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打賭比試

  ……

  李元霸的笑聲很大，原本還略顯嘈雜的王府偏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六十多名文士齊刷刷地扭轉過頭，滿臉詫異地看著這位陌生的王爺，不曉得他這是又怎麼了？

  「我是何人？」李元霸輕笑了一聲，道：「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爾等可知此刻身在何方，在這裡爾等又是何身份？」

  似乎李元霸的語調讓王子豪有些不自在，他皺眉看著李元霸，道：「我等身在何方，是何身份，與你有什麼干係？」

  「怎麼，不敢答嗎？」李元霸的眉頭一挑，一口乾掉杯中酒，道：「連這個問題都沒有想清楚，就敢來這裡搞風搞雨？」

  「笑話，這有什麼不敢答得？」被李元霸的話語一激，盧朝林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冷笑著說道：「此地乃是趙郡王府，我等皆是出自五姓七家！」

  「哈哈哈，爾等既然知道這裡是趙郡王府，卻又為何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擺給誰看？」李元霸哈哈大笑著說道：

  「正所謂『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而今，你等氣勢洶洶而來，滿臉高傲地質詢郡王，卻是將君子的德、行，丟到哪裡去了？」

  「你這人恁得無禮！自是趙郡王先棄我五姓七家而去，若非如此，我等豈會親自上門來自討沒趣？」盧朝林等著李元霸，眼珠子似乎都有些外凸。

  「錯！大錯特錯！」李元霸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叉，道：「你怎麼知道郡王沒有招納五姓七家的文士？只不過是你們自家人不爭氣，沒有那份才氣，落榜了而已！」

  「嗤！」

  站在盧朝林身側的王子豪，聞言嗤笑了一聲，道：「我五姓七家乃是世家大族，族內藏書不下萬餘冊，各種名家經典，古籍單冊，更是上千餘本，我五姓七家的人會落榜？」

  李元霸的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華，他看著王子豪，道：「你不信？那要不要和我來賭一場？」

  「賭什麼？」王子豪直接問道。

  「既然你說你們五姓七家的人個個才氣驚人，那麼想必對『君子六藝』再熟悉不過了！」李元霸彈了彈酒杯，繼續說道：「就賭，比這六藝，你看如何？」

  君子六藝，指的是禮、樂、射、御、書、數，其中禮、樂、書、數為文，射御為武。

  在大唐朝，文士們多注重文之四藝，對於武之兩藝往往是稍稍接觸一下，隨後就會棄之一邊。充其量，文士這後兩藝，也就比乞討的犀利哥要強上那麼一點點。

  「你能做主？」王子豪上下打量了李元霸良久，說道。

  李元霸沒有說話，而是看了李孝恭一眼。

  李孝恭早就已經被李元霸的突然雄起給震驚地無以附加了，此刻見李元霸看向了自己，狀忙點頭道：「可以，他自然能夠代表我們趙郡王府！」

  王子豪沒想到李孝恭答應地這麼快，他瞄了李元霸一眼，扭過頭看了看與自己一起來的眾人一眼，見眾人齊齊點頭，便說道：「好，和你賭了！怎麼比？賭注又是什麼？」

  「你我雙方各自出人，比試君子六藝。哪方若是贏了，上元節的燈謎以及詩詞事宜，便全部交與勝利者來完成，並且約定賭注為黃金十萬兩，白銀五十萬兩，布帛五萬匹，你看如何？」

  李元霸語不驚人死不休，賭注更是要了人的命。

  「四……大德！你這……」

  待李元霸話音落地，李孝恭頓時眼皮一跳，拉了李元霸一把。誰知道李元霸根本就不鳥他，只是拿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王子豪看。

  李孝恭的臉色頓時苦了起來，倒不是他拿不出這些個錢和布帛，關鍵這可以說是歷李氏皇族，第一次和五姓七望正面對抗。

  就像王子豪方才所說的那樣，五姓七望本就是大唐境內最具名望和權勢的七大士族門閥，除了財大氣粗之外，更是險些壟斷了文人士子的培養。

  其實，這次李孝恭之所以只選擇那些小家族培養的文士來參與到上元節燈會中來，就是李世民的授意。

  李世民把這次上元節燈會，用來當作試探五姓七望底線的工具。

  不要小看了上元節燈會，大唐長安的上元節燈會，會聚集大唐境內所有世家大族的成員，甚至連那些番邦外夷，都會紛紛派派遣臣來長安城參加盛會。

  到時候，那些燈籠上所書的燈謎以及詩詞，就會被萬千人所關注，只要五姓七望取得了這個創造、書寫詩文的權利，那麼五姓七望的聲望就會愈來愈高，相對的，李氏皇族對大唐百姓乃至番邦外夷的影響就會降低。

  到時候，滿天下都會瘋傳：李氏皇族和五姓七望打賭打輸了，罪魁禍首就是他趙郡王李孝恭。

  這是李世民不願意看到的！

  而且到時候，聖人一旦發怒，喵了個咪的，還要不要人活了？

  ……

  比起李孝恭的焦躁，王子豪在經過最初的驚愕之後，倒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五姓七望財大氣粗，區區金錢、布帛什麼的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不過他也明顯想到了李孝恭剛剛所想到的那些，不過贏了是一本萬利，輸了似乎也就是輸掉一些財物而已。

  所以在思前想後了半晌之後，王子豪便點了點，道：「好，我和你賭了！」

  「先等一下！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李元霸道：「你們若是輸了，我要你們七家湊出一千本名家經典、古籍孤本，送到趙郡王府來！」

  「這……」

  王子豪猶豫了，經典和孤本可是他們七家的命根子，五姓七望為何能夠在大唐朝布置出如此勢力，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天下間的文人士子，至少有六成出自這七家。

  李元霸這一招可真夠狠的，直接開始抽取人家的根基。

  「哈哈哈，我就說你一個毛頭孩子怎麼可能做得了主兒呢？依我看，你們還是趕緊回家，找個能做得了主兒的人來和我談吧！」李元霸臉上充滿戲謔地說道。

  「子豪兄，還考慮什麼？你難道忘了臨來之前，世伯曾經說過，此事可以交予你全權代理？難道你這太原王家堂堂的少族長，連這點主兒都做不了？」

  盧朝林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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