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

  看著兩人那怪異的動作，李世民也有些傻眼了，這什麼情況？

  就在他想要開口相問的時候，站在李世民的身後的一名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就大聲呵斥了起來：「大膽，你二人見陛下為何不行禮？」

  這中年人名叫賈文濤，官居禮部侍郎，正四品下。

  沒見人家皇上都沒說什麼嗎，你一個臣子著什麼急？生什麼氣？這不是拍馬屁嗎？

  蘇定方為人耿直，最看不慣地就是這種欺下媚上的傢伙，他脖子一梗，瓮聲瓮氣地說道：「這位大人，方才末將二人就是在向陛下行禮！」

  「笑話！」賈文濤臉上出現了譏諷之色，「縱然我大唐朝軍中禮儀寬鬆，可是也有明文規定！爾等此番無禮行徑，竟然還放言說在行禮？那我這禮部侍郎還做來何用？」

  就在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李世民卻直接對著他擺了下手，好奇地問道：「哦？你來說說看！」

  「啟奏陛下！這套禮儀動作是武王殿下教於末將的！」蘇定方肅容，道：「雙腳併攏，身軀筆直，以示軍人的氣魄；單手握拳，輕叩胸口，以示敬禮之人心中的尊敬之意！」

  「好！」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好一個軍人的氣魄，好一個心存敬意，行伍之人就應該有這等氣魄！賈愛卿，此後這左武衛軍中之禮盡皆依此禮行之，你看如何？」

  「這……」

  賈文濤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剛剛才對蘇定方丟了一個嘲諷技能，現在讓他評價這禮儀，不是存心讓他難堪嗎？

  李世民見其沒有回答，直接蓋棺定論，道：「相比起此禮，軍中禮儀多有不便之處，此後就照此禮施行！還有，賈愛卿，這軍中之禮有的確實過於繁雜。今日回去之後，你們禮部拿出一個方案來，將軍中禮儀去繁從簡，重新整理。朕明日就要看到！」

  得，無緣無故地又牽扯出一個軍中禮制改革來，還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啊！

  可是人皇上都已經打定主意了，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說個不字，不是麼？

  所以，賈文濤只是低眉順眼地回道：「遵陛下旨意！」

  李世民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四下掃了掃，對跟在身側的程咬金說道：「對了，知節，今日你和元霸可是主角，朕怎麼沒有看到元霸呢？」

  「這個，末將不知！」

  程咬金翻了白眼，心說，你都不知道，那俺就更不知道了。十九年前的時候，除了上陣殺敵之外，這個小魔頭做什麼事情都不靠譜，沒準今天就撂了俺了！

  程咬金話音方落，突然自遠處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隨後四棗紅一銀白，五匹駿馬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看到五匹疾馳的馬兒筆直地向著這個方向疾馳而來，那些黑甲禁衛們全都變得緊張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圍攏過來，擋在了左武衛的軍營之前。

  其實這幫傢伙們也是緊張過頭了，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就算是有人來刺殺皇帝，也會蠢到只派五個人來吧？

  「咴咴！」

  眼見著一群身穿黑甲，手握橫刀的傢伙們擋在了前面，沖在最前面的那匹銀白色的駿馬大聲嘶叫了起來，多半個海碗大的兩隻蹄子驟然躍起，竟然想要直接從這群黑甲禁衛的頭頂上空躍過去。

  靠，太尼瑪驚悚了！

  這是什麼馬？怕是傳聞中的汗血寶馬都不過如此了！

  禁衛們嚇了一大跳，這麼瘋狂的馬兒，在他們這麼多年的行伍生涯中，還真就沒有見過。

  「吁！」

  伏在馬背上的人猛地一勒韁繩，口中發出一道嘹亮的口哨聲。

  原本已經人立而起的銀白色駿馬猛地打了一個響鼻，雙蹄落地，那龐大的力道，差點連那青石地面都給踩裂了。

  而此刻，那騎在馬背上的人也露出了容貌，赫然是武王李元霸！

  再往後看，那另外四匹棗紅色駿馬身上的人，竟然是太子李承乾，蜀王李恪，梁王李愔還有郯王李渾！

  禁衛們自然是認識面前這五人的，連忙行禮道：「末將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諸位王爺！」

  「免禮吧！」李元霸直接驅馬走了過去。

  一眾禁衛們很識趣地讓開了一條道路，放李元霸等人縱馬而去。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面前這幾位可以說是大唐王朝除了皇帝老子之外，最具權勢的幾人，得罪了這幾位主兒，可沒他們什麼好果子吃！

  「哈哈哈，還真是趕巧了！」看著御馬而來的李元霸還有四個兒子，李世民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五人依次下馬，向李世民行了一禮。

  李世民示意五人免禮，隨後滿臉調笑地對李元霸說道：「元霸，知節可是早早地就等你過來呢，你不會是害怕輸掉才這麼晚過來的吧？」

  李元霸不屑地看了程咬金一眼，指著身側的馬兒說道：「皇兄，以臣弟的性格，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嗎？今早之所以來的這麼晚，只是去向趙郡王討要了這匹馬兒罷了！」

  「哦？」李世民訝然地看了看那匹銀白色的駿馬，忽然眸子一亮，道：「大宛良駒！」

  所謂大宛良駒，其實就是汗血寶馬。

  漢代張騫出使西域時，在大宛國曾經見過一種良馬，這種馬的耐力和速度都十分驚人，不但能日行千里，更會從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樣的汗液，故稱汗血寶馬。

  李世民行伍多年，對於馬匹自然有一股特殊的辨識能力。

  再加上大宛良駒體貌特別，整個身體呈現管狀，胸窄、背長、肋骨架淺，臀部略長，肌肉發達，毛皮亮澤且皮薄。

  是以當李元霸見到這匹當日在李孝恭的府上，差點把太原王氏少族長給一屁股坐死的馬兒的時候，是脫口而出。

  「哈，我就說這馬兒看著眼熟，感情是趙郡王府上的那匹啊！」

  「是啊！不過此馬倒是和武王很配！」

  「對，都是同樣的桀鶩不……放蕩不羈！」

  程咬金以及當日見證了那場比斗的文臣武將們，全都恍然地大點其頭。

  趁著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李世民瞟了李元霸一眼，道：「元霸，你準備的怎麼樣？」

  李元霸颯然一笑，道：「皇兄，在臣弟的記憶力，還真就沒有失敗這個詞！現在說什麼都是無用，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