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無.恥的程咬金

  ……

  別人離著比較遠，再加上李世民兄弟倆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李靖和長孫無忌他們都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

  可是程咬金離著近啊，再加上程老妖的耳朵尖得很，在聽到李元霸的話後，頓時就不幹了！

  什麼叫在你的記憶里就沒有失敗這個詞？合著俺老程就活該輸唄？

  「陛下，俺同意王爺的話，這言語之間怎麼都好說，可若是到了比斗的時候，誰輸誰贏還真就說不準了！」程老妖臉上有些紅，這是興奮的，不是被氣的。

  說實話，天下間的兵士們，這駐守玄武門的一萬名左武衛兵士，可以說是精銳中的精銳。這些兵士中至少有四成的人，為大唐的建立，拋過頭顱灑過熱血，那都是歷經過無數次戰鬥人物。

  儘管這次是將這萬名左武衛大軍分成了兩部分，可是畢竟人數的差距在那放著，足足八千人啊，這麼大的人數差距怎麼補足？

  如果連這樣他們都還贏不了的話，那還真是千古奇事了！

  是以，自從那日賭約成立之後，這些個留下來的九千名左武衛兵士們全都躍躍欲試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地，恨不得當時就和那千人干.上一場！

  忍了這半個月的時間，終於到了決戰的時候，程老妖和兵士們心情相同，他能不興奮嗎？

  「陛下，既然盧國公與武王已經到場，您看賭鬥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長孫無忌走了過來，依舊是清瘦的面容，平淡的表情，只有那雙眼睛中偶爾閃過精芒。

  「嗯！」李世民微微頷首，道：「正該如此！知節、元霸，你們需不需要再準備一下？」

  「不需要，俺手下的兵士們等這一戰早就等不及了！」程咬金大手一揮，很是豪氣地說道。

  「皇兄，臣弟這邊也不需要準備什麼！開始吧！」

  李元霸對於此戰可是胸有成竹，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把這場不可能勝利的戰鬥變成可能，僅此而已！

  「好！」李世民道：「既如此，便開始吧！」

  說著，李世民便要帶著眾臣王玄武門城樓之上而去。

  這個時候，魏徵突然越眾而出，對李世民行禮道：「啟奏陛下，這萬名左武衛兵士們乃是我大唐的精兵悍將，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他們，是我大唐的一大損失！還請陛下下令，此番賭鬥雙方只可使用槍棒，不得使用刀兵！」

  「魏卿說的有理，卻是朕疏忽了！」

  正大踏步往城樓的方向走去的李世民，楞了一下，這才說道，「知節，傳令下去，為此番賭鬥準備槍棒……」！」

  「諾！」程咬金躬身一禮，自去傳令不提。

  ……

  玄武門的城樓之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御椅，待李世民坐定之後，一眾文臣武將們，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李世民，齊齊向著城樓之下看去。

  城樓之下，那青石地面鋪就的廣場，正是七年前曾經發生過血腥奪位之戰的地方。

  其實這玄武門是李世民最不喜歡來的地方，因為每次來到這裡總會想起那兩個人，那兩個已經死了好多年的人！

  可是人總要往前看，不是嗎？

  ……

  就在由皇帝帶頭，全都朝城樓之上往下看的時候，自遠方軍營的方向，傳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卻是一隊隊的左武衛兵士們，手持齊眉棍，烏壓壓地開赴了過來。

  只是令眾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九千名左武衛兵士們，竟然全都身著制式衛服，並沒有穿著鎧甲。

  可儘管是這樣，在這冬日的寒風中，他們依舊顯得殺氣凜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些兵士們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不穿鎧甲啊？」

  「就是，這算是瞧不起武王殿下嗎？」

  「這回有樂子看了！以武王殿下的性子，這程老妖八成要倒霉啊！」

  九千名兵士剛剛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那些武將們在初時的呆愣之後，就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嘲諷的有之，幸災樂禍的有之，更多的卻是等著看樂子。

  當然了，一向標榜手自己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們，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聽他們說道：

  「這程將軍還真是心懷寬廣啊，為了不讓一千名兵士們多堅持一會，特意讓兵士們脫掉了自身的防護！」

  「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之策，程將軍肯定是不想看到並使們手上，故才出此之策，想要武王殿下知難而退！」

  「是啊，程將軍真是仁義啊！」

  耳中聽著一眾文人的嗶嗶聲，李元霸心裡頭很憋火，鬱悶地想要吐血！

  尼瑪啊，好你個程老妖啊，這是在用心理戰術嗎？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傢伙嗎？

  越想越氣的李元霸，眉頭陡然皺了起來，他看著剛剛趕回城樓之上的程咬金，道：「程知節，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咬金似乎並沒有聽出李元霸的怒火，反而嘿嘿一笑，道：

