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殺雞儆猴（下）

  「嗯？」

  張鐸不明白，為什麼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面前這個小子還是這麼一副淡然的表情，莫非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就在他想到這裡的時候，李元霸突然對李世民拱了拱手，說道：「陛下，我想要叫個人上來！」

  「准！」對於自己兄弟的請求，李世民自然是有求必應。

  「陛下……」張鐸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被李世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李元霸對劉三水招了招手，劉三水見狀，不顧眾臣公臉上的驚訝之色，『蹬蹬蹬』地小跑了過去，待李元霸在其耳畔說了幾句話之後，又神色焦急地帶著兩個小太監直奔著大殿之外跑去。

  「這，這怎麼回事？劉公公不是陛下的親侍嗎？怎麼會對這賤奴如此言聽計從？難不成陛下對其的信任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自己的親侍也是任其予取予用？」

  想到這裡，張鐸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裡頭徹底給李元霸打上了死刑的叉叉。

  ……

  在太極殿中等了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在張鐸有些忍不住的時候，劉三水領著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官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起先跟著劉三水一同出去的兩個小太監，跟在兩人的身後，兩人的手上還分別提著幾樣東西。

  「啟奏陛下，尚食局掌膳王然帶到！」劉三水像李世民復命。

  「奴婢王然，見過陛下！」王然小麥色的臉上，帶著一絲明顯地膽怯，畢竟她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上過朝堂呢。

  「嗯，平身吧！」李世民淡淡地點頭。

  看到來人竟然是尚食局的一個下人，文武百官更加糊塗了，就算是長孫無忌他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就算長孫無忌糊塗地有些心焦，這朝堂之上有人比他還要心焦。

  只聽那張鐸說道：「賤奴，朝堂乃是陛下與百官商議國家大事之地。我大唐早就有宦官不能參政的法令，你今日出現在朝堂之上，已經是陛下恩典了。現在，你又讓人把尚食局的一個女官叫來太極殿，到底是何……」

  這下張鐸把李元霸的火給徹底點燃了，一口一個賤奴叫的還很順嘴，還真當自己就高人一等了？

  「尼瑪，老梆子，老子給你臉了是吧？張口閉口地賤奴、宮人、宦官的，你特麼的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是賤奴了？」

  心中怒火飆升的李元霸，不由分說地上前一步，緊緊揪著張鐸的衣服領子，一下子把他給提起了起來，在口中說出這些話的同時，右手也沒有閒著，直接對著張鐸的臉就是幾個大耳刮子抽了下去。

  「啪啪……」

  正反連續四個大耳刮子，以李元霸的手勁，直接就把張鐸的臉給抽腫了，一縷縷的鮮血，順著張鐸的鼻孔還有嘴角流了下來，那樣子看起來極其地滲人。

  「噗通！」

  張鐸的身體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身體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忍不住『啊』地一聲大叫了起來。

  「哼，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嘴賤的下場！」

  李元霸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絲帛擦了擦手，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暴虐之色。

  因為李元霸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從他邁步動手，到最後掏出絲帛擦手，只不過才過去了幾秒鐘的時間，一眾文武百官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嘶……這，這……」

  先前為張鐸幫腔的一眾言官諫臣們，面面相覷，瞬間被這刺激的一幕給整地大腦當機了。

  武官那邊的程咬金以及站在他身邊的黑臉漢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雙方眼中的笑意不言而喻：

  「他奶奶個熊的，四公子還是怎麼猛，哈哈哈……張鐸老匹夫，你特麼的也有今天啊！要不是擔心俺秦二哥生氣，俺早就把你給掐吧死了！」

  「嘿嘿，早就想收拾這老貨了，今天四公子可是替咱爺們出了口惡氣了!」

  嘿，這倆貨全都是一個德行，那幸災樂禍的勁頭還真有的一拼。

  發生了這一幕，朝堂之上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鄭拓和張鐸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兩人之間的友誼已經超脫了性別的界限，故此瞅見著自己的同僚被人給暴揍了一頓，作為張鐸好基.友的鄭拓，一下子跳了出來，滿臉悲憤地指著李元霸說道：

  「大膽惡奴，竟敢在朝堂之上行兇，難道你想要欺主罔上，行刺皇上嗎？」

  「行刺皇上？好大的帽子啊！」李元霸冷冷地看了鄭拓一聲，說道：「自我進得大殿之後，這老梆子就以賤奴相喚，賤奴也是他能叫的嗎？哼！」

  「你，你……」鄭拓被李元霸那仍舊殘留著一絲暴虐的眼神給看的渾身發毛，他豁然轉身，對著李世民納頭便拜：「陛下，此人在朝堂之上毆打朝廷重臣，既是藐視陛下，又有大逆不道之舉！陛下，此人罪大惡極，微臣懇請陛下命令皇城禁衛將此等兇徒抓起來，處以極刑！」

  說實話，當李元霸進入大殿說出參奏張鐸的那番言語之後，一眾言官中除了魏徵，都已經打定主意搞死他。

  而今，李元霸當著眾人的面毆打他們的同僚，更是讓他們抓住了小辮子，這其中甚至還包括兩三個武官隊伍中的人。

  「陛下，鄭大人言之有理，此人簡直就是膽大包天，膽敢藐視皇家尊嚴，確實該死！」

  「求陛下為微臣做主啊！」

  這些聲討李元霸的文臣武將，全都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匯合已經從李元霸的暴揍中清醒過來的張鐸，齊齊向著李世民跪地建議。

  其實，李世民也沒料到這個四弟竟然會選擇這個時候突然爆發，不過他這心中也有氣啊，你張鐸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屢次以『賤奴』來稱呼元霸，活該被打。

  「行了，你們特麼地有完沒完了？你們都他嗎的是瞎子，是聾子嗎？光看見老子揍哪個老梆子了，之前那老梆子管我叫賤奴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如果換做你們被人叫賤奴，喊閹貨，你們願意嗎？」

  被一大群蚊子圍在耳朵邊『嗡嗡嗡』地亂叫，是人就會覺得心煩，李元霸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李元霸話音放落，一個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體重絕對超過一百公斤的中年漢子站了出來，嚴重帶著鄙夷地說道：

  「哼，你能跟我等相比嗎？本將早年隨陛下南征北戰，為我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更是官至右衛大將軍，豈是你這等惡奴能夠相比的？」