走天下。大唐給我們這些番屬之國的印象，一直都是武勝於文，長此以往必定會選擇征伐之道，這可是害人又害己啊！」

  李元霸冷哼了一聲，道：「那我想請問達蘇格大相，你吐蕃為何去協助薛延陀攻打我大唐？這算不算是征伐，算不算是害人害己？」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說得就是達蘇格這貨。

  哦，只許你吐蕃打別人，就不許別人揍你吐蕃了？

  擺明了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嘿，今日老子就非得把你給點了天燈不可！

  達蘇格連忙說道：「王爺，這可不是征伐……」

  ……

  兩位兩個國家中都算是有一號的人物，在這裡你來我往地開始了唇槍舌劍。

  只是可惜啊，李元霸那可是經受過前世各種薰陶的宅男，這俗話說得好，爆發之後的宅男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這不，這位名聞吐蕃甚至是周圍番邦的大相，根本就不是李元霸的對手，似乎他面對的並不是一位王爺，而是一個深諳國事談判之道，老奸巨猾的政客一般。

  最終，以這老傢伙的水準，最後是險些被逼得吐血三升，只能是蒼白著面容，道:「王爺大才，小臣甘拜下風！」

  「呵呵……」

  李元霸淡淡地笑了一聲，說道：「若是大相身為漢人，必定為我大唐朝棟樑之材，至於現在嘛……」

  說到這裡，李元霸乾脆不再言語，而是搖了搖頭，端起碧綠的濃茶一口灌進了嗓子眼。

  達蘇格似乎是有些不甘心，他眼珠子一轉，詭異地說道：「以王爺之才，完全可以取陛下而代……」

  「閉嘴！」

  原本半眯著的雙眼，瞬間就瞪圓了，他滿眼冷光地瞥了達蘇格一眼，道：

  「達蘇格，別以為你是吐蕃此番和談的特使就可以胡亂說話，有的時候，說錯話是會死人的！」

  李元霸這一眼，可是毫不掩飾地滿溢著殺機，他是真地想要殺了達蘇格，赤果果，冷酷無比！

  達蘇格被李元霸這一眼給看得是渾身發冷，整個人就像是如墜冰窟，這大冷天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瞬間沾濕了身上的衣服。

  達蘇格似乎有些低估面前這位王爺對大唐皇帝陛下的忠心了，他深深地感到後怕。

  還好，還好沒把這話給說完，要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被處於暴怒之中的武王殿下給生生地撕扒了！

  「這個……王爺恕罪，小臣，小臣再也不敢說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語！」

  達蘇格連忙向李元霸賠罪，與此同時，他對坐在船頭的馬格買司擺擺手，道：「馬格買司內相，把東西呈上來吧！」

  「是！」

  馬格買司應了一聲，隨手將一直帶在身邊的一個小箱子給打開，從小箱子裡面取出來一個小木頭盒子，放在了兩人面前的小桌子上。

  李元霸借著閃亮的燭光看了一眼那小盒子，這是一個大概半尺見方的小盒子，小盒子外面雕虎刻鳳，看起來裝飾華麗。

  而且在這小盒子外面還鑲金嵌玉，一看就價值不菲。

  「王爺，這盒子中的東西乃是我們吐蕃的珍寶！先前本想將此物送給王爺，以示小臣對王爺的敬佩之意。沒曾想，卻是在方才說了一些讓王爺生氣的話，這東西便當作小臣的賠罪之物吧！」

  一邊這樣說著，達蘇格還將盒子往李元霸的面前推了推。

  李元霸沒有說話，不過卻是伸手就要將這小木頭盒子給打開。

  「王爺且慢！」

  便在此刻，一直坐在船尾的趙三炮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李元霸身側，說道：

  「王爺，這等活計還是交給末將來做吧！」

  趙三炮這是在擔心李元霸的安危，如果達蘇格這個老傢伙在小木盒子中設置一些機關的話，那麼王爺就會遭到攻擊，到時候他和李三多就是百死莫贖了！

  「啪嗒！」

  趙三炮沒等李元霸阻攔，一下子就將那小木盒子給打開了。

  「唰！」

  一瞬間，整個烏篷船都亮了起來。

  晶瑩透亮，各種顏色在璀璨的燭光下閃爍著奇異的色彩，那繽紛四射的光華，將眾人的眼睛都快要晃瞎了。

  「他娘地，真是太他娘地晃眼了！」趙三炮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這，這是什麼東西？水晶嗎？」

  李三多看著這小盒子中出現的各種顏色的，各種造型的，但是全都閃亮無比地晶體說道。

  「這東西叫碧璽！」

  李元霸捏起來一塊大概有大拇指長短，略微有些扁平的墨綠色寶石，說道。

  碧璽又稱為電氣石，其意思為『混合寶石』。

  碧璽的化學成分比較複雜，是一種以含硼為主，還含鋁、鈉、鐵、鎂、鋰等元素的矽酸岩礦物。

  其形狀多為柱狀、三方柱、六方柱、三方單錐等。

  而顏色以無色、玫瑰紅色、粉紅色、紅色、藍色、綠色、黃色、褐色和黑色為主。其中更以通透光澤的蔚藍色、鮮玫瑰紅色及粉紅色加綠色的複色為上品。

  眼前這小木盒子中的碧璽，一個個晶瑩透亮，蔚藍色、鮮玫瑰紅以及墨綠色的比比皆是，更有幾塊無色透明的，倒是讓李元霸有些意外。

  這等東西，在當下的大唐還並不如何流通，而且這東西很是難得，所以有很多的唐人並不認識這種漂亮的寶石。

  「王爺好見識！」

  達蘇格拍了拍手，道：「這東西確實叫做碧洗，乃是產自我吐蕃阿拉木山脈之中，這些都是碧洗礦石中的極品。小臣特意向我國主討要來，獻與武王殿下！」

  「就這麼點破東西，還想要送給王爺，都不夠咱塞牙縫的！」

  趙三炮嘀嘀咕咕地說了兩句，似乎這些看起來很是漂亮的東西，根本就不值錢一般。

  事實也正是如此，並非是物以稀為貴，而是有些東西在番邦外族看起來很珍貴，可是到了唐人的眼中卻是廉價至極。

  這便是所謂的地域差異！

  「呵呵……大相別聽他瞎說，這等物件確實罕見，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李元霸瞪了趙三炮一眼，將這一小箱子的東西收了起來，只是那神情中，卻並沒有多少高興的神色在裡面。

  達蘇格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可是這時候李元霸卻決定將近萬之行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便起身說道：

  「大相，今日天色已晚，這馬上就要到了宵禁時間，依本王來看，還是早些回去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