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去見丈母娘

  葉雲對李泰冷淡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他笑了笑，道：「王爺，您想啊！那明碩公主您之前見過，不僅人長得極其標緻，更是知書達理，體態婀娜！那武昭與明碩公主是親姐妹，雖說下官並未見過其容貌，不過想來應該是不差！」

  「繼續！」李泰神色微微動了一下，說道。

  「諾！」

  葉雲諂媚地點了點頭，道：「還有一點，這明碩公主被太上皇賜婚於武王殿下，以武王的性格，絕對會顧念明碩公主的家人！如若王爺把武昭娶到手，那麼王爺與武王殿下既是叔侄，又成了連襟，到時候只要武王殿下肯幫忙，何愁大事不成？」

  李泰沉思了半晌，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我四皇叔的性格，他這個人，雖說是本王的四叔，可是本王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他，也不曉得他的性格如何。」

  「不過本王聽老一輩的人說，四皇叔年少之時便是一個惹禍精，做任何事情都不過大腦，總是父皇或者皇爺爺幫他擦屁股。雖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情況多少有點改善，可是本王看他卻是與李承乾走得很近，想要把他拉到本王的陣營中，怕是難上加難啊！」

  「這就要看王爺的了！」葉雲聳了聳肩，道：「英雄難消美人恩，什麼風都不如枕頭風吹地兇猛！若是王爺娶了武昭，通過武昭央求其姐明碩公主，多為王爺說說好話，您想這樣是不是又多了幾分勝算？」

  「似乎是有些道理！」李泰的表情有些鬆動了。

  「王爺，您就聽微臣的，但凡可以與王爺拉上關係的事情，一切都有價值去嘗試！」葉雲見李泰的語氣有些鬆動，趁熱打鐵地說道。

  「好，這次本王便信你一次！」李泰點點頭，道：「你去照上一次的聘禮，原樣再準備一份！」

  「諾！」叶韻面露欣喜之色，轉身就走。

  尚未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泰又一次高聲喊道：「等一下，準備雙倍好了！」

  ……

  當李元霸與武順乘著馬車返回長安城武王府的時候，已是時近午時。

  剛剛進了府門，還沒來得及歇歇腳，一個小太監就領著一個穿著淡粉色宮裝的小丫頭，跟了進來。

  「瑩香！」

  看到來人，李元霸還沒來得及問話，倒是武順捂著小嘴叫了起來。

  「小姐！」

  被叫做瑩香的小丫頭，見到武順也是瞬間變得活潑了起來，上前一步，拉住武順那白嫩的柔荑，就是一陣打量，生怕自家小姐出現什麼損傷一樣。

  「瑩香，你怎麼來了？我母親可好？二妹與三妹可好？」武順的小臉有些紅，抓著瑩香的小手不放鬆。

  「是夫人讓婢子來的，說要婢子過來看看小姐是否安好，可曾吃飽、穿暖！」瑩香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明眸皓齒，十分地秀美，笑起來臉頰上還有兩個淺淺地小酒窩。

  「咳咳……」

  這個時候，李元霸輕輕咳嗽了一聲。

  武順恍然，對李元霸說道：「王爺，忘了給您介紹了！她叫瑩香，是我母親的貼身侍女，自小便與我一同長大，與我情同姐妹！」

  說到這裡，她又扭頭看著瑩香道：「瑩香，站在你面前的這位，便是我大唐的武王殿下！」

  「啊？婢子見過王爺！」

  雖說瑩香先前就有所猜測，可是當武順介紹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滯。

  「行了，免禮吧！」李元霸擺擺手，道：「方才你說，是你家夫人讓你過來的？可是應國公府的，一品誥命夫人，楊氏？」

  「回王爺的話，正是！」說起這個來，小丫頭就興奮。

  之前在應國公府，因為自家夫人在府中時常受兩位公子欺負，正所謂主僕同命，主貧仆賤，因為這個原因，應國公府中的那些個下人們，也時常欺負瑩香。

  如今，自己侍候的主人一步登天，從白身成為了一品誥命夫人，那些曾經看不起她，欺負過她的下人們，再次看到她，左口瑩香姐，右口瑩香姐的，充分滿足了小丫頭的虛榮心。

  聽到瑩香的話，李元霸沉默了半晌，突然對白福說道：「白福，幫本王準備點東西，本王要去應國公府！」

  「王爺，您這是……」

  武順驚訝地看著李元霸，明眸中閃過一絲喜意。

  李元霸伸手摸了摸武順的秀髮，道：「本王得感謝夫人，養了這麼一個聰慧漂亮的女兒啊！」

  小丫頭羞紅了臉，拉著瑩香躲到了一邊，說起了女孩子家的悄悄話。

  ……

  依舊是那架霸道之極的馬車，三匹神駿的馬兒穩步行進，沒有絲毫的顛簸。

  可是馬車內，李元霸的心情，竟然難得地泛起了波瀾。

  俗話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李元霸現在就是這種感覺，興奮中夾著些許的惶然，就像是女婿第一次上門見丈母娘一樣，很怪！