  「王爺，此番賭鬥，再怎麼說這也是您一千人對戰俺的九千人，如此大的人數差距，用腳想都知道是俺老程贏！不過為了讓您的那一千人輸地沒有那麼難看，俺老程特意讓兵士們脫了鎧甲，怎麼樣？俺老程夠意思吧？」

  噗！夠你妹的意思啊！

  這明明是在羞辱人，好不好？

  李元霸差點衝過去，把這臭不要臉的老妖精從城樓上給丟下去！

  還真是無.恥無極限啊！

  就在李元霸想要狠狠地奚落程咬金幾句的時候，又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就見十個整齊的方陣隊列，同樣從左武衛大營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十個隊形無比整齊的隊伍，隨著口令做出整齊劃一的動作，頓時讓城樓之上的一眾文臣武將們，感到眼前一亮，只感覺有一股特殊的氣質從這一千人的身上彌散開來。

  想想先前，在隨皇帝在軍營中轉了一圈的時候，這千人站在原地，不動如松，似乎就有一股別樣的氣質在蔓延。

  「我是不是看錯了？怎麼他們連抬起腳步的高度都一模一樣啊？」

  「快打我一下，我要確定我是不是在做夢？」

  「怪不得武王殿下敢和程將軍打賭，就單憑這一份獨特的氣質，就多了一成的勝算！」

  那些文臣們還看不出什麼，可是李靖以及李績他們這些行伍之人，卻是眼中多出了一絲絲的精芒，因為他們知道這種氣質是什麼，那是兵士的氣質！

  就算是面前這千人沒有穿著鎧甲，沒有穿著軍營中的衛服，也能夠讓人感覺到，他們是兵士，他們就是兵士！

  ……

  兩隻大軍都已經在下面的廣場中準備妥當，而那些仍舊在議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此刻，一名身穿黑甲的禁衛匆匆上了城樓，走到了李世民跟前，抱拳行禮道：「陛下，兩方大軍均已準備妥當。」

  李世民微微一笑，扭過頭分別看了看李元霸和程咬金，道：「你們倆，還有沒有別的想要說的？」

  看來李世民對這次的賭鬥還是很在意的，否則的話，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詢問兩人！

  程咬金搖搖頭。

  李元霸卻是狠狠地橫了程咬金一眼，徑直走到城樓邊上，大聲吼道：「千人左武衛大軍給本王聽好了，本王現在允許你們去除掉身上的負重，脫掉鎧甲，只穿作戰服對戰！」

  「諾！」

  一千人對著城樓李元霸的方向，虎吼了一聲，旋即動手開始脫起身上的鎧甲來。

  他們將身上那沉重的鎧甲的全都解下來，丟到了一邊。

  頓時一套墨綠色，上面似乎還有著一片片灰棕相間花紋的粗布衣服，出現在這千名左武衛的身上。

  除此之外，在他們的手腕，小腿，腰部的位置，還有著一個個的小布袋，他們連那些小布袋都給解了下來！

  那些布袋看起來很沉重，相互撞擊在一起的時候，還會發出『鏘鏘』的聲音。

  原來，這些小布袋中裝的是鐵塊，一枚枚鐵塊綁在了他們的身上，至少讓他們每天多負重二十斤。

  一瞬間，一眾兵士們只感覺有一股從未有過的舒爽感，從腳底板升騰而起，順著神經元蔓延而上，頃刻間傳遍了周身。

  輕輕伸了一個懶腰，從他們的身體中傳來一陣仿佛爆炒栗子般的脆響。

  操練半個月了，這半個月的時間裡，這千名兵士們每天都得帶著這些個小布袋，除了泡藥浴的時候，其他的時間，吃飯睡覺，甚至是如廁的時候都不能夠取下來，期間的痛苦可想而知。

  而今，沒有了這些該死的鐵塊，那酸爽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

  城樓之上，看著一眾兵士們解著身上的小布袋，李世民感到很奇怪，他問道：「元霸，兵士們身上的小袋子是什麼？裡面放著什麼東西？」

  李世民問出了在場一眾文武大臣們心中的疑惑。

  李元霸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閃亮的白牙，道：「皇兄，那袋子叫做負重袋！而袋子裡面放的都是鐵塊，從手腕算起，加上小腿以及腰部的鐵塊，一共約有二十斤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