  「王爺，您在想什麼呢？」武順看著正襟危坐的李元霸，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可愛。

  「啥都沒想！」李元霸睜開眼睛，一手就抄起了武順的小受，握緊了。

  「公子，瑩香還在呢！」武順臉紅紅地橫了李元霸一眼，聲音中明顯帶著嗔怪。

  坐在馬車西側的瑩香小丫頭，原本正偷偷拿眼角瞄著兩人，聽到自家小姐的話後，連忙低下頭捻起了一枚桂花糕，丟進了嘴裡，咕噥地說道：

  「小姐，瑩香什麼都沒看到！」

  李元霸心中不由得一樂，心道：「這小丫頭真上道啊！」

  「王爺……」武順掙了兩下，沒有掙脫開，只能任由李元霸握著小手。

  「程甫，還有多長時間！」李元霸得意地咧了咧嘴，撩開了窗簾望向了外邊。

  因為方才李元霸需要去東市買些東西，所以此時馬車剛剛載著他們過了東市，重新返回到那條寬長的路上，喧囂的吵鬧聲已然遠去。

  「王爺，剛剛過了王府，再往前走一小段就到了！」程甫倒是很熟悉這段路，聽到李元霸的聲音，對著布帘子喚了一聲。

  「嗯！」李元霸應了一聲，回頭朝著武順問道：「你那兩個畜.生哥哥，和你們住一個院裡？」

  武順的俏臉上浮起了一絲難言的表情，道：「沒有，我娘，還有我們三姐妹住在府中後院的一個獨門小院裡，平日裡也就只有瑩香會去，還有……」

  說到這裡，武順反倒停了下來。

  李元霸連忙追問：「還有什麼？」

  武順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武順不說話，小丫頭瑩香開始為自家小姐報不平了，她說道：「還有就是每天，當主人走後，兩位公子從府外歸來，就會去小院中欺負夫人還有打罵三位小姐！他們的樣子可凶了，每次……」

  「瑩香！」武順瞪了瑩香一眼，示意她閉嘴。

  也就在這個檔口，馬車已經停了下來，李元霸下得車來，抬頭一看，『武府』兩個黑體大字，在門楣上懸掛著的匾額之上，格外刺眼。

  「爾等是何人，敢在我應國公府前停放馬車？還不趕快移開？想死不成？」

  就在李元霸打量那一方匾額的時候，一個身穿家僕服侍的小廝，從高門之內走了出來，對著李元霸和程甫大聲呵斥了起來。

  「休得放肆，敢對我們家王爺如此無禮，你有幾個腦袋？」

  聽到自家主人遭到侮辱，程甫當時就怒了，不由得厲聲呵斥了起來。

  「呦，還王……大小姐！」

  小廝聽到程甫的話後，險些笑掉大牙，不過他話都沒說完，就見那馬車裡面走出來一位妙齡少女，不是武家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小姐，還能是誰？

  「你這小廝，好生無理，連武王殿下都敢辱罵，還不趕快向王爺謝罪？」

  似乎是生怕李元霸腦子一熱，把這小廝給砍了，武順連忙上前嬌叱了起來。

  「哎呦，王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王爺大人有大量，能夠繞過小的這一次！」

  都說人是感性動物，這面對生死了，一切都是虛妄，只有活著才是最實在的。

  「滾，別忘本王再看見你！」

  李元霸懶得搭理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是，是……」小廝連連躬身，同時腿子也是一刻不松地跑動了起來，幾乎是反身就往府裡頭跑去。

  「丫頭，你們府上的家僕，都是這麼一個德性嗎？」李元霸伸手扶著武順下了馬車，問道。

  武順搖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瑩香說過，家裡的僕人，除了王伯和宋嬸之外，似乎全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哼，有其主必有其奴！憑那武元慶兄弟倆的性子，就算養也是一群惡奴！」李元霸冷哼了一聲，示意程甫從馬車裡抱起幾方禮盒，徑直往應國公府裡面行去。

  ……

  且不說李元霸他們直接向著應國公府後院行去，這邊那個喝罵李元霸的小廝，已經神色張惶地跑進了距離大門旁不遠處的一間房子中。

  這房子頗有些江南水鄉的韻味，裡面裝點地也極為典雅。

  其內最中央的高椅上，一名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悠哉悠哉地品著一壺美酒，在他身側的桌面上，還放著一小碟時下流行起來的蘭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